半月后。
落霞涧
紫云观
晚日横斜,绮散馀霞,浸沐在淡淡霞光中的紫云观前来了一名男子,此人颧骨突出,白眉凤目,气度不凡,一看便知是修道高人,只是此刻他那略显憔悴的脸上尽是焦急神色。
“苏师伯!”一声轻唤传来,那男子转身见到来人后,笑道:“妮雅,你师父可在?”
邱妮雅点头道:“在哩,她请你去柳叶岩叙话。”
苏服笑着答道:“那好,我现在便去。”说着,他迈开步子跟在邱妮雅身后,从紫云观左侧绕过,走进一条山路。
“苏师伯!”邱妮雅带着苏服走了一会光景,忽地停下身来,轻声道,“师父这几日都没有外出,一连数日古师叔带着两个受伤弟子上门讨要说法都被师父挡在门外。”
苏服“啊”了一声,叹道:“我便是来向你师父询问详情的,但无论如何,此事情儿确实犯了大错啊!”
邱妮雅淡淡一笑,道:“苏师伯,此事采情虽是伤了人,但我却听说其中另有隐情。”
“是么?”苏服听她如此一说,心下更是不解,问道:“我亦知情儿虽然性情泼辣,但并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可古师弟前几日也带着那两个受伤弟子上盘龙嶂找过我,我看他们二人的伤势,不轻啊!他们还说燕离是帮凶,可燕离这孩子心思淳厚,与人无争,从来不会惹出什么事端,怎么会和情儿一起将那两名紫氲庐的弟子打成重伤呢?”
邱妮雅道:“师父也曾问过苏师妹,她终是不肯说,直到后来我在无人时私下里偷偷问她,这才知道她是为了救宋燕离宋师弟才出手伤人。而且,而且那两名盘龙嶂的弟子出言不逊在先,侮辱了苏师伯及门下弟子,听说宋师弟也是因此才动手的。”
“唔!”苏服微微颔首,道,“难怪我后来问过燕离有关此事的详情,他总是闭口不答,只是一味将所有的责任扛下,请求我尽管责罚他,不要迁怒情儿。如此说来,此事却是大有隐情。”
邱妮雅又道:“苏师伯,采情的性子你是最清楚的了,她虽有些调皮好动,但心性是极好的,对那奸佞小人更是分外厌恶,我看定是那两名紫氲庐的弟子口出秽言,这才激怒她大打出手的!”
苏服仰首暗忖,许久才道:“妮雅,多谢你提醒!若不是你,恐怕我又要错怪情儿了。”
邱妮雅摇摇头,道:“苏师伯莫要如此,只是私自械斗乃是派中大忌,一旦闹将开来,必遭重罚。我想古玄师叔也不愿将此事闹大,这才带着弟子来讨要说法,只是为了挽回一些颜面罢了,毕竟他那两个弟子修行的时日要比采情燕离长久得多咧!”
苏服闻言,点头不迭道:“妮雅你说的极是,此事一旦众所皆知,大家都逃不了干系,还是谨慎为妙。唉,这些日子,情儿受了不少苦吧?你师父一定很生气了。”
邱妮雅轻叹一声,道:“苏师妹已在紫云观中面壁了旬日了,不过我看师父也是对苏师妹寄予厚望,才有些严苛……严格。”
苏服顿了顿,道:“你师父的性子,我最清楚不过了,唉,她这是何苦呢!”
邱妮雅引着苏服又走了一段山路,来到一个入口处停下,此处乃是从两块山石的夹缝中伸出一块巨岩,狭长纤细,好似柳叶,更兼色泽翠绿,遂名柳叶岩。
此时,远远可见一个小小的人影站在柳叶岩的“叶尖”处,想必正是等候在此的许明逸了。
邱妮雅抬手指了指那个小小的人影对苏服道:“苏师伯,那便是我师父,我还要去给苏师妹送饭,先行告退了。”
说着,她微微欠了欠身,便告退了。
苏服待她走远了,才举步上前,缓缓来到那人影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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