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枼可以帮到川崎沙希,靠着自己与木下家的联系。
但同样的条件下,却帮不到雪之下雪乃。原因,也是因为他自己与木下家的关系。
说到底,现在这个状况,已经说明了对面相望的两个人在家族的决定面前只能遵从的处境。
“之前可是说得很漂亮呢。”
雪之下端着胳膊抱在胸前,一脸轻笑的样子评价道。
甚至于,千枼还信誓旦旦的向雪之下展示着自己的生存能力。
到头来,还是要依靠家族的荫庇吗?
“嘛,这种事情总是要慢慢来的。”
随意顺着走廊的方向走着,千枼开始漫无目的的拉着雪之下到处乱逛。
“喂,你这样到底是想去哪里?”
雪之下对于这种浪费时间和体力的行为表示出了满点的鄙夷态度。
“有什么关系,参观嘛……”
“如果这是你的借口的话,大可不必。刚才那条路转过去应该就是了。”
“你在说些什么啊……”
对于雪之下的解释,千枼没听大懂。
意外的,雪之下稍微错开了视线,“我去摘点花来,等我一下。”
总算是明白雪之下的意思了,千枼也不好再说什么。
“啊,正好有些渴了,我去弄点饮料来。”
……
总觉的有哪里不太对劲。
看着雪之下轻哼了一声,转身离去,千枼也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正好,前面会客厅旁边有一个自动售卖机。买点饮料零食来也不错。
选好了武藏野牛奶和一盒蔬菜生活100草莓酸奶MIX,千枼拿着两盒**饮料慢悠悠的往回走着。
在路过会客厅的时候,从打开的装饰木门之间,一瞥不祥的黑色一闪而过。
如果可能的话,这种不吉利的颜色千枼哪怕是一点也不想碰到。
并不是单纯的黑色,而是各种色彩杂乱的混合在了一起的感觉。
会有这种感觉的,在千枼的认知之中,仅有一个人——贝木泥舟。那个曾经被自己当做另类导师的,一个千枼再也不想多看到一眼的欺诈师。
当然,就在一个月之前,千枼还在侍奉部居高临下的瞰景窗中发现了他在大街上乱晃。
“贝木……”
虽然但是这种不吉利的颜色就仅此一家,不过在千枼走进会客厅之后,桌面上放着的高级羊羹和清酒这种奇怪的组合,更加确定了千枼的假设。
“为什么在这里?”
虽然没什么值得称道的,不过这家企业的社长是自家的父亲。
前车之鉴犹在眼前,千枼可不想因为贝木横插一脚致使家中出现什么变故。
“哦呀,这不是木下君吗?真是巧遇啊——该怎么说呢?早上好?午安?晚安?还是贵安?”
“真是巧遇啊。你不去赚你的零花钱,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零花钱。
当然,那些对于贝木来说,这是收入中细枝末节的进账了。来源也很简单,仅只是在一些崇尚怪异乱谈的中学生之中散步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伪物,而已。
“还真是冷淡呢,木下君。多少也算是碰到熟人了嘛,开心一点?不过,你的谨慎是正确的。对任何人都不要放松警戒之心,就算是亲近的人也一样。这点可是在社会立足的基本呢。”
划了一口羊羹放进口中,有些囫囵吞枣的糟蹋着这种细腻的美味。
这个人,无论从哪方面上看,都是最讨厌的了。
“也是呢……”
一如既往的没有起伏的腔调,展示着近乎阴暗的气质。
“关于你想要说什么,我还是清楚的。”
真是个讨人厌的家伙,如果把他领到曾经“工作”过的地方,无论是什么时候,被什么人敲闷棍都不会奇怪呢。虽然也死不了就是了——不是说祸害留千年嘛。
“嘛,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像我这种工作想要混饭吃的话,搞清楚人的想法是最重要的。听明白了吗,是搞清楚哦——跟你那种形而上的僵硬思维完全不一样的。怎么说呢?更加接地气一点吧。”
“不过啊,木下。”
罗里吧嗦的彰显着自己的优势,无非是想把接下来所谓的情报卖个好价钱吧。
千枼挑着眉毛盯着眼前的这个扭曲的人。
“我也说过了,我可是专业的啊。对于你想要的东西,有一个词语是这么说的吧——独家情报。所以啊,想要知道就拿钱来吧。”
看吧,果不其然。拿钱办事,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不过这位欺诈师还是秉持着自己的职业操守。
然而,这些都不是必须的。
“抱歉,我身上可没有现金。”
在上课的时候,千枼根本没有兴趣随身携带过多的现金。在加上刚才买完东西,口袋里面的现金几乎所剩无几了。
“啊……那就没得谈了。”
嘁,真是个现实的欺诈者。
“贝木,虽然作为欺诈师,你是专业的。不过,也别太小看别人的智商啊。”
捡起了食皿中最后一块羊羹放在嘴里,千枼毫不客气的吞了下去。
“你所依仗的东西,我比你更加熟练。更何况,所谓的信息,可不只是从确实的话语中才能得出来的。”
就算失去了自己面前仅剩的一块甜点,贝木的脸上依然看不出丝毫的血气。要说的话,些微的不舍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提醒啊,木下。就算做是我给你提供情报的报酬好了。从这件事上,我得到的教训是,要更加约束自己的言行啊。还有,对于自己的东西,还是确实的得到比较好。”
毫不犹豫的端起了酒杯,将里面的清酒一口气灌进去之后,贝木站了起来。
“喂,等等——你说的情报呢?”
“不给钱我是不会说的哦。”
绕了一圈又回来了,而且因为千枼之前的挑衅,对面的言行更加谨慎了。
“木下君?”
雪之下清甜的声音从门外飘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