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心?哈图西利大吃一惊,立即下令停止进攻。埃及士兵们则对晨心的到来忧喜参半,一拥上前将她保护在中间。
“晨心小姐?”
“晨心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晨心小姐是来救我们的吗?”
“这里很危险,晨心请快离开。”
“晨心小姐,王子被那怪物关进了一团黑雾。”
跳下蒙图的背脊,注意到不远处弥漫的黑雾,她双眉微颦,不用说了,又是阿波普的杰作。
“晨心,你终于出现了。”
好熟悉的声音,晨心扭头看向哈图西利,微笑着挥手打招呼:“王子,很久不见,还好吗?”
哈图西利陶醉地凝望她美丽的脸孔,还是老样子没变,平安无事就好。
“为什么要解救使你痛苦的埃及人?”
“我想……因为……大概……”晨心仰面仔细想了想,环视埃及士兵们担忧的神情,语言间有点自问自答的味道,“他们一死就没人能衬得我皮肤这么雪白了。”
库米亚忍不住发出低低的轻笑,哈图西利咳嗽两声提醒他注意身为将军的形象。
“晨心,这不好笑。”
晨心耸耸肩:“我可没搞笑,是库米亚自己爱笑。王子如果你没什么事,我想先走。”
眼中光芒倏然黯淡,哈图西利双眼眯成一条缝,直愣愣地看着晨心:“要去救拉美西斯?”
晨心笑而不答,也算是默认。
顿了顿,哈图西利终于忍不住吼道:“这算什么,因为他,你受的苦还不够吗?难道你就甘心被人当作棋子玩弄?”
“棋子?”晨心扬扬眉,显得有些不屑,“谁是棋子?”
“你……真的可以不恨?”
“恨什么?王子,我所做一切都是出自我自己的意愿,我可不打算否定我的过去。”
埃及士兵们簇拥到晨心面前,一排长弓拉开,目标对准哈图西利,以警告赫梯人不要靠近晨心。
“晨心小姐,这里由我们来抵挡,请快带王子回驻地。”
“那就麻烦你们顶住了。”
晨心留下一抹微笑,奔向那团黑色的迷雾。
“晨心……”
哈图西利策马追赶晨心,蒙图蹿到他面前,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叫,如果谁敢上前一步它就咬断谁的脖子。全副武装的士兵被蒙图的气势威吓住,连哈图西利的马匹也连连后退。
晨心赞赏地笑笑:“太帅了……不过蒙图到底是……什么东西?”
转眼已经来到黑雾前,无形的墙壁挡住晨心的去路,不过她能隐约听见兵器碰撞的铿锵声。
“拉美西斯,拉美西斯,你在不在里面?能听见我的声音吗?拉美西斯?喂……拉美西斯。”
叫了半天没人应声,晨心一脚踹向墙壁:“居然敢不回答我,你就死在里面好了。”
拉美西斯避开银丝,少女的动作优雅敏捷,每招每式攻其要害,稍不留意就会被她手中丝线夺去性命。
银丝割开一道道血痕,拉美西斯舔去手背上殷红的鲜血,冷眼凝视晨心的影子,银线细如发丝,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看不清它的攻击轨道就无法取胜。而且,即使知道是影子,他也没办法对晨心下手。
“拉美西斯,你到底在不在啊?回答我一声浪费不了你多少时间。”
晨心?拉美西斯环视迷雾,判断声音从哪里传来的。
“晨心,是你吗?你在哪里?”
终于听见拉美西斯回应,晨心松了口气,他还活着。
“我被挡在结界外面,你还好吗?”
挡开锐利的银丝,拉美西斯苦笑:“不太好。”
晨心有些焦虑,使劲猛拍阻碍自己的无形墙壁:“出了什么事,我看不见。”
“事不大,也就是遇见了阿波普做的娃娃,与你一模一样,想用奇怪的金属丝套我脖子玩。”
“金属丝?”晨心一怔,想起自己留在赫梯的耳饰,“拉美西斯,是我的蝴蝶耳环吗?”
拉美西斯一边躲闪攻击一边回答:“晨心,你的耳环真漂亮,还很实用。”
死到临头还有心思开玩笑?晨心揉揉太阳穴,大声嚷到:“拉美西斯,给她死,把我的耳环拿回来。”
“说得轻巧,我连丝线从哪里进攻的都看不见,怎么拿回来?”
拉美西斯紧抓套住自己颈脖的银丝,不让它收拢,血顺着丝线延缓流下,他微微一笑,似乎明白了什么。
抬手想砍断缠绕自己脖子的银丝,银发少女及时收回丝线,再次挥出,将拉美西斯困在丝线编织的牢网内。看不见这些锐利的丝的位置,随时可能皮开肉绽,拉美西斯摊开手掌,用利剑划出极深的伤痕,鲜血洒向银丝,他终于清楚地看见染上殷红液体的丝线。
“你并不是晨心,所以很抱歉……”拉美西斯斩断围绕在四周的丝线,挡下致命攻击,跃身上前砍下玩偶的头颅,“把晨心的东西还来吧,否则她可是会唠叨我的。”
眼前的木偶娃娃化为青烟散去,水晶蝴蝶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拉美西斯弯腰拣起耳饰,陷入沉思。
迷雾被拨开,拉美西斯侧目望向站在不远处的晨心,他用一种疑惑的目光审视她,晨心垂下眼,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可她害怕那种可以直抵灵魂深处的眸光。
“你的耳饰,”拉美西斯为晨心戴好耳环,“很漂亮,也让我想起一件事,初次见到夜心,在危险或者压抑愤怒的时候,她总爱下意识地去摸耳垂,可她的耳朵上什么也没有,我很不解她这个习惯。”
尽管背后已冷汗泠泠,可晨心依然面不改色,一言不发。
“还有,当**心驯服守护兽的时候受过伤,晨心,我记得曾经触摸到你的肩膀……似乎有几道野兽的爪痕……”
“哪有?你看你看,我的皮肤一向光洁无瑕,那时你大概是因为发烧导致眼花,还产生错觉了吧?我说,不要在生死攸关的时候讨论无用的繁琐细节,而且跟我聊夜心姐姐你不怕我吃醋吗?我看起来就那么宽容?”
拉美西斯似乎并不在意身处的危险境地,他愣愣注视晨心,想从她身上找出什么,那是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某种预感。
“走了走了,我不愿意留在这里听赫梯士兵的吼叫声,吵死人。我肩膀上真的什么都没有,回去我让你慢慢找。”
跨上战车,拉美西斯搂紧晨心的腰,策马退守驻地,蒙图见埃及军开始后撤,化身苍鹰展开羽翼飞回晨心身边。
“王子,我们要不要追……”
哈图西利做手势阻止库米亚的建议:“不用追了,现在进攻会伤到晨心,传令下去,犒劳将士,让他们好好休养,我要在不久后的决战中给埃及致命一击。”
“是。”
库米亚调转马头,向士兵们传达王子的命令。
埃及军不敌赫梯的方阵,败退守城,不过拉美西斯及时撤军,没有在兵力上造成太大损失。
回到城内,拉美西斯铁青着脸跳下战车,大声呼喊下属们的名字。
“摩西,萨卡拉,你们跟我进来,”拉美西斯摘下黄金头冠抛到一边,走向议事厅,“画出赫梯人的阵形,我现在就破解哈图西利自傲的阵法。”
萨卡拉凑近晨心,悄声询问:“王子火气很大,跟我悄悄送你上战场没关系吧?”
晨心吐吐粉舌:“应该是吃了败仗心里不爽。”
拉美西斯回头瞪向萨卡拉和晨心:“萨卡拉,稍后给我好好解释晨心为什么会出现在战场上?”
“啊?”萨卡拉苦着脸,颓丧地拖着步子走向议事厅,“我就说我会死得很难看,晨心小姐,我恨你。”
晨心同情地向他挥挥手:“没关系萨卡拉,你长得漂亮极了,即使死也不会难看的,谢谢你了啊。”
阿努普掩面窃笑,视线一转,看向受伤的埃及士兵,满脸忧愁,:“这场仗……我们能赢吗?”
晨心唇角扬起完美的弧线:“如果哈图西利王子是亚历山大那肯定没救,不过……他COS伟人COS得并不像……”
“啊?什么COS①??亚历山大是谁?”
晨心跳下战车,唤回蒙图,踮起脚尖摸摸阿努普的头:“拉美西斯不是笨蛋,完全有能力破了那不完整的方阵,现在他需要的只是一点点提示和帮助,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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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就是Cosplay,意思……角色扮演,觉得大家应该都知道,不过还是……写个注释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