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两个星期了,晨心的手指抚过夜心沉睡的脸,将白鸽留在她的床头,接着取下夜心手腕的银链,戴好假发,用紫色披风包裹好身体,走出拉美西斯的寝宫。
萨菲送来的***早已用完,它所带来的强烈快感,是先前的鸦片无法匹敌的,而发作时的痛苦也更胜百倍。
伊**夫特的寝宫乱作一团,毒瘾发作的她全身大汗淋漓,撕心裂肺的疼痛折磨得她生不如死,她使用刀子割伤自己的皮肤,只是希望疼痛可以减轻。
“救我,救我……我的身体,我的身体里有虫……好多好多的虫,它们啃我的肉,噬我的骨……救我……好疼!”对伊**夫特产生的幻觉和痛苦,医师们束手无措,只得命令侍卫紧紧按住她,以防止她再自虐。
晨心轻轻推开门,整个寝宫乱得跟一锅粥似的。
“夜心小姐?”
眼尖的侍卫大声叫出夜心的名字,一屋子的人仓皇下跪,夜心大人果然是塞克梅特女神,那么严重的蛇毒竟然在大家不知道的情况下痊愈了?
晨心皱皱眉,她不大喜欢别人对自己下跪,但这份敬畏却是眼前所需要的。
“你们退下吧,我有办法让伊**夫特安静。”
“可是……”
和蔼的笑颜荡漾于晨心美丽的脸庞:“你们忘记了塞克梅特也是医疗女神吗?相信我,还有,别忘记顺手带上门。”
侍卫和医师都退出房间,小心拉上门。晨心透过门缝查看,确信无人偷听,才找位置坐定身子,掏出***扔给伊**夫特,伊**夫特迫不及待地吸下那些白色的粉末,疼痛消失,呼吸得以舒缓。
伊**夫特自快感中清醒,这才注意到身披紫纱的少女正趴在桌子上冲她微笑,天使般温和的微笑。
“林夜心?是你?难道……”她忽然明白了什么,“你们全都在骗我!”
晨心直起身子向后倾斜,靠背椅真舒服:“萨菲可没骗你,白色的药粉不是让你成功的摆脱了那种香料。”
“果然,一切都是你做的!一切都是你的毒计!是你弄得我现在生不如死!”
晨心撇撇嘴,随手拿起桌上的葡萄,一颗一颗放进嘴里:“你有资格指责我吗?我的命可是差点就没了,你现在,至少没生命危险啊,也就是难熬一点而已。”
伊**夫特粉红的下唇被贝齿咬得发白:“你……”
放下如眼眸般晶亮的葡萄,晨心微笑着打量往昔光彩照人的埃及美女,如今瘦弱不堪,面无血色,目光呆滞,精神颓废,前后变化仅仅是一个多月的时间。
“你现在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尊容,可真……个性、另类、特别,有很好的惊悚效果。适合剧目——‘木乃伊归来’,角色——干尸。”
伊**夫特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奚落我吗?”
“谁在嚼舌根?简直胡说八道。”晨心站起身,收敛笑容,装腔作势地四下寻找胡说之人,最后一脸严肃地望向伊**夫特,“我是来送药的,顺便奚落你。相信我,奚落你,绝对不是我来这里,唯一且主要的目的。”
丧失理智的伊**夫特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刺向晨心,晨心的运动神经显然没有姐姐那么好,刀子深**入她的手臂。殷红的液体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板上溅起血花。
晨心木然地拔出刀子,递还给伊**夫特,逼近她苍白的脸,展露的还是那灿烂的微笑:“要刺你就刺准点,你见过刺手臂死人的吗?至少也得找准大动脉,要不对准心脏也行,我站着不动等你。当然,就你那眼神,我要是躲闪,危险系数反而更大一点。来,来,这次记得瞄准。”
伊**夫特使劲推开晨心的手:“你这疯子!”
把刀子丢回果盘,晨心重新坐回那张舒适的靠背椅,好象突然悟到什么似的,脸上的表情转为关切:“原来你不敢自己动手杀人的?啊,对了,忘记告诉你,那种白色的药粉,是我的独门秘方哪。要是我死了,你就得一直承受生不如死的痛苦,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了吗?”
“够了!林夜心,你到底想怎么样?”不堪晨心的戏弄,伊**夫特低吼出声。
终于要开始讨论正题,换回如花般的微笑,晨心重新拿起那串甘甜的葡萄:“很简单,我要你在埃及文武百官面前,承认是你陷害我,是你下毒伤害了妮菲塔莉,是你要致我们于死地。”
“我……会澄清不是你下的毒,还你清白,可以了吗?”
晨心脸上笑意更深:“你该掏掏自己耳朵,听力也退化了吗?我要的是你在众人面前承认你的罪行,来,复述一遍给我听。”
伊**夫特瘫坐在椅子上,两行清泪自腮边滑下,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落到如此窘迫的地步?拉美西斯,我俊美的王子,我是那么爱你,为什么要如此待我?她垂下头,红唇微启,艰难地吐出三个字:“我……认罪……”
“很好,”晨心已经吃完那串葡萄,也该离开了,总不能等着人家撵自己走,“那我明天在正殿恭候你的大驾,若你乖乖听话,我一定不会为难你。”
看着晨心跨出门槛,伊**夫特扶着桌角,缓缓站起身,喃喃念到:“你简直就是魔鬼的使者。”
伊**夫特,美丽高贵的埃及少女,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对夜心姐姐下手……
晨心回眸一笑,纯洁而亲切的微笑,伸开双手,轻轻关上门:“不对,我可不是什么魔鬼的使者,而是邀请你一起下地狱的恶魔。”
独自兀立在房间发呆,猛地,伊**夫特疯了一般将桌上的果盘香炉扫到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哈提急忙进入寝宫:“伊**夫特大人,出了什么事?”
无力回答哈提的问题,伊**夫特伏倒在床榻上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