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了伸懒腰,打着瞌睡的哈欠,手背搓揉着迷蒙的睡眼,林弑是个懂得享受的家伙,喜欢吃,喜欢睡,出于修炼不能一味的苦修,他将最后的几个小时全都奉献给了周公的女儿,此刻满足的很。
“你说,等下会不会有人找我的麻烦?”问了封尘一个不需要答案的问题,因为很显然稍微有点旺盛好奇心的家伙,恐怕都会询问他这些天在执法塔内部消失的事情。
两人闲聊的同时,林弑的身形却是伴随时间的终结消散,下一瞬间的眨眼,他已经出现在了熟悉的黑暗之中,幽深的鬼火无根悬浮,端的是诡异。
而在通道的尽头,那是来时的入口,此刻的出口,一个枯老瘦削的身影隐约的浮现,踏步前行,借由鬼火的微光,倒也不在意路途的不平,林弑黝黑的眸子盯着老者,等待着他的开口。
但是让他失望的是,路途越发的接近,老者依旧一言不发,心下疑惑,脸上爽朗的笑容,离老者不到十余米的距离,开口说到:“还劳烦老丈挂心了。”
声音不高不低,平淡无奇的在两个人之间传递,老者那双犹如厉鬼的冷目终于被彻底的展现在林弑的视觉中,他单薄的嘴皮开合:“这么多年没人走出来,你小子算是头一回,我自然要来多看看你有几头几臂的本事呀?!”
话语说的表面像是祝贺林弑走出,但更多的心思同林弑想的一样,多的是好奇引起的窥探多一点。一双眼睛更是凝而不发,聚集在林弑身上,妄图看透林弑的一切。
“老丈说笑了,小子只有一头二臂,多了那岂不是怪物,不过说来怕是小子和这儿执法塔有缘,怕是再过不久又会回来和老丈相会一次,到时候又得劳烦了!”拱手作辑,言语动作皆是密不漏水,也难以让人挑刺。
老头子眼珠子隐晦的一亮,看着林弑似乎稍微显得有些火热,这倒是让林弑不自在了,他心里一次又一次的复杂活动:“我靠,为何世上这么多弯的家伙,人家好怕怕。”
但他哪里知道,老头子这是嫉妒的表现呀!人家都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他妈一看见林弑跟自己孙儿年纪差距也不大,天赋实力上林弑虽然可能逊色一些,但是这品性,做人比起自己孙儿那是天地的差距呀!
心里虽然是这样嫉妒的想法,但是表面上也不能落了自己孙儿的面子,炽热的目光带着些幽怨,让林弑再次的打着冷颤,两个人相顾无言,下一刻,林弑站上祭坛,两人的身体只感觉一丝悬浮感之后,便自原地消失不见。
······
朝霞染红了天穹,犹若彩带般至九天之上直坠而下。一阵秋风初起,卷起了满地的残叶,这一刻的秋景寂寥美艳,虽不甚明显,但却足以标榜“秋”之一字。
比起这里的死寂,内门第七区之内,一座淡雅的闲庭雅轩,其下碧水镜湖,湖畔之上,一男一女,皆是俊逸美艳的外貌,不知羞的游戏花丛,男子一把抓过女子如葱白的玉指,抬起头望着黄昏的暮色。“今日已经一月了!”
女子反手勾住男子的脖颈,柔腻的身躯之上衣衫单薄,魅惑的肉体紧紧的贴在男子的怀里:“怎么,你认为那个玩具今日能够走出来?”
“也许吧!不过我感觉少了他这个玩具的内门,可能不会那么的有趣!”男子望着执法塔的方向,嘴角邪意的笑着,一个下拉,直接吻上了女子微张的口舌。
……
“少爷,已经一月了。”一个紧闭的房门之外,昔时的几个狗腿子,此刻脸色显得不正常的向房门之内的某个男子传递他可能关心的消息。
屋内突兀的一声清脆乍响,紧随着无数声像是瓶瓶罐罐轰然乱砸的声音,狗腿子们担忧的彼此望着彼此,但是却不敢上前去推开房门,这样的事情已经持续很多次了,他们也习以为常了。
过了不久,许是没有可以乱扔的东西了,房门终于的洞开了,一个煞气逼人的少年走了出来,一双眼睛扫视几个狗腿子,即便狗腿子些都是灵元境后期的修为,对他们而言都极具压迫力。
那个曾被林弑夸奖稍许有脑子的狗腿子被推到了幕前,战战兢兢的看着自家性情大变的主子:“少爷,帮主说想见你,商量一下那个家伙的事情。”没有指名道姓,但是那个家伙到底是谁,诸人心里都清楚,但是不敢说出来,如今那个名字已经是少爷的忌讳,说错话,可能就半条命不见了!
“好”简简单单的一个字的回答,他的那双眼睛终究是闪过一道光亮,显然是被引起了兴致,随即踏步向着更深处的后院走去,那里有他在内门最大的依仗。
······
青衣帮和黄袍帮的活动,身处执法塔内的林弑自然不清楚,但是即便知道那又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来的毕竟会来,更何况他早有心理准备。
出塔!
数年以来,这被称为死亡坟墓而因此尘封的执法塔,终于有人走出了。
乍起的秋风,卷起了满地的枯叶,风中的声音传递的异常遥远。
嘎吱!嘎吱!
就在这一刻,这庞大狰狞的铁塔中缓缓泛起刺耳的声响,就像一只巨兽争开了血嘴,腥臭呛鼻的血腥味犹如实质的弥漫开来,而紧随其后,黑暗中走出的林弑的身影依旧的笔直。
夕阳的余晖投落在脸上,让林弑有些不适应,有些刺眼,总归一个月没有接触到真正的阳光,不明显的他的肤色更加的苍白如雪,此刻恍若隔世。
秋风之间,一片火红燃烧的叶片,那是枫叶,或旋转,或飘荡,或高,或低,就那么不厌烦的在他身前不远的半空中。
顺着心中的自然感觉,举目,闻香,踏步,他向着风吹来的方向,逆风而行,那里有一股诱人的香味,那里也可能有无数一般的枫叶,他只是顺心自然的消磨余闲。
······
遥远的山脚处,一颗树木的枝桠脆弱,每时每刻仿若撕裂的声音,抱怨着其上贪睡的中年男子,他似乎醒了,看向山顶的地方:“出来了?看样子有意思了!”一口葫芦,酒气刺鼻,他又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