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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冰城的记忆

再次回到曾经生活和工作了三年的冰城哈尔滨,依旧是那么的和蔼可亲,哈尔滨依旧是那么的冷,什么都没有变,唯一变化的是,徐楠已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小职员,而是叱咤商海的风云人物。徐楠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没有曾经子衿给自己那重重的一击,是不是他现在仍然生活在这个城市,依旧坐着一成不变的工作,依旧生活的平平淡淡,如今的徐楠已经放下了仇恨,从某种意义上讲,是子衿成就了徐楠如今的一切,如果让徐楠再重新选择一次,他绝不愿意子衿以此种方式来激励自己,因为这样做的代价太大,他宁愿与子衿平平淡淡过一生,也不愿彼此走的这么艰难,一个人拥有的财富越多,越会明白平淡生活的珍贵。

徐楠在东北最豪华的酒店招待以前的同事与领导,酒足饭饱之后,回到早已安排好的酒店,帮助子衿梳洗、打扮的漂漂亮亮,推着子衿漫步在大雪纷飞的哈尔滨街道,经过一座家属楼的时候,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一家灯火通明的窗户,自言自语道:“子衿,还记得这里吗?这可是你我共同生活了一年的地方,还记得小六吗?一个承载着无数美好回忆的小白兔。

“楠楠,今天是六一儿童节,你带我去哪玩啊?”子衿故作幼稚的神情

“你多大了,还过儿童节,真是服了你了,我们去这边的公园转转,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徐楠思索片刻说

“好啊,只要别在屋子里待着就行,我都快发霉了”

公园

“徐楠,快看多可爱的小白兔,我们买一只带回家好吗?这样你上班时,就由它代替你陪着我,我寂寞时也可以和它说说话”

“好啊,你选吧!要哪只?”

“就这只,它比较可爱,你说我应该给它取什么名字呢?不然它哪天生我气了,藏起来我找不到怎么办啊?叫它什么好啊,总不能说,兔子出来,多难听啊,我养的狗叫肉豆蔻,那它就叫小六吧!怎么样?小六”子衿看着小白兔叫到,似乎听懂了子衿的话,小白兔抬头看着子衿。子衿逢人就说,她与小六前世有缘。

“徐楠,快点吃饭,吃完饭我们给小六洗澡,今天我宣布一个制度,是针对你的,从今天开始,你每天除过上班,还有两项重要的任务,第一,每天下班后给小六买红萝卜和牛奶,第二,每天吃完饭后帮我给小六洗澡,你必须像爱我一样爱小六,徐楠,你能做到吗?”子衿趾高气扬的对徐楠说

“好吧!我的姑奶奶,我又多了一个女朋友,而且还是只兔子,我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悲哀啊?”

“不许有情绪,不然家法伺候”子衿一脸严肃的说道

“我哪敢有情绪啊?你可是我的小爷,我笑脸相迎还来不及呢”徐楠一脸的无奈

“楠楠,你说小六怎么长得这么慢啊,还是个小不点,什么时候长大啊,现在我抱着都没有感觉,它长大了抱着一定很舒服,而且我冷的时候还可以抱着它取暖,小六,快快长大吧!”子衿一脸期待的看着小六。

“傻瓜,那有那么快啊,按他的个头来看,应该刚刚满月吧!”

“你怎么知道?”子衿爬在床边,一脸疑惑的看着徐楠

“别忘了,我家在农村,小时候家里穷,为了贴补家用,上小学时曾经养过一年的兔子”徐楠解释道

“哦,那你应该可以看得出来,它是男是女了”

“这个现在还看不出来,太小,不过你希望它是什么?”徐楠问道

“当然是女的好啊,那样的话我就有女儿了”

“看来你是喜欢女孩啊,那我们现在就造一个真正的女儿出来”徐楠一边说着,一边靠近子衿

“徐楠,你别过来,我可没那意思,我看你是想孩子想疯了,你再过来我就喊非礼了”子衿一脸的惊慌,缩成一团坐在床脚,像一个受了惊的小鸟

徐楠看着子衿的样子,哈哈大笑说:“看把你吓的,即使我想要孩子,现在也养不起啊”

“知道就好,赶紧去洗个冷水澡,去去火,不然晚上不让你上床”子衿催促道

“好吧!”徐楠一脸的坏笑

“楠楠,你快回来,家里出事了”电话那头的子衿哭着说。徐楠急忙放下手头的工作,疯狂的赶回家,刚进家门,子衿就扑上来抱着徐楠哭道:“楠楠,小六不行了,它尿血了,拉的便便全是血红色的,连屁屁都被血染成了红色,怕是活不成了”徐楠一边安慰子衿,一边前去小六的住处查看,看完之后,徐楠看着子衿笑的直不起腰来,“徐楠,你还有没有人性,小六好歹陪了我们两个多月,你不伤心也就罢了,你怎么还幸灾乐祸啊”子衿恶狠狠的看着徐楠说道:“傻丫头,我问你,你这几天是不是一直给小六吃的胡萝卜,其他什么都没给吃,子衿使劲的点头,“这就对了,那不是血的颜色,那是小六胡萝卜吃多了,那是胡萝卜的颜色造成的”说着徐楠又是一阵的大笑,子衿凑近仔细的查看一番说:“好像是真的哎,吓死我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子衿拍着胸脯长出了一口气,仿佛压在心头的一颗大石终于落地了。

“依我的经验来看,小六这次恐怕是过不去这个坎了,也就在这两天吧!”徐楠一脸凝重的说道

“那我明天不去上班了,我要在家陪小六走完它人生的最后一程”子衿边哭边说。

第二天

徐楠下班顾不上吃饭一路小跑到家,看见子衿用毛巾盖在小六已经僵硬的身体上,独自一人坐在小六的尸体旁默默的流泪,徐楠轻轻的走近子衿,在她的旁边坐下来,把子衿搂在怀里,就这样默默的陪子衿坐着,过了好久,子衿满眼泪花抬头看着徐楠说道:“楠楠,小六永远的离开我们了,我想把它火化了或者埋了,给它立个墓碑”徐楠一边安慰子衿一边解释道:“子衿,听我说,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可是现在的哈尔滨天寒地冻的怎么把它埋了啊,以我的意思就把小六用过的东西和它一起装在袋子里,放在垃圾桶里,让它回归自然吧!”在徐楠一番劝导下,子衿终于同意了徐楠的提议,依依不舍的送走了小六。

当天晚上凌晨两点多,徐楠被子衿的惊呼声惊醒,连忙起床,看见子衿疯了似的自言自语道:“小六还活着,小六还活着,我要去找它,它在外面一定很冷,我要去找它”子衿边说边穿衣服,徐楠一把抱住子衿,安慰子衿道:“子衿,乖,小六已经不在了,它在那边一定会过的很好,它这一辈子有你的陪伴已经很幸福了,你放心吧!”经过徐楠一番安慰之后,子衿情绪终于恢复了正常,慢慢的进入梦乡,徐楠看着熟睡中的子衿,一脸的疼惜。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子衿时常一个人对着小六的照片或发呆或默默地流泪,徐楠也曾建议子衿再养一个宠物,来缓解她对小六的思念之情,子衿的说法是,小六是她养的第二个宠物,也是最后一个,以后她再也不会养任何的宠物了,她接受不了分离的痛苦。

哈尔滨的雪很大,子衿已经被雪花包围,徐楠轻轻帮子衿拭去身上的雪,蹲在子衿的面前,看着子衿道:“子衿,你对一个兔子尚且可以这样的好,我实在不明白曾经的你为什么对我那么的决绝,那时候你的心里在想什么?到现在为止,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你快点醒来,我需要一个解释”徐楠站在原地思考良久自言自语道:“也许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可是我真的是为了你好啊”。

那是子衿即将离开哈尔滨时发生的事,徐楠记得很清楚,那天早上由于自己起床晚了,快速洗漱完之后,跑出去给子衿买早餐,回来的途中被汽车撞了一下,还好不太严重,但这一撞却将徐楠撞醒了,之后的几天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他现在这样宠着子衿,真的就是对子衿好吗?什么是真正的爱情,难道真正的爱情就是将自己最心爱的人,用爱包围在自己的世界里,让她渐渐丧失自主生活的能力,这样做是很自私的,如果他徐楠一直在子衿的身边,子衿的确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一辈子,这几年来他宠的子衿什么都不会做,一切事情都由自己帮忙打理,如果那天早上自己出了意外,子衿以后的生活怎么办?想到这里徐楠不敢在继续想下去,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最基本、最愚蠢的错误。所以之后的日子里,徐楠开始不像以前那样毕恭毕敬的照顾子衿,有些事故意让子衿自己去处理,就连子衿好几次晚上回C城,他也没有亲自去送站,但是子衿不知道的是,那几次其实徐楠一直站在火车站的一个角落里默默注视着子衿,做好了一切准备,随时准备在子衿最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在子衿的面前。

“子衿是不是因为我的这种做法,让你觉得我不如以前爱你了,给了你离开我的理由,可你又怎么知道其中的无奈呢,我徐楠再有能力,也不能预测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来,我既然答应照顾你一生一世,我就必须为一切可能做准备,我必须考虑到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离开了,你能否继续生活下去,而且能否活的很幸福,所以我不得不狠心让你一个人去承担一些生活中的灾难,你可知道那个时候我的心里有多担心你,多难过,多心疼吗?好在经过我的努力,你终于长大,开始有了自己独立的思想,独立的为人处世能力,但我担心的事却发生了,成长起来的你开始了解社会,了解生活,所以在你的母亲逼你选择时,你很理智的放弃了我,如果是以前的你断然不会如此去做的,但到现在我仍然不会后悔,因为前者是小爱,是自私的爱,唯有后者才是大爱,才是真正的爱情”。

徐楠缓缓起身,推着子衿往宾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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