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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6.永恒的未来,绝望中的希望

里维恩红着眼眶走了出来,没有谁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达斯雷玛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他知道,预言,即将开始。神秘的波动升起,所有的星术师,和足够强大的精灵,都不约而同的停止了手头的工作,上千的目光向这里集结。

”发生了什么?“在训练场上坐着的耶鲁迪特霍然站起,紧紧盯着波动升起的地方。”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法瑟琳,提里奥斯,诺博斯特,得肯,辛加瑞迪,艾波加维......,凡是传奇以上的精灵,无一例外,都感受到了这股奇特的力量。

“有陛下的力量,但又不太像,这是科维尔!”坐在晨锋军团总部的艾波加维脸色大变,“帮我主持今天的训练。”他只来得及对身边的副手说了这一句话,就消失了。

“哎”,他的副手愣在了原地。他无奈的苦笑,他也感受到了,可惜他的行动慢了半步。

一道道身影出现在屋子的附近,大部分传奇和星术师都赶了过来。

“陛下”,他们看到了达斯雷玛后,都急忙行礼。

“不要打扰。”达斯雷玛把手轻轻抬了起来,所有的精灵马上就噤声了,他们静默而恭谨地站在原地。可每个精灵,此时内心都不是平静的,各种各样的疑问,涌现在他们的心头。

魔力不断地从法杖上被汲取,金色的光点出现在了科维尔的身体上,煞是美丽。可科维尔知道,这是身体已经不堪重负的信号。大量的魔力的涌入,让身体感到极大的欢愉,但这只是虚假的。

涔涔的汗水打湿了白发。他的精神摇摇欲坠。一些短暂的,模糊的影像出现在了手中的水晶球上。这是未来的片段,可这不够。巨大的魔力从这幅残破的肉体中涌出,最后的生命开始了燃烧。

”不够,这不够。”他咬紧了牙关。每个星术师临死前,能看到的未来是最清晰的。“彻底的燃烧吧!”禁忌的生命燃烧更炽烈了,他几乎把它烧尽了,只留下足够他讲述这一切的时间。

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而神秘,他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一片浩瀚而虚无的景象在他眼前呈现了出来,他的灵魂被投射到了时间之中!

“这...”言语无法形容的震撼!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这一切,艾泽拉斯的时间之网!无以数计的时空在他的眼前流转,他看到了那梦幻般的卡利姆多,那美丽的光中之光;他看到了幼年的自己,无忧无虑的玩耍。

“向前,向前”,灵魂的投影开始了在时间长河之中的漫游。“奎尔多雷的未来,一切,呈现在我的眼中吧!”

时间交叉在一起,神秘而亘古不变,无数的轨迹交叉生灭,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但大的走向很难改变。科维尔艰难的辨别着。

黄沙,辉煌的金色,这是无尽的沙海,黄金色的沙漠国度——塔纳利斯。巍峨的金色身躯,似乎与黄沙融为了一体。这是一头金色的巨龙。他就在这个世界上,但又给人以一种不确定的怪异之感。

金色的龙眸骤然睁开,“时间中,发生了什么?”他无法明确的感知到一切,但一阵阵的心悸告诉他,这正在发生,或者说是将要发生的一切,会对整个时间轴和历史轴造成巨大的影响,这是他无法容忍的,他必须阻止这一切。他的身躯消失在了原地。

时间网中,金色的巨龙出现了。”哪个节点,是谁?“他闭上了眼睛。”一个凡人!“他感受到了,时间回应了他。他的身体再度消失,随后又出现在了另外一个节点。

”有意思,只是一个凡人。”他看到了星术师在时间当中的投影。“他哪里来的力量对时间轴造成巨大影响?”疑问出现了。不过只要不是燃烧军团或者上古之神,那就没有大问题,诺兹多姆已经来了!

“想要窥视命运,知道什么你不该知道的吗?停下吧!我来了,就不再可能。”

科维尔正艰难的观察着那些在时间流中不断闪烁而后消失的影像,可突然,他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到了,一层迷雾阻隔了他的视线。

“怎么回事?”他把注意力从时间上移开了,一头金色的巨龙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诺兹多姆!”他认出了来者。虽然见得很少,但龙王们在战争中展现出的强大实力,让他永远不能忘记。

“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巨大的斥力作用在科维尔的投影上,科维尔的投影在迅速淡化。“不!”他不甘的想要反抗,但他的魔力早已消耗一空。更何况,即使他处于全盛时期,面对诺兹多姆,他也毫无还手之力。

“失败了吗?”苦涩涌上心头,他还未能看见对高等精灵有用的东西。“这是命运呀!”他放弃了抵抗,因为这没有一点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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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烈而热情的红色,这是耶鲁迪特的实验室。红宝石发散着炽热的魔法能量,照亮了不大的空间,恩克里安正在专心的进行着实验。今天他用掉了宝贵的请假机会,来这里进行魔法实验。

几瓶五颜六色的药剂放在手边,他正努力的控制着坩埚。“成功了!”坩埚里的液体变为了纯净的蓝色,就如奥术的光辉一样。

他把坩埚里的液体倒在一个瓶子里,然后拿出笔记本,开始在上面记录着什么。很快,他放下了笔记,拿出了一个标签,贴在了瓶子上,“魔力侵蚀1号药剂”。

“把符文和能量结合在一起使用果然有效。”他高兴地笑了起来。今天,他跨出了重要的一步,第一次配制出能用来进行魔力侵蚀的药剂。

“只要再努努力,我很快就能在这方面追上提布法尔,然后就可以从反方面来研究治疗他的药剂了。”心情很好,他的热情进一步高涨,“该验证药效了。”不过这要去外边,因为实验室里除他自己之外没有活物,他总不能自己试药吧。

“不能留下痕迹。”他不愿意让他的老师知道他进行的研究,不想泄密是次要的,主要原因还是这毕竟是禁忌实验,是违法的。

他抓住了这瓶药,准备把他放进自己的储物工具里。

忽然,他松开了这瓶药,猛地抱住了头,“怎么回事?”一阵阵疼痛袭来,“该死的,这...”他忍不住趴在了桌子上,“不,不光是痛苦”,他发现,痛苦与虚弱一同造访了他,他感受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从他的脑海里挣脱。

他的脸色苍白极了,豆大的汗珠不断从头上滴下。他咬紧了牙关,强忍着没有痛叫出声,他的神智逐渐混乱了起来。”在哪儿“,他的手在桌上胡乱摸索着,几瓶药剂纷纷跌落在地上,其中其中也包括他刚配好的那一瓶。不过因为瓶子都是附过魔的,倒是都没有碎。

终于,他摸到了一块有棱有角的,有些烫手的石头,这是一枚红宝石。”呃“,他紧紧的抓住它,将自己的魔力不断输入进去,宝石散发出了耀眼的红光。

”有救了“,恩克里安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后就在一波又一波更猛烈的痛苦中晕了过去。

在谁也看不见的身体内部,一块淡蓝色的不规则物质散发着越来越明亮的光芒,似乎,在和什么遥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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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多的高等精灵的强者正站在达斯雷玛的背后焦急的等待着,他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大概能猜到。来得比较晚的耶鲁迪特正在和艾波加维小声地议论着,他们觉得自己的声音很小,但如果你知道在安静的落一根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集会现场,有两个人用远比这大的声音在议论,你就会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觉了。他们一点也不安静。

其他的精灵一副我听不见的样子,陛下不管,他们也早已习惯了。可能是常年作为军队的最高领袖,这两位是没有什么贵族风范的,他们更像是平民,而不是上层精灵。

“嗯?”耶鲁迪特突然停了下来,他的口袋在发烫。他把手伸了进去,拿出了一块红宝石,这块宝石正在不断地发光。“不好”,他脸色一变。

“怎么了?”艾波加维好奇的问道。其他精灵也投来了目光。“我的弟子做实验时出问题了,我得去一趟。抱歉。”他向着艾波加维道了声歉,就消失在了原地,他直接使用了传送术,他在实验室里留了坐标。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艾波加维摇了摇头,没再管。其他的精灵可是松了口气,终于没说话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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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诺兹多姆震惊了,事态的发展出乎了他的意料,这个凡人的投影居然能抗住时间的排斥!

“怎么回事?”科维尔自己也有些糊涂了,一股不知道来自何方的巨大魔力源源不断的注入自己的体内,这股魔力的庞大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它竟能抵挡龙王的神力!

“不可能!”诺兹多姆有些急躁了,“看来我不能手下留情。”他发出一阵悠长的龙吟,扑向了科维尔。“我只有杀了你!干扰时空秩序者。”

就在此时,一股更加巨大的魔力猛然爆发了出来,“哼!”这种程度的力量还不足以使他退却,他迎了上去。在时间网中,除了少数存在,其他生物是很难以实体进入的,但这股来历神秘的力量却进入了这里,它的爆发对时空上各个节点所对应的时代的魔力造成了影响。诺兹多姆不得不平息这影响。

“这!”诺兹多姆好不容易突破了魔力,平息了时间,可那个凡人却不见了!他顾不得惊讶,他急忙开始感知时间,他要知道那个凡人在哪儿。对时间的操控,是阿曼瑟尔赐予他的力量,只要这个凡人还没有离开,他就有把握摧毁他。

“怎么可能?!”诺兹多姆又一次震惊了,因为他发现,这个凡人,已经处于无比遥远的时空之外了!那里,是即使以他的力量,也无力踏足的遥远未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绝对不是凡人能做到的!这一定有阴谋。”他静静的悬浮于时空之中,“萨格拉斯?耐萨里奥?还是上古之神?”

“这一切以无法挽回,但我要弥补过失。”时间之力从他身上爆发了,“我以永恒者,时间守护者,青铜龙王诺兹多姆的名义,以我的神权,封锁时间!”时间流泛起了迷雾。

“嗯?”达斯雷玛和里维恩都感觉到了什么,“时间被封锁了?”达斯雷玛眉头紧锁,封锁的时间会给有着大量星术师的高等精灵带来不小的打击。

“占卜无比困难。”里维恩进行了尝试,“以后,恐怕除非是传奇预言者,或是半神,其他生物再也难以预言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诺兹多姆发什么疯。这难道与科维尔有关?”达斯雷玛仰望着天穹,阳光并不明媚。

“我并不懂得预言”,他看着里维恩,“所以你很重要。你不能在悲伤的阴影中沉溺。“

”是。”他回答了,但是无论谁都清楚,他是不可能很快走出的。

“嗯。”达斯雷玛没再说什么,伤痛需要时间来抹平,他也不能催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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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维尔紧紧盯着这一切,他看到了什么,这是未来,无比遥远的未来。这是件好事,可是,这未来带给他的,却只有绝望,无比的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未来,会只有一条!“他已经接近疯狂了,无论他再怎么观察,再怎么绝望的寻找,本应充满变化的未来,却只有一条路,一条对高等精灵来说,无比绝望的路。

他看到了瘟疫,看到了亡灵的大军,看到了在战火中燃烧的奎尔萨拉斯。即使这个奎尔萨拉斯与他现在所见的不一样,但他的族人,和那逐日者的王旗,却迫使他不得不承认,那就是不知多久后的奎尔萨拉斯。

越来越多的毫无变化的未来,为他带来了越来越深的绝望。一位血洒疆场的国王,被污染的井水,魔瘾中的疯狂,巨魔,以及最后的,一个岛屿,一个逐日者的子嗣,倒下的场景。

”这不是我想看到的,这不是我想看到的,不。”这位衰弱的老星术师的灵魂,已经经不起这残酷的洗礼。

“到底是谁?一股怎样的力量,要把奎尔多雷永远钉在灾难的墙壁上,为它带上血的镣铐?艾露恩啊,您能保佑奎尔多雷吗?哪怕仅仅只有一次呀!“科维尔痛苦的祈祷。他绝望的目光,看向这绝望的未来。”把我带到这里的未知名的力量啊,你难道,只是想让我看看,这永恒的未来吗?“

“等等!”黯淡下去的目光突然亮起,”这是什么?“他从未有过如此兴奋,他看到了,看到了一缕金色。一缕金色,正在艰难的从这唯一的道路中挣扎出来,他的挣扎很缓慢,也许千年,都不会影响到这被黑暗充斥的未来,但这却是唯一的希望。他透过这一抹金色,看到了祥和安定的森林,充满欢声笑语的高等精灵城镇。

”没错,这是唯一的希望,这是我被送到这里来得唯一目的。“他感觉到了自己生命的尽头,或许他无法将他所看到的东西说出来很多,但是,在这已经垂死之际,他明白了很多。

“永恒中的不确定,绝望中的希望,我知道这股力量是什么了”,飘忽中,他已经回到了现实,离开了时间网。

“永恒之井,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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