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遇白铃施毒杀人,吃饭食无钱付账
只见白铃走进那中毒之人,缓缓地道:
“你是何人,尽然敢偷我的东西!你这只手,可真真是放错地方了。本姑娘今日高兴,就不一刀毙了你。”
那人举着乌黑的右臂,面目抽出这,脸上青筋暴起,双目圆睁,不住地颤抖着说:
“姑娘,姑娘,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姑娘,姑娘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姑娘,姑娘饶命啊!”
“我在问你是什么人,你却让我饶命,原本我还不想让你怎么痛苦,此刻看来,到要教你多受几番痛苦了。”
那人忙跪下,道:
“姑娘,小人名叫梁小燕,是燕子帮的,小的,小的就是一时手痒,没管住自己这只贱手,动了不该动的东西,惊了姑娘大驾,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吧,还有,千万别告诉我们帮主,帮主若是知道我无缘无故偷人东西,回去定会重重责罚我的。”
“好,我答应你。”白铃声音十分动听,此刻在那梁小燕耳中更是动听了。梁小燕的眼泪瞬间留下了两行,他跪着爬向白铃,伸出手道:
“那,解药呢?”
“解药?什么解药?”
“姑娘,你答应过我的。”
“答应?我只答应不告诉你们帮主,可没有答应救你啊!”说罢,白铃的一身白衣便飘飘离去了。
曲鸣见那梁小燕在地上疼痛的抽搐了起来,口中不住的哀嚎,装貌甚是惨烈,心中不忍,便上前追到白铃,道:
“玲儿姐!”
白铃回头,见是曲鸣,微微一笑道:
“这不是曲少侠吗?许久未见,近日可好?”
“还好,还好。”
“你哪位妹妹呢?”
曲鸣知道她是说赵琼,便笑道:
“她此刻不在这里,不过不就我们便会再次相见。等到那时,我俩便寻一山谷,像玲儿姐你一般,自在的生活。”
“哦?向我一般的自在?你可真会说话,若说这自在,还是你最自在,毕竟终日里无事,没有那许多恩怨在身。”
曲鸣心中还想着梁小燕,便道:
“玲儿姐,人命关天,先将那人救了再说吧。”
白铃笑笑,说:
“少侠,这临安盛景,我带你游玩可好?”
“我已经游玩过了,刚才那个人,还是放过他好了,毕竟他也受够了惩罚。”
白铃看着曲鸣笑道:
“曲少侠,怎么?你与那人是熟人?”
曲鸣道:
“我与他并不相识,只是看他着实可怜。再者,他不过是偷了东西,并不是什么大错,何必要他性命?”
白铃微微笑着,凝视着曲鸣。曲鸣被她凝视地倒不好意思了,不知道说什么的好。白铃继而道:
“此刻饶过了他,日后呢?今日偷得是荷包,下一次不定偷的是哪门哪派的至宝了。所以定然不能饶他。”
“他不是说了,他们帮助也不会饶过他的,你若是真想惩罚他,何不将他带到他们帮主面前,他们帮主自会那帮规惩罚他,如此便了了。”
“帮规?你说的没错。可是他们帮主惩罚是他们的事情,我又不是燕子帮的,何必管他?他们帮助爱怎么罚怎么罚,我自是按照我的方式处理便是了。况且,他中的是我教最新炼出的至毒,花儿蜜。这花儿蜜炼制极其不易,须得将数十种花种种于山谷低洼湿润的地方。这花种自然是经过千挑万选得来的,种这些花时,须得每日子时三刻,以孔雀胆酒浇灌,三月方成。这毒来之不易,那梁小燕因中此毒而死,也算是荣幸了。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解药还没有炼制出来。所以即便是我想救他,也没有办法。”
曲鸣本想反驳,可一想白铃的话又在理,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的好。白铃见他哑口无言,便笑着道:
“曲少侠之前曾说有一件大事要做,此刻已然身在临安,那么这大事可做完了?”
“快了,还有几日便会完成。”
白铃一心想着曲鸣要办的大事不外和他自己身中的迭血蛊有关,自己且跟着他,看他要杀了什么人,以此推断出这下蛊之人;有着这线索,顺藤摸瓜多半便可找到灵雀教失传已久的迭血蛊。
“玲儿姐,那你们教的至宝可找到了?”曲鸣心中依旧想着那梁小燕,甚觉不妥,可又无可奈何。
“也快了,不外这几日便可找到。”曲鸣看见白铃脸上透着难以捉摸的笑,心下微觉异样,可又说不出什么。
“玲儿姐,你可也是来观摩这武林盟主争夺比赛的?”
“正是。”
“那是否也住在碧血阁?”
“哦?碧血阁太过吵杂,我便选了一处僻静的客栈居住,怎么?少侠住在碧血阁?”
“是一位朋友带我去的。”曲鸣摸摸头道。“我知道玲儿姐是喜欢寂静的人,方才忘了。那我送玲儿姐回到客栈?”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便是,曲少侠还是先去忙自己的吧。”说罢,足下使劲,一跃便奔出数丈。曲鸣见白铃离去,只好回只方才梁小燕中毒之地,只是人群以散,并未见梁小燕的身影,地上兀自流着粘稠鲜红的血液。曲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刚才的一幕好像并未发生一般,人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好像对中毒杀人已是司空见惯。
曲鸣百无聊赖地在街上走着,感觉腹中空空如也,便走至一家小店,要了一碟小菜与一碗饭,可不料这临安城中小店所给的饭量过少,曲鸣只得要了一份再要一份。待得吃完,想要付账之时,低头一看,便在心中大叫不好。原来自己自从那晚被金宗祺从魔宗手里解救出来后,便被换上了衣服,自己仅有的一点盘缠便在那件旧衣中了,自己身上这件衣服中却是一文钱也无。曲鸣大为尴尬,正坐立不定时店小二前来,道:
“客官,可要再来点饭菜?”
“不必了,我口渴了,上点水吧。”
“好嘞——”
曲鸣见小二去倒水,便要趁小二不备,拔足便奔。可未等自己奔出店门,腰带便被一人拉住,自己若是再往前跑,腰带便要被人撤下。自己若是没钱吃了霸王餐,还光着屁股满大街乱跑,可不是羞煞人也!
曲鸣并未回头,只是含着笑声说道:
“我只是临时坏了肚子,要找茅房而已。”
只听得身后一绵软轻柔的声音道:
“公子莫要走错了道,茅房后院就有。”
曲鸣干笑了两声,说道:
“我一时情急,忘了,多谢姑娘提醒。”
曲鸣回过脸,见拉住自己的是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姑娘,高高地梳着头发;一双邪眉入鬓,两弯杏眼似水,一张樱桃小口,上有玉雕般的鼻子;鹅蛋脸庞,凝脂样的肌肤。曲鸣屏住了呼吸,他从未见过如此绝艳的女子,不由得看呆了。
那姑娘轻轻啐了一口,说道:
“好不要脸的人,竟然这么定着人家看。我起先以为你是要吃了霸王餐开溜,现在发现,你还是个大淫贼!临安城,怎能容你这等人在?”
曲鸣被姑娘骂了一通,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道:
“姑娘说我是大淫贼,莫非我淫了姑娘吗?以至于姑娘你知道的这么清楚?”曲鸣本在市井中长大,如此等等的粗秽之语从小便熟知,此刻自然便说了出来,竟在不知不觉中把那姑娘给调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