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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下山

郎小壮睁开眼,发现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前方不远处点着一点灯火,十分微弱,但只是看着便叫人感到温暖。

他朝灯火走去,见一人正在灯下看书。那人黑乎乎的,看不清轮廓面貌。

“你来啦,坐吧。”那人开口道,手指了一下前面的虚空,不知何时哪里多出一把椅子。

郎小壮不知怎的觉得这人十分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有一种从没有过的亲切感让他身心温暖,他便听话的座下。

郎小壮问:“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阴曹地府吗?”

那人笑了,道:“你一连几个问题,我该回答哪个?不要急,许久没见了,先喝杯茶。“

郎小壮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杯茶水,茶香四溢,闻之安神。

郎小壮道:“你认识我么?”

那人又是一笑,道:“自然认识。”

郎小壮道:“那我怎么不认识你?你是谁?”

那人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郎小壮想了想道:“我是郎小壮。”

那人摇头道:“不对,不对。”

郎小壮又想了想道:“我是狼孩。”

那人道:“这也不对。”

郎小壮愣了,道:“那你说我是谁?”

那人“哧”的笑出了声,道:“你自己都不知,却要来问我。”黑暗里,那人沉默了,似有所思。

郎小壮也不敢出声,黑暗中一片寂静,但他心里却很踏实,他想无论这人是谁,绝不会害他。

良久,那人开口道:“能见你一面,我已满足。快回去吧,时候还没到。”

郎小壮听他说着心中奇怪,正要发问眼前突然一片刺眼光芒闪现,一对大眼睛眨巴着正看着他,他心里一惊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你总算行了。”是邱不疑的声音,那眼睛离他远了他才看清原来是邱不疑正盯着他看。

方才又是做了个梦?

郎小壮回过神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全身被绷带缠着活像个木乃伊。

“我这是怎么了?”

邱不疑先把众人都喊了进来,听他问话便道:“你忘了,你同萧师兄斗法被打伤了。”

郎小壮这才想起自己受萧楚瑜真火焚烧,他道:“我想起来了。是我输了。”

邱不疑睁着大眼,神奇古怪的道:”怎么你忘了?你们打平了呀!“

郎小壮一惊道:“真的?我只记得我被火烧其他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此时无名观众人也都进来,武元昊等一干好友也都过来了独不见孔羽熙和凌初初。

武元昊挤到床前给郎小壮诊脉,道:“你的体质真是大异常人,一般人这种烧伤不昏迷个把月是醒不了的,你只用了十天醒了。而且你体**心平顺,经脉通畅,隐隐间还有一股真气流通,真是奇怪。”

红眉眉毛一挑,道:“这有什么奇怪,我这徒弟天赋异禀自然异于常人。我说好徒弟啊,你打赢了萧楚瑜可真是给为师挣下了天大的面子啊。”他说着兴奋,吐沫星子乱喷众人都离他远远的。

邱不疑道:“他哪有打赢,掌门都说了是打平手。”

红眉怪叫一声道:“那萧楚瑜现在还没醒呐,我徒弟先醒自然是我徒弟赢了。”说着他手往怀里一抹,摸出一粒金丹递给郎小壮道:“乖徒弟,这是为师炼制的三元金丹,你把他吃了,对身子大有好处啊。”

杜小川见红眉这般态度,道:“师傅,你老人家平时连口饭都不让我们多吃,今天怎么肯把你这宝贝金丹送给小师弟。”

红眉怒道:“谁说我平时不让你们多吃饭了,那叫多食无益,不动别瞎说我是为你们好。”

郎小壮接过金丹,看了一眼武元昊,武元昊点点头他便把金丹服下。这金丹果然是件宝贝,一小会儿功夫郎小壮便感觉浑身发热,心旷神怡,充满精力。

郎小壮问起萧楚瑜安危,武元昊说是受了很重的内伤,需要调理个把月才能下床走动,他当下心中有些愧疚,又问起比武结果,那邱不疑早耐不住性子抢道:“第一自然还是云不凡师兄,第二名嘛则是太虚观的朱清师兄……”

郎小壮急问道:“那你们呢?”

董不承摸着头道:“我第一场便输给邱师妹了,孔师兄得了第六,语珠是第七,邱师……姐是第十。“

邱不疑白他一眼道:“谁让你插嘴。”

郎小壮心中惊讶,玄清派果然卧虎藏龙,孔羽熙和董语珠如此神通才排第六第七,自己这点本事能排第几呢。

邱不疑道:“只可惜你和萧师兄两败俱伤错过了后面几场,要不然你也能排前十。”

郎小壮咧嘴一笑也不说话。

其实要说董语珠的实力,名次应该更靠前一些,只是她担忧郎小壮伤势,比武斗法时分了心才导致落败。这几日来,她每日都来看望,祈祷着郎小壮快些醒来,如今见他醒了却又不敢上前说话只远远躲在几人后面兀自看着。

郎小壮早瞧见她了,点头一笑,她脸便又红了。

武元昊让众人出去,给他拆了纱布,见烧伤已经痊愈,只是新长出的皮肤还有些红,叮嘱他一些注意事项便要离去。郎小壮赶紧叫住他问起凌初初,只见武元昊脸色一变,道:“做错了事,正在家里反省。”

郎小壮心中一惊正要再问武元昊已经夺门而出。

郎小壮又修养了十来天,伤势已经痊愈。这段时间红眉似乎变了个人似的对他嘘寒问暖,让郎小壮直起鸡皮疙瘩。郎小壮这些天来也没能见着凌初初,心里担心她的状况几次想去看望却终究还是没去。

这日郎小壮正在院中晒太阳,空中飘飘然落下一个五六岁的道童。那道童见了郎小壮一躬身道:“你可是郎小壮,郎师兄。”

郎小壮赶紧站起来道:“没错,是我。”

那道童道:“郎师兄,掌门请你到静心殿去。”

郎小壮心中疑惑,这掌门找他做什么。此时红眉也走了出来,那道童见了红眉又施礼道:“佟师伯,掌门要郎师兄去静心殿面见。”

红眉道:“既然掌门要见你便随他去吧。”

郎小壮应了一声便要招手移山,只见那道童腾空而起愣在空中道:“怎么郎师兄还不动身?”

郎小壮脸一红道:“这个……我不会……飞。”

那道童“哧”的一笑又落下来,想不到这道童年龄不大力气不小一把将他一提便飞到空中。

郎小壮心中疑惑问道:“小师弟,掌门找我何事?她还有没有召见其他人?”

那道童摇头道:“掌门只让我来唤你,也没说什么事。”

这道童飞的既稳且快,说话间便到了静心殿外。郎小壮随道童缓缓入内。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静心殿内,只见殿内红柱金雕,金杯辉煌,中间立着一尊半坐神像排位上书“玄清大德祖师无极真人”正是玄清派开山祖师傅清玄的雕像,但见他慈眉善目,仙气飘飘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郎小壮一眼看到这雕像却觉得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

大殿两旁各摆放九把椅子,正中间主位又放着两个圆垫供人跪拜。

此时玉矶真人早在殿中等候身旁还有云不凡,孔羽熙,董语珠和一个并不相识的青年。

郎小壮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到玉矶真人,只见她身穿星月道袍,肌肤如雪,目若秋潭果然不是凡间的人物,赶紧向他一拜,道:“玄清派无名观弟子郎小壮拜见掌门师叔。”

玉矶真人还他一笑道:“今天叫你们过来是有件重要的事要交付你们去办?”

几人一听齐声道:“弟子瑾尊师命。”

玉矶真人笑道:“不用这么拘谨,只是件小事。孔羽熙,昨日我收到你家里来书,说高堂要做二百四十岁大寿,邀我前去。本派事务繁忙,我多有不便边想着让你们备些礼物替我去一趟。你也好久没回家了正好回去看看双亲。”

孔羽熙眉头一皱正要说话玉矶真人看他一眼示意他便住口不提。

玉矶真人又道:“纪伯雄师兄前些天到涿州办事,想必还要多留些时日,你们到了涿州可先去找他,随他一块儿前去孔家拜寿。别的也没什么事了,记住你们是玄清派弟子,下了山办事说话都要得体。好了,你们快回去收拾一下,在玉萧峰山脚集合。”

几人心想还有这样的好事,当下问安告辞,只有孔羽熙紧缩眉头似有心事。

几人走出大殿,郎小壮才问那个青年道:“在下郎小壮不知这位师兄如何称呼?”

那青年呵呵一笑道:“我知道你,你便是同萧师兄打平的那个无名观弟子。”

郎小壮道:“哦?也不知萧师兄现在怎么样了?”

那青年见他面容忧虑大手一挥,道:“他呀没事,我昨天还去看他了呢,已经可以下床了。”

郎小壮喜道:“没事就好,改日我也要去看望他才是。”

那青年边走边说:“不用啦,这一段看他的人不少,他都烦透啦。哦对了,我叫朱清。”说完只见他纵身一跃便向太虚观飞去了。

郎小壮见他离去又赶紧拉住孔羽熙问道:“怎么我看你脸色不对啊?”

孔羽熙见四下没有旁人小声道:“方才掌门说要我们去给我爷爷拜寿。”

郎小壮笑道:“对呀,我还得谢谢你呢,这几年在山上可把我憋坏了,要不是你爷爷过生日我还没办法下山去玩玩呢。”

却见孔羽熙眉头紧锁道:“可是离我爷爷寿辰还有三个月啊,刚才我在殿内想说掌门别有用意的看我一眼,我便没说出来。我看呐,咱们这次下山别有目的。“

郎小壮疑惑道:“还有这事?你说掌门是什么意思?”

孔羽熙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不过我想有一个人肯定知道。”

郎小壮问道:“是谁呀,你快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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