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严华的尸体由随后赶来的其他成员收拾了。
任务当天不用训练,好不容易再躺回舒服的大床上,萧天落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
又随便去食堂吃了点残渣剩饭,呆呆地站在艾克斯科技园大门前,萧天落静静思考着心中的困惑。
为什么在处决蒲严华时,就算是闭着眼睛,他也能清楚感受到其他人的动作?又为什么在蒲严华脑袋开花时,他的意识仿佛融入了迸溅而出的鲜血之中?
萧天落事后想尽了一切办法,却都无法再回到当时的那个状态。
“难道要我再去杀一人?”萧天落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萧天落怔怔出神之时,一辆骚红的法拉利停在了他身边。坐在驾驶位上的女子用柔腻的声音朝他打招呼道:“天落弟弟,怎么站在这儿发呆啊?”
未见其人,先闻其味,萧天落不用看就知道这就是那个在自然心目中很“骚”的金乌奶奶。
他微微凝神,只见此女郎红衣红裙红指甲油,鲜艳的口红再配上大红的墨镜,整个人就像团火一样。
金乌作为婉姐的助理,平时工作也是很忙,萧天落自加入代行会以来就没见过她几次。
“是金乌大姐啊,今天怎么得闲了?”萧天落摆出一副笑脸,说道。
“为这次任务搞了这么久,难得婉姐给我放个假啊!”金乌也笑道。
“快上车,姐姐带你出去玩玩!”她说着便把身子一歪,伸手打开了另一侧的车门。
虽然萧天落觉得他不会与这个“骚老奶奶”有什么共同语言,不过人家都这样邀请你了,再拒绝就显得不太合适了。况且他本身也没什么事。
萧天落上了车,轻轻阖上车门,跑车载着两人一溜烟就出了大门。
疾风把金乌的长发吹得像海浪一样翻滚,金乌身材虽然没有自然高挑,但是更为丰满。精致的五官再配上艳丽的浓妆,尽显御姐风范。
萧天落虽然很想知道她到底有多老,但还是知道不能随便打听女士年龄的这个原则。
“鳌鲸大哥呢?”他只是问道。
“他?还睡得像头死猪呢!”金乌有些气恼地说道。
萧天落微微一笑,他没想到鳌鲸居然比看起来懒了这么多。
“你和冥雀发展得怎么样了?”金乌突然问道。
“什么发展得怎么样了?”萧天落愣道。
“我的意思是……你们那啥没?”金乌做了个“你懂的”的表情。
“呃!”萧天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忙说道:“我们连最基本的都没干过啊!”
他又意识到这种说法好像也不对,立马又道:“不不不!我们就没有那方面的关系!”
“哈哈!不急不急,这里没有竞争对手,你可以慢慢来。”金乌笑得前仰后合,车子都随着她手中的方向盘左右晃了几下。
“嘿嘿!”萧天落尴尬地笑了两声。
与对蒲珊珊类似,他一直都把自然当成了妹妹——虽然这个“妹妹”在他面前从来都自称姐姐。
真谈到男女感情的话,萧天落觉得自己更喜欢那种心理比较成熟,有主见的女性——当然,婉姐绝对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你以前有女朋友吗?”金乌又问道。
“谁会愿意跟一个心脏病孤儿交往?”萧天落苦笑道。
“不对啊!”金乌困惑道,“难道这两点会影响到你的床上功能?”
萧天落彻底无语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平时就没说上过几句话的大姐姐,在他面前一出口就是黄段子。
不过有心脏病……或许真的会影响到床上功能。
一路上,金乌都在不停地调笑萧天落,弄得萧天落脸红一阵白一阵。萧天落暗暗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能上金乌的这条“贼船”了。
好不容易进了市区,萧天落马上就尿遁了。不过当他出了厕所门,正打算悄悄开溜时,却见金乌靠在一旁墙壁上,一脸嬉笑地望着自己。
萧天落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走了上去,说道:“金乌姐,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在这儿分别吧。”
金乌一脸惊讶,有些委屈地说道:“可是我已经买好两个人的电影票了啊!”
毕竟萧天落还太年轻,他不想拂了别人的好意,便只得答应了。
坐在影院里,阵阵香风不停地从身边飘来,熏得萧天落两小时下来连主角叫什么都没搞清楚。倒是金乌似个小姑娘一样,完全融入到了电影中,时常还发出咯咯娇笑声。
观影期间,一个眼镜男不停地回过头来,一脸痴像地望向金乌之余,又好不羡慕地朝萧天落看了几眼。萧天落对此却只能报以苦笑。
电影结束后,萧天落又陪金乌逛了整整几条街,甚至被迫跟着她进了几家女性内衣商店。
当他抱着一堆东西坐上法拉利副驾驶位时,周围路人的那眼神……简直让萧天落终身难忘。
那些傍富婆的小白脸脸虽然是没了,但至少钱有了不是?
萧天落现在脸固然是没了,钱却一分都没拿到。
……
“可是我已经在金鳞饭店顶好座位了。”
晚饭前,在萧天落又一次提出分别之时,金乌又睁大双眼,楚楚可怜地说道。
于是少年便又一次落入了魔女的蛊中。
金鳞饭店,名字听起来冠冕堂皇,可是到真正进去时,萧天落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
灯光氤氲的餐厅中,一群各色男女正在中央的舞池里疯狂地扭动着。一个个作兔女郎装扮的服务员正端着托盘游荡在餐桌间,待遇到男性客人的时候,她们还会主动上前搔首弄姿,媚眼乱抛。
此时,就正有一个兔女郎旖旎地站在萧天落身边,明明是在点菜,话语中却柔中带腻,好不诱人。
萧天落目不斜视,如坐针毡,机械似地在菜单上胡乱指了几道菜。待兔女郎娇笑着夹着菜单离去,他才好不容易松了口气。估计就算到正式执行任务之时他也不会如此紧张。
金乌一脸玩味地望着萧天落,说道:“只要两百块,就能叫个兔女郎来陪酒,要不我去帮你找个?”
“我的好姐姐啊,求你放过我吧!”萧天落双手乱晃。
“你已经早就成年了吧!这么怕这些东西干什么?”金乌笑道。
“我怕脏。”萧天落随口说道。
“脏?”金乌疑惑道。
“这些人见人就献殷勤,谁给钱就和谁上床,这种在我身边我觉得脏。”萧天落顺口诌道,说出了一通连自己都觉得挺有道理的话。
“嗯,我懂了。”金乌点了点头。
“原来你有处女倾向,我这就去帮你找个学生小妹,保证干净!”
萧天落一头砸在了桌子上,巴不得就这样晕过去。只可惜他是沐浴者,这一下连个红印都没能留下。
抬起头来之时,他却真正见到了一个“学生小妹”——一名只是略施粉黛,魅惑中留有一丝清纯的兔女郎。她此时正被一个保龄球一样的男人拉在身边,应该是被要求陪酒。女孩满脸惊恐,身子有些发抖,却又不敢拒绝。
萧天落从来都没有过什么所谓的正义感,绝对不会去干英雄救美的蠢事,他只是对这个女孩的遭遇感到有些惋惜。
正当萧天落准备收回目光之时,却见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端着一个酒杯,从一旁走了上去。
青年右眼被一撮头发遮住,脚步夸张又虚浮。
这不正是不久前遇到的那个疑似觉醒者的人吗?萧天落有些一惊,默默关注着青年的一举一动。
只见青年走到了女孩身边,右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醉醺醺地说道:“我不是叫你在那边等我吗?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保龄球”一惊,怒道:“你是谁?这妞是老子先看上的!”
青年歪了歪头,蹙着眉说道:“你给钱了吗?”
保龄球又是一愣,说道:“现在还没给,不过等等我会一起给的。”
“那就好办了!”青年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鲜红的老人头,伸手便塞进了女孩袒露的事业线中。
女孩惊叫出声,连忙捂住胸部,身子缩成了一团。
“好了,钱我已经付了,现在这个人归我了。”青年说道。
“你……你敢在老子面前装逼?信不信老子分分钟捏死你个****!”保龄球快被气炸了。
“来!捏啊!”青年主动伸过头来,把脖子拉得老长,一脸戏谑地望着保龄球。
“你……你****的!”保龄球颤抖地伸出了两只肉爪,却始终不敢真正捏下去。
金鳞饭店有明文规定不准顾客在店里起肢体上的冲突,敢违背的不管你是谁先揍一顿然后丢出去,现在已经有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盯着这边的情况了。
“我们走!等这小子出了这地方,我要让他后悔当初没被射在墙上!”保龄球一拍桌子,起身走了,同他一桌的几个小混混也跟着他离去了。
待这群人已经出了饭店门,女孩这才抬起头来,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对青年说了一声:“谢谢你。”
青年却摇了摇头,说道:“我可不是来帮你的,我是真心想买你。”
女孩一惊,颤巍巍地说道:“你要……你要我陪你吗?”
“我不要你陪我。”
青年伸手指向了不远处的一张小餐桌,说道:“我要你去陪那个人。”
餐桌旁,萧天落正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