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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战场少将

天华历96年7月,适逢谷物丰收之际,天华国提议与周围各国建立同盟共同抵御西北部魔兽森林魔兽即便临近的百年之际的兽潮。

冬季,天华国主举兵向位临其西方的月跖国大肆侵略,声讨说是其国为一己私利,不参与同盟。其余各国或摄于天华国的强大国力或欲以隔岸观火待兵不动。

于是天华国开始对月跖国实行所谓的制裁一如16年前的云洛国之战,曾被天华国割据了其大部分的领土的云洛国现今国力衰弱已日趋薄暮,而天华国自那一战国力大增,逐步显示自身相比周国的强大国力与威胁。

其所谓的诸国同盟只是战略上实现奠定其在诸国的称霸,而对月跖国的战争无疑是显示其国力与削弱周国反抗之心的好案例。

而这一次的主帅不再是16年前的林天潇而是由京都新兴大家罗家罗远麟担任,过去所谓的修罗据说自10年前自己的妻子死后便辞去主帅之位。

故现如今林家势力大衰,只有林天潇年仅15岁的儿子林弑尚且在朝为官,天华历94年,林弑为扭转林家家势于13岁便进入军队。

当时适逢西北战乱,当时林弑只是一个偏将,但是首将却在两军对阵将败之时,临阵脱逃,林弑大逆之下一人为尊,独揽军中大权,为了杀出一条活路,先是狠辣斩杀军中逃兵,以一己之力威慑军中剩余几千人。

后来更是仅凭这仅仅几千人,行败兵托刀之策,沿途设计伏杀,大败敌军主力近2万人,功大于过,因而得皇主之识成为了一方主将,征战四方,成为天华国横扫他国一柄利器,后世纪传有云:“林氏三杰,皆为青出于蓝犹胜于蓝。”

凭借林弑一人不断征战沙场而立下的显赫军功,一时间林家尚可于京都安身自在。但一切真就自在了?一个明显的反问之下,这可就难说了!

西部自多干旱沙漠之地,夜晚多寒,微疏的树影在寒粼驳漾的水面倒映,高吊的孤月洒下淡色单调的月华照射幻现一片孤密的房屋。

这里本就是月跖国与天华国兵交之处,早就习惯战争的边疆牧民已经逃离了这里,只留下无数的空房乱瓦刻印了一次次的战乱的罪行。

趁着残月的微光发现一旁的是空旷的荒野,荒野之上回响起了轰隆般的风声与浅闻可见的兽鸣,渐渐还响彻起了踏踏的步行声,厚重的声音整齐一致,从远处变得愈加清晰可闻。

不久,迎面行来一支军队,整齐的盔甲一例是暗黑色,整体显得从容一致,彼此之间的杀气凝而不散,这应是久经战场的老军了。

最前列有一排骏马,上面坐着的无疑都是这一支军队的军官们,绵长的军队大致数百米之远大致便有近3千人。

前列的军官们并架而行,除了较居中的一名以银色面具蒙面之人皆是不同于普通士兵的暗红色盔甲,左右共有6人。

尽管并列而行,但不免看出居中蒙面之人的马较前于半米之差,这人身着银色铠甲,脸带银色面具所以看不出面貌,只可看见一头黑色且略显暗红的长发。

手拿马缰轻打,这双手从外看不同于左右之人那般粗大且糙乱,而是如女子的手般光滑,唯有双手虎口与掌缘之处留有深糙的老茧。整个人坐在马上,身高略为推算只有5尺,较成年男子相差1尺有余。注(以现代换算,3尺为一米)

“周叔,前面是民宅,派斥候先行查探,全军降低速度。”银色面具下的声音轻脆还带着仿若装饰的低哑。

大致月下三更。再次响起了那清脆的声音:“所有人停军安营,斥候自带人手去周边驻防,其余人借民宅之炉生火做饭,注意火光别太明了!”冗长的军队开始有序的分工。

前排之人均下马,此时蒙面之人终于褪下了面具,借着微弱的月光,这是一张英俊的脸,面如冠玉,琼鼻直挺,眉似伏龙,细看一道应是刀切而过的不长疤痕刚好位于左眼之下,反让其添得几分刚阳之气,却难掩稚气恒生,估摸15余岁。

“周叔,接下来的地形如何?”稚气少年下马问道。

“将军,这继续西行便将路经梵云岭,高山如云,连绵不断,有一峡谷两侧岩石松垮易于遮掩,恐有埋伏。”一个中年大汉上前躬身回答着,手上做着指点的动作,以便说明的更加清楚。

接着小声说道:“弑儿,你是将军,对我们要有威严才可,而且叫我们大叔,岂不是都变老了。”当然最后面的话出于说话人的自我感慨,因此基本就听不见了。

“我看诸多叔叔如此帮助我,叫一声叔是侄儿该当的“有所停顿之后,他的视线向着某个方向偏离:”你们先进营去商议一下明天的事吧,至于我,再吹下风”

话语说完就径直走上一座小山坡,留下一群叔叔老人,看着那道离去的身影,他们的嘴角微动好像想说什么,眼中似乎也都装着什么,嘴张不开,眼睛更是被风沙迷了,一切都很沉很沉。

走上山坡,风更显凌厉的吹着,吹乱了发髻,吹迷了眼睛,也吹扰了林弑此时的心。他站着,眼睛慢慢闭上,静静地,没有人打扰的好像回想着什么。

出征前的几日。还是在京都,还是在那个生他养他的林府,一般很少见面的林弑父子两却聚在了一个屋子里一起喝酒。

“好久没一起喝酒了吧?”林天潇手里永远忘不了提着一坛酒,仰头大酣满含酒气的说着。

从桌上拿过一坛酒,林弑彷若没听见一般独自喝着酒,眼腈盯着窗外。

林天潇也没在意继续说着:“我挺后悔当初让你降临这个世道,十年前,也许你记不太清了,但我记得,那天,灵儿死了,接着我也变为现在的样子!

“我后梅你出现在这世上,后悔早早让你失去母亲,后悔早早让你承担起了责任,后悔为你起了名的我却如此!无数个后悔,却管不住手里拿着的酒,有时酒真的很好!”

“人人说借酒浇愁,我却说愁上加愁,但我就是喜欢这种感觉,这世道无情,时间同样的无情,我不止一次感觉灵儿的面容在我的记忆中淡化了,也许是我对灵儿的感情真的很弱!”

“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我彷若怀着负罪感的一次次用酒帮我记住她。我怕两度失去她,所以自私的让你承担了一切。你肯定很恨我……”他就不厌其烦的自言自语着,声音渐显柔和沙哑,曾经的邪眸如今只剩无尽血丝,他不时狂灌几口烈酒,彷若想冲散心內的苦闷。

“谁料平生狂酒客,如今变作酒悲人”本沉默不言的林弑温酌一口浊酒淡淡说到。平淡的眼腈遮掩了过多的情感,一如成人般深邃的黑色眼眸。

“我也挺后悔有你这个父亲,自从我出生,我便以你为傲,可母亲死后的你我曾失望,但过早的接触这个真实的丑陋的世界,我反觉无力指责什么,当了解世界之大,我也可能会因未知的恐惧停步躇足。”

“呵呵,不愧是我的儿子,但是也別为我的逃避找理由了,我不想再说了,你也快出征了,别陪我这个老酒鬼了,去看望下军队的那些家伙吧,我当年管着他们,现在我儿子依旧管着他们。哈哈!”

林天潇持坛一口闷,不断狂笑的同时,酒水堵塞咽喉,随后从嘴角漫出,林弑也没再说什么,举坛喝尽便起身向外走。快至门时突然顿步说道:“你別死了,继续当一个酒鬼,其他的我会想办法。”说完便大步离开了。

林天潇持酒的手一颤,直到林弑的身影彻底消失,才渐渐平静下来的自言自语:“等不了了,有些事并不是我这个无能的父亲决定的了的。”

吐出无奈的话语,声音有些阴郁,但是下一刻,有十年不曾睁开的邪眸,再次被纯粹的杀意勾勒:“不过所有咬我一口的疯狗,我都会让他们付出足够的代价。”酒坛剎时碎裂,酒水洒满地面静静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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