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那人窝们儿不会是个骗子吧？”齐总半仰在他那宽大而舒适的转椅里说。
张斌晃一下脑袋，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说：“我觉得这人具备传销说客的天份。毕竟，这事听起来有点天方夜谭。您想想看，我们既不知道对方的住址，也没有什么资料，又不签订什么合同。如果对方不履行合同，我们将毫无办法。”
齐总淡淡地笑了一下，说：“那么，他们拿啥做保障哩？”
“全凭‘信誉’。”张斌用嘲笑的口吻说。
“好一个‘信誉’。窝们儿全凭一张嘴吧。”齐总从转椅里站起来，来到沙发上坐下，用粗壮的手指在茶几上打着点。这习惯不知是他受张斌的影响还是反之。他沉思片刻以后说，“不过，对方的谨慎，好象也说明这件事不全是空穴来风吧。”
“也许吧。”张斌这话既有同意的看法，也有一点嘲笑的口吻在里面。
“别‘也许’呀，说，你怎么看这事？”
“……骗人的成份要大于真实的成份。”张斌下结论地说。他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因为此事万一败露，他也难逃干系。
“我说的是有没有一试的价值。”
张斌笑了笑：“大概有百分之零点几吧……”
“只要不是负数。”齐总不无担心地说，“这么大一个赌注，只区区二十万块钱，就从经济角度上来看的话，这点小钱是算啥？但是……假如这件事败露的话，警察会不会找门儿上来？”
“风险不能说没有。但是，我这次跟他的接头，决没有给对方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这，您放心。”尽管张斌不希望这件事再进行下去，但是，他仍旧想在齐总跟前表现出自己办事的精练来。“我跟他们联系的时候，使用的是公用电话。他找哪个二大爷去？对方又不问咱是谁，没有咱的任何资料。只要收够了钱，他们只管根据咱提供的材料朝目标下手。咱又没说叫他杀人！”说完这话，张斌又有点后悔，这不是纵恿老板下决心干这件冒险的事么。
“也就是说，咱不担任何法……法律上的风险咧？”
“但是，我们要承担二十万块钱打水漂的风险！”
齐总那粗壮的手指又在茶几上有力地敲了两下，再次来到他的地球仪跟前，反转着那个小小的星球。
操纵命运，纵横捭阖，叱咤风云，所有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就象转动这个小小的星球一样随心所欲。
他终于下决心地说：“赌！你跟他们联系吧。你只要保证警察找不上门儿来，就算你把这事儿办漂亮咧。”
张斌没想到老板竟然会同意去办这种没谱的事。他知道，正是自己想在老板跟前表现出的精明强干，才导致了老板被套了进去。但是没有办法。他只好点头说：“这，我可以保证。只是，二十万块钱，可能……”
“嗳，钓鱼哪有不赔鱼饵的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