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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故地

五天后,C城机场候机楼

徐楠和刘波风尘仆仆的走出机场。

徐总,我们先回酒店吧!一路上你也累了,今晚好好休息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这么美的城市,我还是第一次来,我想一个人到处走走,你身上有零钱吗?

要零钱干嘛?刘波一脸的疑惑

坐公交啊

不打车吗?在刘波的记忆中,徐楠很少坐公交车

打车太匆忙,会错过很多风景。徐楠解释道

刘波哦了一声,从身上掏出一沓零钱给徐楠。

“你不用跟着,回酒店等我”徐楠说完飞快的跳上公交车,只留下刘波一人站在原地发呆。

刘波心想,他没来过C城吗?可我怎么明显感觉到他对这儿很熟悉,刘波甩甩头,知道自己不应该干涉老板的隐私,坐车回了酒店。想到酒店,刘波又是一肚子的苦水,以前和徐楠出差办事,住宿等一应事宜,徐楠从不干涉,都是由刘波一人操办,可这次徐楠却让刘波找了一个特别偏僻的酒店,还指定了房间号,刘波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订到徐楠特地嘱咐的房间。

徐楠倒了三次公交,来到一个僻静的小巷口,站在小巷的入口处,徐楠凝望着漆黑一片的小巷,思绪万千。

五年前

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结束了,我不爱你了。子衿不耐烦的说

徐楠沉默,双手抱膝蹲在地上,眼泪缓缓的从眼角流经脸颊落到地上。让我送你回家好吗?

沉默了片刻,子衿长出了口气,无奈的说:好吧!

一阵风吹过,站在巷口的徐楠打了一个喷嚏,思绪缓缓的回到现实,眼角红红的,脸上似有痛苦之色,轻轻的拍了拍西装上的尘土,缓缓的走入小巷。在一个小区门口的大树旁停了下来,用手轻轻的抚摸着眼前的这棵树,思绪又回到了五年前。

我到了,你还要跟我回家吗?子衿看着徐楠问道

不了,我不会跟你回家的。

那你还不走。

我要看着你上楼。

好吧!随你便。子衿无奈的走进小区

徐楠看着子衿没入楼道,点了根烟,站在原地,眼神望着子衿远去的背影。抽完烟,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发给子衿。

子衿,你在几楼啊?我在小区门口的大树下,你能看见我吗?四年了,四年来我兑现了所有的承诺,今天就让我兑现最后一个承诺吧!为你守夜。

看不到,不要等了,外面冷,快回去,晚上不安全。

没事,就这样看着你住的地方,我也高兴,不冷,放心吧!我抗冻。

快点回去,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我怕这一别就是一生,就允许我再任性一次,好吗?徐楠满眼泪水的看着子衿消失的地方。

那你得多穿点衣服啊,你就穿一件西装,会冷的。

真的不冷。虽然打着寒颤,徐楠手指依旧艰难的在手机屏幕上打着字

好吧!我生气了,随你便吧!再也不见

就想这样远远的看着你,很高兴,没事,我不冷,为了你,值得。

傻子,大傻子,我不要你了,回去吧!

我只为你傻,傻了也值。

那你傻吧!拜拜

嗯嗯,没事,你忙你的,累了就去睡觉吧!有我呢!哦,忘了嘱咐你,今天打扰你吃饭,应该没吃好,记得再吃点东西,晚上别饿醒。

再也不说了,拉黑,不想理你了,傻子。

拉吧!拉黑了,我还是会等。

就这样,徐楠在这棵大树下整整站了一夜,目光一直凝望着那住着心上人的楼房。

路人甲:这谁啊?怎么傻傻的站在树下。

路人乙:别多管闲事。

思绪被路人的说话声拉回现实,徐楠看着远方的小区门口,目光久久不能移开。口中自言自语道:“子衿,五年了你还会住在这里吗?我还是没有勇气忘记你,这五年来我一直在等你,你也在等我吗?”

徐楠的目光突然一惊,那个朝思暮想的子衿,此刻就从小区门口出来,她依然是那样的美,一身随意搭配的衣服,从不化妆的素颜,脸上依旧那么的冷漠无情。徐楠身子不由自主的缩回大树背后,但视线一直没有从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上离开,看着那个身影快要没入人群中的时候,徐楠快步的跟上,直到目送子衿上了公交车。徐楠看着渐渐消失的公交车,掏出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拿出手机,打给刘波。

徐总,你在哪?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

哦,一会就到了。你帮我约这个区域的土地管理局的领导,我要明天和他们面谈,无论付出多大代价,这块地都得拿下(徐楠说话的口气显得很沉重,但眼神中却显示出异样坚定的目光,仿佛傲视世间的一切)

好的,徐总,我现在就办!

徐楠又一次回到那棵大树下,站了许久,眼露凶光,喃喃自语道:“五年前你让我失去了一切,五年后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的痛苦”。说完他坐上回酒店的车。回到酒店,他径直的走上六楼,向635房间走去,此时刘波已经在门口等他,看见徐楠,刘波快速的开了房门,徐楠进了房间,刘波刚想跟进去,听见徐楠淡淡的说:“刘波,你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好的,徐总,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我就在你隔壁。

好的,我知道了,帮我把门带上。

徐楠,打开窗户,点燃一根烟,看着外面寂静的街道,思绪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上午。

子衿,我到C城火车站了,一会就到你上学周围的一家酒店,你在哪?我想见你。

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我不是说了,我们已经分手了吗?你还来干什么?子衿生气的对着电话大声的吼道

就是想见见你,没有其他的意思。

好吧!地址发给我,我一会就到。

过了半个小时。徐楠接到子衿的电话

我到酒店楼下了,你下来吧!

好的,等我。

徐楠,飞快的跑下楼,在酒店门口看到那个四处张望的身影,一个健步走到跟前,紧紧的抱住子衿,放声大哭起来。压抑在内心的思念,此刻一下子全部释放出来,此刻的徐楠那还顾得上路人异样的目光,就像一个孩子,在久违的母亲怀抱中放声的大哭。看着路人疑惑的目光,子衿脸上略带尴尬,使劲的推开徐楠,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冷冷的道。

我来了,有什么事,说吧!

我们上楼,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

不用了,就在楼下说,一会儿还要上课。子衿丝毫不带任何感情的道

楼下太冷,我怕你感冒。

子衿在心里暗暗骂道:“傻瓜,是你会感冒吧!”子衿不再去看徐楠,径直一个人走进酒店,在徐楠的带领下进入635号房间。在床边坐了下来。

有什么话,说吧!

徐楠带着哭声,沙哑的道:“子衿,别离开我,四年了,四年的感情难道你就忍心这样放弃吗?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说过我们要一生一世在一起,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

对不起,我不爱你了,放手吧!去找属于你的幸福。子衿依旧一脸的冷漠

放不开,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幸福就是你吗?失去你,我何来幸福可言。

我今天是来谈分手的,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分开对你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子衿有些不耐烦的说

徐楠忍不住大声吼道:“你到底要怎样?只要不分手,其他所有的条件我都答应你”。

好啊,你只要在C城买房,买车我就立马嫁给你。你能做到吗?

徐楠听到这句话,缓缓的低下了头,是啊,这个要求他的确做不到,在C城房价一平米5万多,靠徐楠一个月3000多的工资,确实做不到,徐楠无话可说。沉默了片刻,徐楠压低声音道:“只要我们努力,总有一天会有的”。

总有一天,10年还是20年,我等不了,我妈也不允许我等,所以分手吧!子衿带着嘲笑般的语气说

徐楠蹲在地上,再一次放声大哭,子衿头也不会的离开了房间。走出房间,压抑好久的情绪一下爆发的出来,子衿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放声大哭,急速的跑出酒店,走在大街上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楠楠,对不起,别怪我狠心,四年的感情,我一点都没忘记,可是看到母亲以死相逼的表情,我别无选择,只有牺牲这段感情,你可知道我的心里比你更痛,之所以在你面前假装坚强,假装冷漠,是因为我怕自己的留恋让你看到,我怕自己心软,怕自己坚持不住耽误了你,离开我你也许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们两个在一起,只会给你带来无尽的痛苦,既然给不了你幸福,我只有看着你幸福,原谅我的自私,祝你幸福”。

徐楠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拿出手机,发了最后一条微信给子衿。

子衿,你要的我一定给你,我等你,不管是多久,我都等你,如果到那个时候,你未嫁,我未娶,我就让你做我的妻子,我的心里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了,从四年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你是我这生唯一的妻子,四年来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徐楠的妻子,只是缺一张证明而已,我是不会放弃的,如果若干年后你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会远远的祝福你,并领养一个女孩,取名徐紫萱,这是我们有第一个孩子时,你给她取得名字,由于我们当年的年少轻狂,做了错事,亲手断送了一条生命,我会把所有的爱给紫萱,抚养她长大成人,以此来为你我的罪孽赎罪。

子衿看着徐楠发过来的消息,再一次的陷入痛苦中,心里暗暗的骂道:“楠楠,你怎么这么傻,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放手吧!”

烟气弥漫着整个房间,徐楠怔怔的站在窗前,陷入深深的回忆,烟头慢慢的燃烧着,拖出一条长长的细线,直到燃烧到徐楠的手指边,徐楠感觉到手指一阵的灼痛,急忙扔掉手中的烟蒂,思绪方才回到现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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