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微明,微风中便响起稀稀疏疏的嘈杂声。
不久,在简易的吃过早餐后,林弑就急忙带兵出发,行军大致百八十里,便路遇连绵不绝的山岭,这时天方中午,阳光正是最烈之时,干旱的气候,干枯的地貌,一切彷若都染上了淡色的黄晕。
突然,林弑指挥军队开始减速戒备,不久一个峡谷远远的出现在了他们眼睛范围内。左右狭长一丈左右,两侧皆是高约百丈的山坡,其上巨石广布,杂草横生,暗洞隐现,两侧相比,左侧相较地势更为平缓,也更显绵长。
倾斜度大致60左右,这无疑是一个易于埋伏的地方,适度的冲刺长度与坡度,合适的天然掩护环境与随处可见的滚石。
但久经沙场的将领们,若是没有准确把握,很少选择这样的地方,毕竟对方也容易察觉到这如此有利的地方。
只有遇上那些确实草包般的人,只能说是运气了!不过作为边疆之处,这便是最适合的防御屏障,往往只需要极少的牺牲便能给予敌人沉痛的一击。
林弑让众人远远的隔着峡谷环视了些许时间后说到:“周叔,斥候是否有消息。”
周叔拱手回答:“几天前,战争刚开始,我国大军压境,因此这里的主将已经将大部分的守军都调离去支援东部雁云关,这里剩下的守军也就大抵几千余人,但是占据有利地形,我认为不宜强攻。”
林弑又看了看地形说到:“那可真有意思,竟然放着好好的守疆之责不管,一般而言,雁云关的主将大局观上如果求稳,怎么也不可能将这里的守军撤离,恐怕那家伙也没有得到丝毫命令,就擅离职守了吧,真是个闲不住的家伙。”虽然还未见面,但是林弑已经对这里的守将有了一定的认识。
“亏我还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打算,现在倒是省了不少力气,既然他给我留下这样一个空子,我不好好的利用一番,也是对不住他了。”林弑神情确乎有些放松下来的感觉。
周叔仔细思考了一下也是回复到:“既然雁云关的战事纠结,又考虑到这里的重要性,即便要对守将问责,恐怕也是在战后,大概不久就会派遣主力回来镇守,如果真要达成最初的目的,我们的行动宜早不宜迟。”
“既然这样,时间就定在今天晚上了,我们现在就开始确定进攻的计划。”林弑收回不断打量远处山峰的眼睛正色到。
“我暂时就提两个方案,一个就是强攻,发动速度战,所有人换下盔甲,轻装上阵,如今时临夏秋,山草干燥,山坡杂草众多,只需要一点点的火就可以引起敌人的慌乱,烟雾到时候还可以掩护我们强攻的环境,”看着各位叔叔正在沉思,林弑并没有打扰。
都是打仗的老手,一般而言,类似于这样的攻城战,最主要的就是速度和隐蔽性,往往没有过多的时间给他们思考,因此基本是提出这个方案的瞬间,大多数人已经是同意了的,这是对林弑一种单方面的信任。
但是周叔却是一反常态的提出了质问:“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不过既然我们的林将军说了有两个方案,不如让他将第二个一同说完,不然我怕他到时候憋出毛病。”边说边把其他人的眼光一起引向了林弑。
一旁充当旁观者的林弑,脸上看似平静不过嘴角总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苦笑,不得不说,“老人”的话算是说出了他的心声
看着四面望来调侃的视线,林弑也不好意思拖延什么,也不见他说话,只是很熟稔的将右手握拳,唯有一个大拇指自左向右从脖颈横拉而过,简单的一个动作,对于在场所有人却只传达了两个字??????
“这会不会有些冒险了?”林弑的意思表达清楚的瞬间,所有人的面色都出现了稍许的迟疑,他们不得不慎重考虑,毕竟这个计划带来的高利益收获的背后同样充斥着高风险的危机,这是所有人不能省略的。
一个人突兀的一句话响起:“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既然林将军都说了,那我们只需要去做,还有什么需要多想的。”
这看似公正的话语却惹的,在场所有熟悉那个说话的家伙性格的人,纷纷投以白眼,而他也不禁脸红不止。
周叔的话语说透了一切:“老三,你脾气我们还不知道,好战又喜欢赌,这还不如了你的意,不过你小子变聪明了啊!知道说些套话了,还什么”随弑儿的意。”虽然这样吵闹嘻笑了一阵,不过最后几个大汉还是异口同声的说到:“我们愿服从将军的决定”。
林弑带兵两年,他们也跟了林弑两年,彼此之间磨砺出的信任,早就不同于最开始那时候“毛头小子”的说法了。
林弑看了众人,眼中闪烁过感动但转了下心情吩咐着:“既然这样,那么就各自都去准备吧,要注意好攻打时间与这一时段的隐藏。”说完便离开军队留下一群人无语的凝视,不过片刻之后,他们也开始各自的工作了。
林弑溜达到一个稍显空旷的地方,林弑停下了脚步,他左右看了一下周围确认没有其他人后,右手一翻这时才发现他竟然手中带了一把长剑。
这长剑只是普通的精炼剑,乃是一阶高级的量产货,也是军士们常用的。只见他左手轻抚过剑身,那是冷冷的触感,剑身光滑,闪烁过如水般清致的寒芒。
挺剑直刺,剑影纷飞随后他长剑炫转,脚步顿行,撤步横击,不一时身随剑动,光乱流离的剑影在他身侧盘环,斩,刺,撩,拨,砍,点,转……
无数次的基础剑式彷若华丽的舞蹈,这是剑尖上的跳舞。而执剑的林弑无疑是此时最令人惊颤的舞者。
渐渐的,一切开始放慢,许久后,当林弑停剑驻地,他的脸上不住的下坠斗大的汗珠,脸色略显苍白,这时才分明发现,周围的草沙都堆积为一个盆地团团围住林弑。
这时,他自言自语:“果然,身体强度还没办法到达极限,可早在3年前焠体期我就到了顶峰,更已将焠体功法《天舞九剑》练到了圆满之境,为什么就是不能突破,难道我一生都不能破体通元。”
林弑顿时脸上显出凶狠之色,手上长剑再次舞动,依旧优雅而凌利但乱舞的风网中带着对身心强烈的压抑感。突然淡淡的血腥味打破了这种封锁。
“为什么?为什么?”当再次看到林弑时,他身上竟然隐隐渗出鲜红的血,英俊的脸庞上带着几分扭曲的癫狂的笑容。,天地间越来越安静,但他的呐喊与彷徨却从不拘泥于这天地。
许久之后他冷静下来,此时他静静的躺在地上,浑身无力的放松,那时仿若整个天地之中,都只有呼呼的喘气声依旧那么吵闹。
看着白云蓝天,感受微风的抚摸,想着许多杂乱的事,想着很累,真的很累,想着晚上还有重要的事,想着还有更多麻烦的事……就这样,他渐渐安心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