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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启示录③ 玄 界 佛 界 天 界

玄界。

懵懵月色,璀璨星河,白银色的月光似霜般洒向大地,星河流淌,如同银幕向大地压来。

遂玄城,一座古老的城池,银色月光照耀在上面,照耀着这座经历岁月摧残而不倒的老城,清净的街道,路面一层月光铺洒,仿佛霜雪一般,还散发着莹莹微光。

不止这条街道,整个遂玄城都散发着莹莹的白光,街道尽头便是楚府,楚府门前,两只醒目的麒麟仰天傲首,长须飞扬,双目怒张,层层麟甲,锋利如刀,脚踏青云,欲入天穹,两只麒麟自楚府建立就存在,不知何人所铸,长居于此。

楚府,一座厢房中,空荡的大厅,简单陈设几个座椅,一个桌子,略显简陋,而在北面有一道狭窄而昏暗的楼梯直通楼顶。

楼顶上有一位少年,屈膝盘坐在房顶,仰视着美丽星空,每一颗星星连起来,都能组成不同的图案,美丽闪耀。

“明天便是族会了,也不知道父亲和母亲能否回来。”少年就看着星空,喃喃自语。

少年名叫楚新,自小在楚府长大,五年前父母被派出执行任务,至今未归,但每年都会给楚新来信。

楚新看着星空,自语道:“以前父亲也总会带我到楼顶看星星,还对我说每一刻星星都代表一个人。”

“新儿,看见天空的群星了么?他们都是有生命的,代表着每一个人。”父亲的身影再次浮现脑海,父亲伟岸的身影仿佛能撑开一个天。

“父亲我知道了,天空的每一个星星都代表一个人,那流星呢?是不是也代表一个人呢?”儿时的楚新稚嫩问道。

“划过星空的流星,都是不甘寂寞的人,燃烧自己的生命,实现一时的瞩目。”父亲笑着回答。

楚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天真的对父亲说道:“那我以后也要做流星,做最瞩目的流星。”

父亲笑了笑,教育道:“新儿,我不希望你做流星,因为流星虽然璀璨,但不能长久。”

“父亲,难道没有永恒的流星么?”楚新仰着脸天真问。

父亲看着星空,轻声道:“或许有吧?!”

楚新仰望着容易让人迷醉的星空,叹息道:“好几天不见流星了,今天这么晚了,恐怕不会有了。”

站起身来,走入昏暗窄小的楼道,身影渐渐消失。

而此刻,天空一颗从未变化的暗星却绽放出星光,随着时间的推移,星光越来越盛,将附近星宇笼罩,朦胧中似有一张清秀稚嫩的脸庞浮现。

清晨,月未隐去,还留有残影与日争辉。

早晨清爽的空气使人精神焕发,此刻楚府也忙碌起来,不断有婢女在打扫整个楚府,门前也多了几个武士,楚新也早早起床,简单清洗一番,走出厢房。

后山,处于楚府北方,小时楚新与楚府伙伴经常来此玩耍,现在正值夏末秋初之际,森木繁密,繁茂的枝叶将初晨的阳光遮挡,但不时微风掠过,洒下几缕阳光。

楚新来到后山,看着清风拂过树叶时的摇曳,慢慢闭上双眼,感觉风的旋律,掠过皮肤的触动,跟随风的摇摆,顿时后山出现数道残影。

这是《随风步伐》,楚府有一个规定,所有未满十六岁的儿童,皆可以在儿时选择一本初级武技,从小锻炼体魄,《随风步伐》便是楚新在六岁时,选择的一本初级武技,练习至今,快已十年,在过几月便是楚新十六岁成人礼。

“还是太慢,残影太多,不能摆脱风的束缚,如若有人根据残影和风的动向作为判断,会使自己非常被动的。”楚新停下步伐,思索道。

一片枯叶从树上掉落,慢慢飘落,左右摇曳不定。

楚新视线突然被吸引,树叶乘风,左右不断变换方向,难以捉摸:“惯性?!”

楚新若有所思。

当楚新快要找到答案时,三声钟响,打断楚新的思路。

“荡!荡!荡!”

楚府大钟响动,传遍楚府。

“族会不是在下午开始吗?难道又有什么新的情况。”楚新顾不得思考,施展《随风步伐》,在此留下一道残影,人已远。

“楚新!楚新!”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楚新扭头看去,是楚方与楚盈。

楚方与楚新从小一起长大,在楚府这个大家庭中,关系最为要好,楚盈是楚方的亲妹妹,从小在一起玩耍。

“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啊,族钟不可动,一动便是大事情。”楚方皱眉,一副忧心重重。

楚新此刻也有些不详的预感,说道:“多猜无益,我们还是快点过去吧。”

楚盈也说道:“哥,你干嘛什么事情都往坏处想,万一是好事呢,楚新你说对不对。”

族钟在楚府一处广场之上,当三人到时,已是人满为患,都在窃窃私语,毕竟族钟在楚新的记忆中,如今只是第二次响起。

一位年长者走向广场中央的钟塔上,正是楚府府主,楚天。

看着下方的窃窃私语,抬手示意大家静言,沉重低声道:“大家肃静,今天早上刚得到消息,我楚府在外所有人员,全部失去练联系,生死不明。”

楚天此话一落,楚新耳边如同天雷炸响不知所措,呆呆站着。

“父亲.......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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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界。

这是一个洋溢着极乐的世界。

佛界生灵和睦相处,帮助他人,在佛界互帮互助是一种最起码的底线。

送佛都能送到西,何况是帮助他人,佛界每家每户都供奉着佛。

每日三叩首,早晚一炷香,从不间断。

话说,物极必反,佛界也难道此理,佛界自古至今繁衍无数不同的教义,都自问是最正宗的教义,当俩中教义相驳时,都会指责对方乃是魔教,违背佛法,无数教徒将会展开一场灭魔之战,必有一方覆灭。

佛界,普提寺,佛意普济终生,提携众生极乐之意,是佛界共尊的圣地之一。

菩提寺此刻梵音阵阵,犹如大雷音,纵万里,可闻。

“佛者,心也,空性是也,本质本心是也.....”菩提寺内,佛陀,菩萨,罗汉,个个头耀金光,面露慈悲,环绕在菩提寺周围,默默朗诵,而中心一座金色的铜像高高伫立,三面六耳。

一面疾苦,看到世人还在红尘苦海煎熬,是自己的罪过。

一面慈悲,看到已经解脱在苦海的世人,慈悲满面。

一面无相,平白如纸的面孔,映着世人的极乐悲欢。

菩提寺中,所有的佛都在默默诵读,而其中一位年轻和尚却睁开双眼,看着金色铜像轻声道:“佛,本是人,因,善成佛,那,佛是人,还是佛。”年轻和尚的话似乎没有人听到,周围的佛还是默默诵读佛经。

“人非佛,佛非人,终生皆可成佛,然而终生并非都是人。”金色铜像传来一道宏音。

此言只有年轻和尚听到了,周围的佛依旧默默诵读。

“众生既然都是佛,为何分不同的佛,甚至有佛意相驳,例如长耳定光佛祖的极乐佛法,与之佛意相驳,可信仰之人极多,长耳定光佛祖是否可以定义为魔道。”年轻和尚质疑。

“你还不了解佛法之意,佛法包含万物,不分极乐。”金色铜像声如洪钟。

“那岂不是佛本魔,而魔非佛之意!”年轻和尚继续质疑。

“也罢,你既已迷失,便让你转世,参悟一生,透析佛法之时,便是你成佛之日。”

金色铜像话音刚落,一道金光临近,包裹住年轻和尚,飞向普提寺之外,入进茫茫佛土,不知所踪!

一间土屋,用泥土盖成,裂纹如同爬山虎蔓延,如此简陋的房子,却供奉一座金佛,佛前祭祀之物丰盛之极。

土屋中,一位老人盘坐金佛前,默默诵读佛经,这是老人每天都要做的。

“爷爷,诵佛时间结束了。”一个小孩从院子跑进屋子中道。

老人从地上站起身来,怕怕身上尘土,笑道:“次次诵经时,时间都是飞逝,感觉好快,这样用不了多久便能陪伴佛祖了。”

小孩在旁边说道:“爷爷,你一定不会圆寂的。”

“哈哈,爷爷活了百岁之多,心已满足,只是平生未曾一见佛祖,心中略有遗憾。”老人看着金佛道。

老人转过身来,慈祥对小孩说道:“如来,以后一定要敬佛,每日三叩首,早晚一炷香,要心诚。”

小孩认真道:”如来记住爷爷说的话了,三叩首,一炷香。“

老人慈祥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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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

在世人嘴中更喜欢称呼圣贤之界。

书卷气浓浓,每个青年手中,腰间,背后都藏有书本,天界青年个个都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出口如惊雷,执笔挥云霄。

华夏学院,古老传承至今,传承从未间断,见证无数圣贤一生的学院,也诞生无数圣贤的时代,无人知道究竟诞生了多少,因为太多了。

在月光皎洁,铺满鹅卵石的小道里,一位面色清秀,口气却带有痞子气的少年,牢骚道:“吃里爬外的先生,不向着自己班的学生,罚小爷打扫书阁,这不是在侮辱小爷?”

月光下,清秀少年继续牢骚:“小爷高贵的灵魂不容你们亵渎,小爷一生英明神武的形象不容你们破坏,小爷潇洒自如的气质不能坍塌,小爷.....”

清秀少年一口一个小爷,自我沉醉其中,不禁流下口水,发现自己失态了,急忙用袖口擦去。

“小爷怎么能这么失态,罪过罪过!”

这一幕如果是被哪一位先生看到了,少不了掌心戒尺!

书阁快要到了,清秀少年摆正衣冠,从腰间抽出一本青书,摇摆着头,口中念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非常熟练,字字在情,句句在感,声情并茂,仿佛身在其中,做那君子好逑之事。

清秀少年心中也苦,只有这句诗词,自己能顺溜的背诵下来,而且还是写情书才记住的。

至于情书嘛,被撕了………。

碎的不能再碎了。

就这样,临近了书阁,三层小楼,也就四米高低,楼下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此刻打着呼噜,眯着眼,已入梦间。

清秀少年嘟囔道:”早知道是个老头子,我就不诵读了,而且还睡着了,那小爷演这番戏给谁看,最近小爷是不是犯太岁啊。“

轻步上前走去,在老人耳边轻声道:“老爷爷,老爷爷。”

“呼嘟嘟嘟,呼嘟嘟嘟…”

回应的只有呼噜之声。

清秀少年气不打一处来,耐着性子,继续轻声道:“老爷爷,醒醒。”

“呼嘟嘟嘟,呼嘟嘟嘟。”

依旧是呼噜之声,而且嘴角流着哈喇子,滴在衣衫上。

清秀少年把心一横,大声喊道:“老头,打雷了,下雨了,回家收衣服了。”

此言一出,效果果然极佳,只见老人‘猛’的站了起来,喊道:“哪里,哪里下雨了,我要回家收被子。”

老人四处寻望,不见雨星半点,却看见一个清秀少年忍俊不已,憋着笑容。

老人双眼一眯,对着清秀少年和蔼说道:“刚才是你喊叫下雨了是吗?!”

带着笑容,很是慈祥。

清秀少年却打了一个寒颤,急忙弓腰说道:“刚才不是学生喊叫,或许是老师您做梦,梦到大雨了,所以惊醒了。”

清秀少年心中暗道:“这老头怎么有一种洪荒野兽的感觉呢?不能承认,坚决不能承认,打死不能承认。”

此刻老头眯着眼,皮笑肉不笑道:“是啊,打死也不能承认,打不死就可以承认了是吗?小子,果然是你,哼哼。”

清秀少年浑身寒毛炸立,瞳孔睁大:“我嘞个去,这老头会读心术。”

老头再次点头,笑容怪异道:“老头子我别的本事没有,看穿别人的心,那可是一绝,小子,还跟我耍滑头。”

清秀少年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老头会读心,不禁泪奔:“小爷我果然犯太岁,怎么遇见了个能读心的老家伙。”

老头笑容更甚,道:“你来这里干嘛?!”

清秀少年赶紧摆正衣冠,正言道:“学生本着悲天悯人,锄强扶弱,帮助弱小,路见不平,应广大妇女热爱,解万千少女之急求,而故此前来,帮助老师您打扫一下书库,毕竟我年轻力壮,就应该帮助老幼,这样吧,里面书库我们一人一半,毕竟还有千万少女等着我去解救呢……”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自己都听不见了。

因为,书库老人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笑的眼泪直流。

“玛淡,忘记这老头有读心术了。”清秀少年一脸通红,尴尬不已,从小到大,从未憋屈成这个样子。

足足等了俩分钟,书库老人才停下笑容,擦了擦笑泪横流。

“小子,你叫什么?”老人问。

清秀少年清清喉咙,正色道:“你且听好,吾名王者上,乃华夏学院黄字班第四十九班学生,从小喜爱运动,写字,画画,养花,此处省略一万字,性格开朗,心地善良,乐于助人,此处再次省略九千九百字,曾获得玩泥巴大赛第九名,撕书大赛第七名,翻墙头大赛第五名,恶作剧大赛第一名,常年位列华夏学院名人榜。“

说完,一脸自豪的看着老人。

老人一脸震惊道:“好厉害,真是好少年啊。”

老人又笑着问:“为何华夏学院荣誉名人榜上没有你的名字。”

王者上听到老人前半句的夸赞,不禁挺胸抬头,笑容满面,有知音的感觉,但再听到质疑时,笑容垮了,不好意思道:“是劣迹名人榜。”

老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既然是来帮忙打扫书阁的,那你便进去吧,不过有一点需要给你说清,角角落落都不能遗拉,方方面面都需要打扫,如果里面书籍有所损坏,你就与我一样,一辈子在此看守大门吧,正好我老头子也孤独,来一个年轻人作伴也不错。”书阁老人淡淡道,话语间,充满威胁。

王者上急忙道:“不敢,不敢,学生不敢有半点怠慢,定会爱书如命。”王者上想到要一辈子看守大门,还不如杀了他来的痛快。

“恩,如此心态不错,毕竟书阁也不大,也就三层而已,正好是让你们年轻人锻炼锻炼,进去吧。”书阁老人将书阁打开,示意王者上进去。

王者上不相信书阁老人就这么放过自己,看着书阁的大门,半信半疑缓步走过去,大门仿佛一个洪荒巨兽张开血盆大嘴,等待王者上的自投罗网。

“我先看看里面的情况,万一有什么陷阱。”王者上自语道,伸出头,探向书库。

“哎呀,玛淡,谁踹我。”王者上被一脚踹了进去,还没回过神,大门已经关闭。

“小子,好好打扫,别偷懒,这下你小子载到我手里了吧。”门口传了书阁老人幸灾乐祸的话语。

王者上一头雾水,我怎么栽你手里了?

“这老头神经病吧?”王者上怀疑。

当他扭头的瞬间,整个人都傻了,哀嚎道:“老天爷,这样会玩死人的,难道小爷前世造了什么孽吗?前世造的孽,你找前世去报啊,挨着小爷今生什么事啊?!”

书阁远非外表所现,茫茫无际的书阁,漫漫书海,望不到边际,出过无数圣贤的书院,没有点存货岂不是贻笑大方?

王者上,跌倒在地,脸色惨白,进气多,出气少,求救般喊道:“救命啊,我得了重病,救救我啊,学生死在学院要赔很多钱的。”

说话其间,还口吐白沫,其状奄奄。仿佛不久于人世。

门外却传来一句。

“华夏学院不缺钱。”

“那好歹会损坏学院声誉啊,你也是学院老师,怎么不为学院着想。”王者上怒道。

门外再次传来:“是哦。”

王者上急忙道:“对啊,对啊,赶紧开门让我出去治疗吧,我快不行了,我上有七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弟弟嗷嗷待哺,我家就我一个年轻人。”

“七十岁的老母,三岁的弟弟,你能不能再扯一点。”门口传来一句嘲讽。

王者上脸色一红,狡辩道:“怎么了,弟弟是捡的,从垃圾堆捡的,不行啊。”

“大门左手有药箱,厕所在右手,门中侧有一个暗格,饭会按时按点给你送来,一句话,不打扫干净别想走,老头子我要睡了。”门口飘来最后一句话,之后无论王者上怎么喊叫,都没有回应。

王者上也是胆大之人,把心一横,我先烧你两本书,看你开不开门。

随便抽取两本书,一个叫做《兰亭序》一个叫《朝花夕拾》。

“小爷我就不信你不开门。”

“哗!”

一声之后,二本书已成灰烬。

“咦,不开门?!小爷继续,烧到你开门为止。”

一场烧书大业就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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