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人馆中,现在还是晌午,并没有多少客人,陆离和侍剑随着盈香走进一个雅间之中,似乎这雅间并不对外开放,门前也没有写着雅间名字的门牌,盈香请陆离在圆桌前坐下,然后给陆离沏了杯茶,然后对陆离说到:“公子请稍后!盈香去请馆主。”
只见盈香移开墙边的长案,轻轻一推墙壁,竟然是一扇暗门,暗门后面是一条暗道,暗道两旁点燃着几根蜡烛,盈香沿着石阶走到暗道尽头,在暗道尽头的暗门上有节奏的敲了敲:“咚咚,咚,咚咚。”片刻之后暗门缓缓打开,开门的竟然就是那伶人馆主宁婵冰,而这个房间看布置,赫然是宁婵冰的闺房。盈香看了眼宁婵冰,点了点头,宁婵冰便跟着盈香走了回来。
进入雅间中,看到陆离后宁婵冰对盈香说到:“盈香你去门外候着,无论何人来都要拖延片刻!”盈香应声开门离去了。此时宁婵冰方才对陆离行礼道:“雀柒号宁婵冰拜见三少爷!少爷万安!”
陆离点点头说到:“婵冰不必多礼了,你让侍剑叫我来所谓何事?”说罢示意宁婵冰坐下说话。
宁婵冰缓缓坐下后开口说到:“启禀少爷,最近外围发生诸多事情,消息传来后婵冰怕对营救小王爷之事有所影响,不敢擅自做主,又因自己身份缘故不便去见少爷,故让侍剑姑娘把少爷请来,还请少爷见谅!”
“无妨,说罢,都有什么情报?”陆离摆摆手问道。
“是,少爷,今日梁国早朝结束后传出消息,第一件事情是继在晋国的情报系统被破坏后,大梁在北燕的情报组织也遭到重创,众多细作莫名遇袭身亡;第二件事情是前几日朱温派去讨伐刘知俊的大将刘捍中计被俘,在押解途中却意外身死;第三件事情是今日早朝大梁名将葛从周老将军致仕还乡;第四件事是朱温今日在朝堂上明示众人那夷山别院软禁的就是小王爷,并派吏部尚书朱士明前去夷山别院探望;最后一件事情是朱温下旨,派右卫上将军康怀英再点三千宣武军,前去东都与博王汇合讨伐刘知俊!”
陆离听完点点头,早朝刚刚结束,这才晌午时分,这宁婵冰就已经对早朝之事了如指掌,不禁暗暗称赞,当然也是今日文武百官都有上朝,所以才会如此详细。鸩组和雀组分属大师兄和二师姐,向来没有交集,所以雀组并不知道这前两件事情都是鸩组所为,宁婵冰自然会有所顾虑,请陆离来也是正常不过。
思虑了片刻后,陆离问道:“为何是朱士明去那别院,而不是李振?”
宁婵冰回想了下说到:“原本朱温是安排那李振再次前去,不过好似李振兴趣不大,便找了个借口说李存勖熟悉自己不好试探,后便换那朱士明前去了。”
“恩,如此看来倒是瞒过了李振这只老狐狸。我猜想那李存颢为了避嫌定然不会一同前去探望小王爷,而朱温今日明示众人这夷山别院软禁的是小王爷,估计极有可能要换地方关押李存勖,看来我们需要赶紧行动,以免发生其他不可预估的变故!“陆离缓缓说道。
宁婵冰闻言点点头,确实如此,若是换了地方关押,不知道会不会换掉所有的奴仆和守卫,届时要再派人重新打入其中,势必会耗时费力。
“殷天风和钟旭准备的如何了?”陆离继续问道。
“启禀少爷,二人已经准备妥当,钟旭悟性很高,短短五日就已经掌握了全部技巧,后来又练习了数日,已经极为熟练,一直在等少爷的指令。”宁婵冰说到。
“好,布置下去,朱士明探访小王爷过后,立即执行计划,为保万无一失,首先,立马放出消息,就说有一达官贵人家有奇宝拍卖出售,吸引那夺命鸳鸯的注意,具体的你来安排。至于那邙山三雄只剩石老二,估计已经吓破了胆子,不必去管他。然后安排懂得医理之人给柳石坤的独子下药,莫要伤害孩子性命,只需昏迷不醒即可,用药要有技巧不要被发现是人为下药,最好是天然植物,据我所知,夹竹桃可用,切记,如此便可将那柳石坤拖在家中。最后夷山别院到伶人馆沿途安排人手,乔装打扮,确保小王爷易容出来后不会发生意外,但也要注意不要被人发现破绽,露出马脚,此外派人在北城,西城制造事端,务必吸引巡防营的注意和人手。”陆离迅速的安排了几项事情,宁婵冰听完也觉得这三少爷果真思虑周全,整个计划极尽完美。
只听陆离继续说到:“小王爷出来后我需要与他见面,就安排在伶人馆吧,找个理由请我过来就是了,见面后即刻安排小王爷回晋国,但是不能回太原,这件事情我会详细跟小王爷交谈,其他的应该没什么了。”
“是!少爷!”宁婵冰应道,然后问道:“其他几件事情对此次行动会不会有影响?”
陆离闻言抬头笑道:“无妨,周边越乱越好,正可吸引那朱温的注意力,我们才好行事,葛老将军不必在意,但万万不可去招惹,以免节外生枝,那康怀英一介庸才,加之他应该与朱友文不同阵营,二人相互猜忌牵制,此战恐无甚收获,不必在意,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了,三少爷,婵冰这就去安排!”宁婵冰说到。
“恩,让那几位大乐师过来吧,说好的要研讨乐谱!”陆离缓缓说道。
“是,少爷,那婵冰告退了!”说完行礼宁婵冰又从暗门中退了出去,陆离示意侍剑赶忙将暗门恢复原状。
片刻之后,数名乐师进入雅间,随后那雅间中传出了各种乐器的演奏之声……
酉时,夷山别院,一名兵士急急忙忙的跑来,门口守卫虽然认出是柳将军的亲兵,但依然例行检查,可见这柳石坤治军之严,核实腰牌后,那名兵士急忙跑到正厅大堂,只见那柳石坤正坐在大堂方案后看着文书,刚刚送走了那礼部尚书朱士明,心中还在暗暗叹到,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平日里经年也不见有朝臣来此,最近却接连来了两位大员,看来敬大人近况不妙。
柳石坤沉思之时突然听到那兵士跑步之声,抬头却发现是自己的亲兵,只见那人奔进大堂之中,行了军礼后气喘吁吁的说到:“启禀大人,刚刚夫人差人来信,说小公子自下午出去玩耍后回家就昏睡不不醒,找了郎中来看了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夫人急得不行,请将军赶紧回府看看!”
“什么?速速备马,李校尉,张校尉,你们二人辛苦一下,本将去去就来!”柳石坤一改以往的淡定神色,满脸焦急的说到,说完便起身向堂外奔去。那两名校尉赶忙应道:“是!将军,请将军放心!”
却说那柳将军刚离开不久,那夺命鸳鸯二人从后院走了出来,见到两名校尉,便问道:“柳将军哪里去了?”
那名姓李的校尉眼珠一转答道:“禀告两位大侠,兵部有急事,柳将军去去就回!”
“噢,我夫妇二人进城买些东西,约莫戌时就回。”说完那夺命鸳鸯二人也没等那校尉回话便径直离开了。
“什么买东西,哼,分明是听说最近有一珍宝晚间拍卖,恐怕是又要去行不义之事了!”那张姓校尉见夺命鸳鸯二人走远之后,轻声说到。
“嗨……与你我何干,这些江湖人士又不受兵部管辖,又不是第一回了,随他们去吧!”那李姓校尉回到。
约莫过了两刻钟,只见殷天风与钟旭二人从山下结伴而来,两人抬着一筐蔬菜,钟旭是原来的样子,而殷天风却已经易容成另一个小厮,兵士依然检查了腰牌,确认无误后便放他们进了别院。半个时辰后,玉儿姑娘与这两人又走了出来,边走还边骂道:“不是跟你们说了要多买些肉食吗?兵爷们日日辛苦,总要多吃些肉食才有气力,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两人跟在后面仿佛犯错了一般,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跟着走出了别院。两名校尉在大堂中都没有出来,而守门的兵士们对这些奴仆之间的琐事早就不感兴趣了,三人慢慢走下山去,那“钟旭”模样的男子到了山脚后,驻足回头望了望这夷山别院,眼中精光乍现,自此刻起那起兵灭梁,建立后唐的庄宗李存勖终于结束了长达三年的幽禁生活,真正的逃出生天!
夜幕渐渐降临,也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一个再为平常不过的炎炎夏夜,而对于这大梁国的命运而言,却是历史的转折点。
伶人馆的后门,盈香正在焦急的等待着,不时的望向巷子尽头,巷子两旁的民房宅舍中时不时有身影闪现,似乎在警戒着什么,这时,巷口几个身影显现,却是那景进带着晋王李存勖、玉儿姑娘和殷天风匆匆赶来。
盈香赶忙将众人领进伶人馆,却是直接进了厨房,打开地窖的木板,此时盈香才轻声说到:“王爷,有人在下面等您!其他人等暂且在外等候!”
话说这李存勖没有丝毫迟疑,也不怕有什么不妥之处,说了句:“有劳姑娘了!”便径直下了地窖,盈香则关上地窖,示意其余众人四周警戒。
李存勖沿着土石阶梯走下地窖,却发现这地窖中灯火通明,中间一张方桌,桌旁坐着一个年轻书生,而书生身后站着一个丫头模样的孩子,还有一名美艳动人的女子站在桌旁,女子气质不凡,出尘典雅,就连自己看到也一时失神。这三人正是那陆离、侍剑和宁婵冰。
陆离听到声音便起身拱手行礼道:“是小王爷吧!陆离拜见晋王!”侍剑和宁婵冰也跟着行礼。
这时李存勖方回过神来,心想这女子当真是绝世美姬!听到陆离的话赶忙回礼到:“见过陆先生,陆先生大恩大德,本王没齿难忘!”李存勖早就从殷天风和玉儿口中得知了陆离的身份,就连侍剑和宁婵冰也都认了出来,一一行礼。
这时陆离请李存勖坐下后说道:“侍剑,你和宁馆主先上去吧,我和王爷有事相谈。”想必定是什么机密事,虽然侍剑在旁并无大碍,但是怕宁婵冰心有芥蒂,便让自己的贴身侍女同宁婵冰一同回避。
等宁婵冰和侍剑离开后,陆离才开口说到:“王爷,事从权宜,用这样的方法换您出来也是事出无奈,如有得罪之处还请王爷海涵!”
李存勖赶紧回道:“陆先生不必如此,听闻陆先生全盘计划,本王由衷佩服,先生智技无双,也只有崔老先生才教的出先生这样的徒弟。”
“王爷过奖了,还是不要称呼先生了,陆离年纪尚幼,比王爷还小上几岁,当真是担待不起!”陆离谦逊道。
“先生不必自谦,所谓学无前后,达者为师,陆先生胸怀天下,日后还需多多仰仗先生大才,李某今日便定下来,日后晋国上下无论何人都将尊称您为先生!”李存勖此时已经没有了之前在夷山别院的那丝惆怅,反而散发出强烈的王者气势,看来这三年的幽禁不仅没有磨灭他的斗志,反而是让他更加成熟,更加稳重,压抑了许久的霸气,终于释放出来,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陆离似乎也察觉了李存勖的变化,不禁的点点头,然后继续说到:“时间紧急,暂且不在细枝末节上过多纠结了,既然晋王有令,那陆离便愧受了!王爷被软禁许久,有很多事情不太清楚,陆离此时捡着重要的向王爷汇报下!”
接着陆离将目前的中原形式,和晋国的大体情况向李存勖一一道来,听到自己的叔父如此卑微,委曲求全之时,那李存勖不禁大怒,说到:“本王以自己为质子,甚至被迫解散鸦军,要的为晋国争取时间,休养生息,再图霸业,岂知落得如此境界,岁岁纳贡,敌长我消!叔父误我啊!”一拳捶在了桌子上,满是痛惜的神色。
陆离沉默片刻,似乎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说到:“晋国情况恐怕还要更加糟糕,随着王爷被软禁的时间日益增长,王叔李克宁似乎已经不再愿意号称代行晋王之职,而是以晋王自居,向朱梁称臣纳贡,怕是早就忘记已故老王爷的大仇尚且未报,而是甘心做个太平王爷了。”
李存勖闻言,眼中精光一闪,仔细看了看陆离,似乎是在怀疑这陆离是不是在离间自己与叔父的关系,一边死死盯着陆离那无神的双眸一边叹气说到:“若当真如此,本王该如何是好?父王临去前,曾嘱托叔父辅佐与我,谁知朱梁势大,本王不得不亲自为质,本王曾当着终将对叔父说过:‘儿年幼孤独,不懂国政,虽然有先王的命令,恐怕无法担当大任。叔父勋德都高,先王曾经把大政交给你管,我想军府麻烦叔父管。’叔父却说:‘我兄长的命令,把儿托付我,谁敢换人?’马上走下去北面再拜称贺,而后便说代行晋王之责,等我回来!却不想,短短三年为何会变成如此这般?”
不得不说晋王李存勖是个伪装自己的高手,不然也不会连那老狐狸李振都骗过了,可惜对面坐的是陆离,即便你装扮的再像,演的再好,陆离却是什么都看不见,而陆离依靠自己的天赋异禀发现的却是最真实的。
陆离此时感觉颇有些无奈,依靠晋王的呼吸停顿和心跳变化便可以猜想这李存勖还是有所怀疑,但是晋国崛起必须有强大的鸦军支持,而鸦军却是只听这李存勖的号令,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李存勖出现任何意外。陆离此时思虑了片刻后坦诚的说到:“陆某知道王爷还心有疑虑,怕我从中挑拨离间,现在陆某没有任何辩解之法,只是希望王爷谨慎行事,陆某师从崔先生,而家师与老王爷是莫逆之交!陆某乃是一残疾之人,一个文弱书生,别无所图,只想完成家师的嘱托和老王爷的遗愿,辅佐王爷,重振大唐!因此决不能让王爷再以身犯险,回到太原城中!”
李存勖闻言思索了下,又抬头看了几眼陆离,觉得陆离说的确实合情合理,他一个失明的书生,难不成还能与自己争夺这天下霸业吗?心中稍安后,便觉得确实应该像陆离说的那样更加谨慎些,便问道:“那依陆先生之见,该如何是好?”
陆离见李存勖被自己说动了,便松了口气说到:“王爷,不知道这晋国之中可还有您信得过之人?”
晋王思虑了片刻后说道:“潞州刺史衙内指挥使李嗣昭,幽州刺史蕃汉内外马步军总管李嗣源均是父王义子,曾经数次与本王征战沙场,乃是生死兄弟,绝对值得信任!”
陆离闻言欣慰的点点头,说道:“王爷好眼光,此次前来营救王爷除了师命,还受这二位将军所托,期间两位将军竭尽全力配合陆某,这才成功将王爷救出!”
晋王暗暗点头,心想这陆离既然和自己这两位义兄有所关联,那定是值得信任的,这才消散了不少对陆离的怀疑,这也不能怪他,毕竟局势混乱,而自己又刚刚逃离虎口,岂能再入狼穴,李存勖接着陆离的话问道:“那日后如何行事,还请先生教我!”
陆离沉吟片刻,似乎在揣度用词,而后说到:“王爷,为了以防万一,不让他人知道王爷已经回到晋国,所以王爷短期内不能露面,殷天风殷校尉的族人占据了一处山谷,颇为险要隐蔽,不如王爷先行去那山谷之中,而后寻机重新集结鸦军,以便应对朱梁的反击!王爷以为可否?”
李存勖听闻鸦军后又身形一颤,看来这鸦军是他最为重要的仰仗,仔细思量片刻后说道:“好!那就一切都依先生所言!暗中积蓄力量,休养生息,他日踏平这梁都开封!”
陆离见晋王同意后,深深吐了口气,总算是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随后说到:“晋王,为了牵制朱梁的注意力,陆某会留在这梁都数月,具体时间长短还不好说,陆某会竭尽全力的扰乱朱梁的内政,挑拨朝臣争斗,等王爷万事俱备之时,就回来相助王爷!”
“好!先生以身犯险,果真吾辈中人,本王便先行一步,准备妥当,届时就等先生这场东风,你我一同举事,逐鹿中原!今日得先生相助,如汉高祖得张良,刘玄德得孔明,今日本王以茶代酒,敬先生一杯!干!”李存勖说完将一杯茶递给陆离,二人碰杯一饮而尽。
“王爷,还有一事,这伶人馆隶属家师膝下女弟子也就是陆某的师姐所建的情报组织,宁婵冰是伶人馆的负责人,为的就是日后反攻大梁之时提供情报所用,此次营救王爷幸得伶人馆鼎力相助,王爷此次返回晋国,他们将派人全程护送,请王爷放心!”陆离知道这李存勖想必也猜到这伶人馆的作用,干脆就直接坦白讲道。
“好!本王日后定要好好犒赏这些有功之人!”李存勖心中却暗暗欣喜,有此情报机构扎根梁都,日后定会发挥巨大作用。
“王爷,时候不早了,需在城门关闭前速速离去,我已经着人在城北四处闹事,放火斗殴,将梁都巡防营大部吸引住了,趁此时赶紧出发吧!”陆离最后说道。
“好!一切依先生安排!”说完二人就走出了地窖。
地窖外站满了人,就连殷天青和殷天云也来了。陆离叫过殷天风说道:“天风,此次王爷返回晋国路途遥远,就由你来带队,为了安全起见,天青也跟着回去,天云另有安排,留在梁都帮我,可清楚了?”
“是,遵命,请公子放心!”殷家兄弟齐声答道。
“宁馆主,本王多谢宁馆主鼎力相助,日后必定结草衔环以报救命之恩!”这时候李存勖对宁婵冰行了一礼谢到。
“王爷不必如此,这都是婵冰应该做的!”宁婵冰赶忙还礼说到。此时陆离接过话说到:“宁馆主,此次派去护送王爷的是谁负责?”
景进闻言站了出来抱拳道:“启禀三少爷,此次由景进负责,请少爷吩咐!”
“好,景进极为稳重,这样安排十分妥当!时候不早了,出发吧!”陆离送晋王来到庭院***手行礼道:“王爷一路珍重!后会有期!”
那晋王李存勖回礼道:“先生也多保重!后会有期!”之后又向宁婵冰行了一礼,随即便跟着众人匆匆离去,消失在巷子尽头。
而陆离没有管其他诸人,只是独自静静的站在庭院中,仰面朝天,深吸一口气默默的说到:“这天似乎要变了,要下雨了,下雨好!可以冲掉一切痕迹!可以让这世上焕然一新!”侍剑缓缓走上前来,扶住了陆离,而宁婵冰则在慢慢思索着陆离话中之意。
本章是第一卷最后一章,自第二卷起等待各位看官的将会是更多的血雨腥风,纷繁复杂的局势之中,陆离如何能力挽狂澜,敬请各位看官继续关注《后唐国士》第二卷:陆离巧计乱梁政,鸦军威名震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