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思考太长时间,众人得出来自己的结论。
“好了,这件事的投票结果已经出来了。按照规定,α上校的提案通过。”
意料之中的事情,赛拉斯看着这张圆桌不经想起了和肖庭宇的对话。
“不觉得屈才吗?”
“……那成为圆桌的你,真的能完全展现你的才能吗?”
这里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圆桌了,坐在这里的也已经不是骑士了,可即便不喜欢可自己依然坐在这里,自己和他们一样都是盗用骑士之名的逆贼,是共犯……
“这件事就先这样,希望大家看一下这个。”老者说完每个人面前都浮现出了一个窗口。
“这是不久前维多利加的一份关于伪鬼的报告,我想大家都知道的,伪鬼的数量已经远超出我们的预想,终于维多利加在WYN找到了些线索……”
五天前……
在音乐之都WYN的GoldenerSaalWienerMusikvereins(WYN爱乐厅)中,一名身穿白色晚礼服的少女在硕大的舞台上演奏着,在巨大的钢琴面前她现的是如此娇小,她是音乐界的一颗新星,安德丽娅·凡·拉莫娜。那些担当过她老师的人在听过他的曲子后都自愧不如,她被称为WYN音乐学院百年难见的天才,“活着的贝多芬”。
明天她将在这里进行一场表演,世界各地之名的音乐家都会来,而她将在这里弹一首曲子,一首她准备了一百多年的曲子。
一曲终,她抬头望向观众席,一名灰发少年静静的坐在那里。
“拉莫娜,你太招摇了,这样你会被他们注意到的。”
“沃尔,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不会放弃的。”
“……拉莫娜,我加入了咒庭。得到消息教廷的圣修女来到了这里,这里很危险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我不会离开的,沃尔。明天的那首曲子我一定要弹完。”
“难道为了一首曲子你就要赌上自己的性命吗?”
“不……沃尔,我是为了一个人。”
“……”
拉莫娜没有再看向沃尔低头弹起了另一首曲子,那是贝多芬的月光,这是她最喜欢的曲子,也正是这首曲子使她有着“活着的贝多芬这个称号。
“咒庭通知了这座城市的所以真鬼撤离,今天是最后的期限,拉莫娜我们一起走吧。这样机会以后一定会再有的,我求求你。”
拉莫娜没有理会沃尔,她只是静静的弹着那首月光,徐缓的旋律中流露出了许多的忧伤和伤感。拉莫娜弹的很好正如路德维希·雷尔施塔布说的一样这首曲子“如在瑞士琉森湖那月光闪耀的湖面上一只摇荡的小舟一样”。
沃尔看着舞台上的拉莫娜,自己已经这样看了一百多年了……
史蒂芬大教堂内,一名修女打扮的女子坐在教堂顶部的小屋中,喝着下午茶。阳光通过顶部二十三万片彩瓦照在她的金发上,那双翡翠一样的眼睛使其显的神圣不可侵犯。
“大人,您要的票已经准备好了。”一名执事打扮的男子将一张票交到了维多利加的手中,这正是明日WYN爱乐厅的入场券。
维多利加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票看向窗外,说道“真期待明天。”
一名戴着兜帽和耳机的少年在在这座城市里显得格格不入,背后背着黑色的琴箱匆匆的走过了WYN的街道。
第二天的WYN爱乐厅热闹非凡,准确来说每一次WYN爱乐厅有演出都是这个样子,拉莫娜在后台已经准备完毕了,只是有些紧张和激动,这并不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只不过曾今她是坐在观众席,这次她是代替那个人站在舞台上。
一百多年了,终于能完成你的夙愿了,这首乐章就由我代替你将它公布于世吧,你能听见吗?
“拉莫娜,要走了。”
“恩,来了。”
她没有任何犹豫的走上了舞台,钢琴声起,琴声如流水般回荡在整个会场当中,她的确不辱“活着的贝多芬”之称。拉莫娜其实并不喜欢这个称呼,因为那个人已经死了……
拉莫娜还记得自己最初的模样,那时的自己这是一朵小小的月光花,起初自己只是具有了一丝灵识,不断重复着发芽,开花,枯萎,回归泥土。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越来越多,不知过了多久,她发现总有一个小男孩来到这里拿着一本乐谱,口中哼唱小曲。
但是没过多久他就不再来了,拉莫娜第一次觉得世界太安静了,第一次想要离开这里,想要出去,出去看看……
从那天起的WYN多了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这个小女孩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那个男孩,她找到了他,只是自己只能远远的站在一边,看着他在小小的阁楼了练琴。
没关系的,自己听的见远远的就够了,这一站就是十年,十年间他被称为天才,一个被命运捉弄的天才,十年间他忍受着病痛和苦难的折磨,用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汗水去扼住了命运的喉咙。那时拉莫娜看着这个人想着人类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尤其是这个人,他常常将自己写好的东西握成一团后扔掉,然后接着再写,再扔掉,一次又一次,不眠不休的进行的创作,明明只是个人类,弱小的人类为什么要如此拼命?后来她知道了正因为是人类正因为弱小才要去拼命,因为人类的寿命太短了,短的可悲……
十年后的那一天拉莫娜认识了沃尔,沃尔是自己见到的第一个同类他是一只石像鬼,拉莫娜总是在一座高塔上看着这个世界,看着那名少年,而在那座高塔上有着一座石像鬼。沃尔向拉莫娜发出了邀请,邀请她同自己一起去世界各地看看,从沃尔口中她明白了这个世界很大有着大海有着高山有着许许多多自己没有看过的东西,最终她选择了离开,离开了那个人……
之后的拉莫娜随着沃尔去了很多的地方,她看到了很多除了沃尔所说的万水千山还有自己所不知的生老病死。猛然间她再次想起了曾今的那名少年,她要回去,她有一种再晚些就见不上他的感觉,那次她没有理会沃尔的阻拦回到了那个人所在的城市。
在一次见到他时他老了很多,听觉日渐衰弱不幸的事不止如此,他爱上了一名名为朱列塔圭恰迪尔的女子,只是她却嫁给了另一个人,因为那个社会的制度不能容许这样的爱情。这对于他来说是近乎绝望的打击,就在这样的绝望中他写出了月光曲,一首包含了他至深感情,与双耳失聪的痛苦所写的曲子,听得让人心痛,拉莫娜哭了那是她第一次流泪,她站在远处双手紧紧的按住自己的胸膛,那时的她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心这么痛。
之后拉莫娜趁他不在偷偷的潜入了他的房间,那是她的一次来到他的房间,很乱,本来就不大的房间放着一架巨大的钢琴,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乐谱,喝过的咖啡杯有没有刷,这时拉莫娜找到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封被放在角落里的信封,上面写着Meinegeliebte(我至爱的女人),拉莫娜小心的打开了它,那是一封情书,他或许还想挽救这段爱情,只是他明白门第的鸿沟封建社会的等级制度不是自己可以进行反抗的,在它面前自己是力量是多么微不足道,所以这封信并没有寄出去连带着里面那首未完成的曲子,这首曲子没有名字也没有完成,他放弃了,这个扼住了命运喉咙的人放弃了。我想他是不想给朱列塔圭恰迪尔添麻烦,我想他是真的爱她,因此他放了手,用自己的悲愤写下了月光。
只不过这些拉莫娜并不知道,她看不懂乐谱,只是那封信她看的心酸,她不是人很多感情她还不明白,她总是在看着这个世界却没有尝试着去融入它,她总是在看着人类却没有想过真正的去了解他们。
楼梯的脚步声提醒着她这个房间的主人回来了,抱着这个信封她匆匆离开,她没有把东西还回去因为她不想看到他把这东西交给那个女人。
从那之后拉莫娜变了,她不再想只在远远的看着他。她想离他近些,她开始融入人类社会,去了解他们,同时了解自己。拉莫娜还记是自己第一次参加他的音乐会,结束时那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可是他听不见,直到有人提醒他他才知道回头向观众鞠躬时的场景。那时的拉莫娜在想在他回头的时候有没有看见自己?
几年后他病了,看着他痛苦的脸庞质拉莫娜问道: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为什么偏偏要夺走他听到声音的权利?为什么……还要夺走他的生命?
1827年的3月26日,所有学校停课,两万多人参加了他的葬礼,墓碑上刻着他的名字路德维希·凡·贝多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