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味儿正!魏零打着饱嗝正舒服地蜷缩在一张洁白的毛皮中。在吃饱喝足后,他现在的女仆,也就是夏利,就为他细心擦拭了一遍身子,然后为他裹上了一张洁白的皮草。
也不知道是不是洗了两遍澡,再者说小孩子的身体很柔弱,吃饱喝足了的魏零就已经沉沉的睡了起来。
“唉,想不到他竟然想不开就自杀了。”
“对啊,之前根本看不出来他有这个倾向啊!”
“有点太突然了。”
“你们说不是吗?初恋分手了这也不是小事,可他就一点也没表现出伤心来,说不定就是积郁成伤,就想不开了吧。”
在一家奶茶店里,几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正气氛沉闷低声讨论着。这群人正是魏零在地球为数不多的好友,这家奶茶店魏零也很熟悉,就是那大胖子开的,现在也在唉声叹气的,不时还抹了抹眼角那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喂喂,你们在说谁想不开自杀啦?”魏零走近他们,在招着手向他们打招呼道。
“你说他那小女朋友知道了没?”这是个穿着很潮,头发长长曲卷着披到一边,另一边则用剃刀刮得短短的。别人会以为他这卷发是电卷过的,其实这里的朋友都知道这家伙是天然卷。
“诗哥,他那小女朋友做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在派出所里做辅警的。”一个家伙抽着支香烟,轻轻吐了口烟,左手食指在烟身点了点,落下些许烟灰。
“你们在说的人是我吗?我擦,我何时自杀了,你们不给我说清楚就别想走!”见他们完全没有理会自己,还在那自个说着自己,魏零就气不打一处来,当着我的面正面说我坏话,作死的节奏!
“也对,她应该早比我们知道了。”胖子拿起他那杯自己加料调制的清茶,大大吸了一口,看着杯里剩下一半的冰块,摇晃了两下后就抛到身后的大垃圾桶里。
这时魏零已经多少看出来了,这里几人跟本没有发现他在这里,无论他怎么说话,也没人听到他的声音,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于这里。难道是真的死了后变成鬼魂了吗?那再之前的那小孩子的记忆是怎么回事,现在我就是是鬼魂还是已经重新投胎了?
想到这点的魏零不由有些愣神了,他伸出手准备碰一下最靠近他的抽烟的朋友。这时,就像是在自己身体里多出了样异物,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一个人穿过了他的身体向他朋友那桌走去,自个自地找了把椅子就挤到他们旁边坐下了。
魏零伸出的手也怔怔地停住,没再去试探碰一下别人了,刚才的后到朋友直接穿过他的身体已经很好的证明了现在的他确实只是个思念体一般的存在。
他在心中猜想到这个情况的时候其实已经确认了七七八八的,就是不太好接受这个事实罢了。现在朋友穿过他身体的时候,也只不过是把心中的猜想落实了。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犹豫了,自己存在于这里是因为什么原因并不重要了。魏零有种预感,他来到这里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转身离开了这家奶茶店,一路上行去,他看见了很多曾经或见过或相识的人,有同学,有工作上的同事,也有后来辞职在家看店后认识的熟客。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来到了一家商店门前,他透过玻璃橱窗看到里面,有几个熟悉的客人正在挑选商品,还有店里的阿姨正和其中一位寒暄着,没看到他的妈妈。这个时候魏零的妈妈一般都会在店内,不如说,他的妈妈几乎整天都在店里工作,只有在中午空闲的时间才会在角落中打开躺椅休息一会。
他就在门口愣愣地看了好一会,才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看到刚才妈妈不在店里,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遗憾,心中总有种莫名的悸动,想要冲破那层压抑情绪的薄膜。
等他走到一栋三层高的小楼前,他听到了那无比熟悉的狗叫声,每次都是回到门口,旺达都会知道是他回来了,高兴地吠叫着迎接他的回来。就连现在也不例外,本来安静的小楼瞬间就被小狗的叫声打破了宁静。
“汪汪汪”
魏零许久没有情绪波动的心似乎跳动了一下,嘴角不自觉露出了一抹微笑,“旺达,我回来了。”
他直接穿透大门,走入了自己无比熟悉的家里,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摆设,一楼简简单单的放着一张大大的玻璃桌,几把椅子。门内停着两辆摩托车,就没什么了。
他上到二楼,进到客厅里,家里似乎之前来了不少人,茶几上摆放着不少待客用的水果饼干,有不少零食袋子扔在一边的垃圾桶内,也有几个掉落在外面。他往弟弟的房间那边瞅了瞅,发现弟弟并没有在房间里。又在往他妈妈的房间瞅了瞅,门是关着的,但他好像能感觉到里面也没人。
抬步走出客厅,向楼梯走去,三楼就是他住的楼层,而旺达也就是在那里。似乎旺达也能感觉到他气息,在他踏上三楼楼梯的瞬间,狗叫声更欢了。
“汪汪汪”
从他回家到现在一直没有停过的声音。
转身,已经能看到三楼的阶层了,也看到了旺达的身影。那是一条全身雪白的萨摩耶犬,现在也已经看到了它的主人,已经停止了叫声,那束大大的尾巴正起劲的摇摆。因为楼梯口的一道铁栏拦着,没能第一时间就冲下来。
“旺达,在那干嘛?”
魏零刚走到爱犬身前,这时候他无比熟悉的母亲的声音就从他房间里传出。
听到妈妈声音的他不自觉地站住了,最终喃喃道,“妈……”
看到魏零站住后的旺达,似乎有点急了,它转头对房间那边汪了几声,就站立起来,双爪不停地做着一个拜年的动作。这是魏零废了好多小零食才教会它的动作。
“笨蛋旺达。”魏零这个时候眼角有点酸,他还是没有再向前走多两步,因为,再走两步就上到三楼了。他怯场了,没有那个勇气上前。
“旺达,好好看家。我走了。”
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魏零身体已经开始化成光点,缓缓地消失着。
就在他完全消失不见前,从里面走出了一道消瘦的人影,那就是他的妈妈。
此刻的魏零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决堤而下,一声充满心碎无奈的声音叫道,“妈!”
那看上去大概才四十岁的妇人也怔怔地站在三楼门口,看着眼前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楼梯,但却能感觉到什么似得,眼神再也离不开了。
“呜呜,呜~”看着已经不见了的主人,旺达停下了摇尾巴,那委屈的鼻音不停地呜呜着。
魏零房里又走出一人,大概二十岁的男孩,轻轻上来扶着了他妈妈的肩膀,“妈,怎么啦?”
“没什么,回去吧。”妈妈摇摇头,眼里尽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