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在卧室外的露台上,宏北一整夜都在床上辗转,终于找了一个并不怎么舒适的睡姿势后,才陷入深睡,可自己再困倦也始终敌不过满满的尿意,当尿意到达临界点的最后一刻,猛然从床上爬起,冲进卫生间。
随着液体冲击便器发出的可耻声音逐渐变小,小腹内废液排空的舒畅感紧接传遍全身,才感觉多少轻松下来,撒完了。在水池里洗过手,带起昨晚丢在台面上的腕表,看了看已经中午12点多,视线扫过衣架,那是昨晚脱下的,摊在一堆外衣顶部的那条连着穿了两天的内裤。
宏北一脸厌恶的抓起来内裤,猛地甩进衣架下方的衣篓,赤着身体从卧室的衣柜抽出一条新的,在柜里翻找了几件布质舒适的外衣套在身上。又回坐到床上,两只手箍住因睡眠不好而昏昏噩噩的额头,闭上眼,大脑空白了一段时间,脑海里又映出昨晚窗外那个被冻的脸色青白的男人,回想起昨晚而围绕着这个男人产生的“回去没……”“还在看……”而这两个问题,今日也如恼人的牙痛一般缠绕,问题循环往复的刺激早已疲倦的精神,整个人都变得神经质起来。
撑开依旧惺忪的眼帘,莫名觉的那个男人越发可恨。而继续深究下去,起因则是怜悯窗外的白痴而没有关掉书房的灯,为了这种行为古怪的白痴牺牲睡眠,当初不如关掉的好,这个缺根筋的家伙怎么不站在别人的窗下,被男人的眼睛窥视,自己好似被露骨的视线穿透了衣服舔过身体一样,耻辱感猛然冲击心头。
宏北低声责备着,“这个缺乏教养的小子”如果是再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要揍他……
得出结论,宏北猛然从床上站起,忿忿的走出卧室,陪同传递愤怒情绪的两串绵长略有间隔的“倥哒……”声,在下面搜罗了一番后就怀抱着满满一兜速食食品,通过旋梯来到麻烦的起点,二层的书房。
“框”的一声他踢开书房的门,灯依然亮着,房间内过于明亮的光让眼很不舒服,雪白的墙面反射的光给原本就愤怒的心情更添焦躁。宏北泄愤似的拍下开关,灯跟着开关“啪”的一声灭掉。
宏北站在窗边,伸过脚勾过书桌旁的椅子,坐在椅上,把脸转到窗外的世界,看着外面那所孤零零的小屋,作为邻居的母子二人就在里面苦苦挣扎,感到的依旧是可怜兮兮,刚才还在烦躁的心情飞了,他用手指按了几下酸涨的太阳穴,为什么关怀对方的想法让自己整晚都睡不着,自己也不是那么富有同情心的人,本该对他们视而不见才是妥当。
他又开始思索,脑海里印象最深刻的,则是男人那张看见灯光就开心的脸,那是一张稚嫩的脸,想着想着,自己莫名其妙的陶醉起来……应该是出于怜悯吧,好像不全是,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费脑筋继续考虑男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