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呈风仿佛看到的七岁的自己,孤单的站在烽火连天,尸横遍野的路边,父母都在刀箭中倒下了,他一个人哭泣着,从他们身边爬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哭到又饿又累,终于倒下,昏迷过去。
等他醒来,已经睡在了紫檀木雕花床上,身上已换了丝质衣衫,“风儿啊,你的命好苦啊!呜呜……。”大伯母哭喊着在她床前,爱怜摸着他的脸。
“风儿,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孩子,大伯会把你当作自己的亲生骨肉一样养大,你要坚强,别让你父母丢脸,他们在地下有知定然会含笑九泉。”大伯父在床边望着他说。
蒙呈风已经没有眼泪,他知道,父母已经永远离开了他!因为他永远记得他们倒在身边的情景,无论他怎么叫喊,满身是血的他们再也不会醒来了。
“风哥哥,以后我们一起玩,素素以后陪着你,好不好?”五岁的堂妹蒙婉素在床前拉着他的手说。
蒙呈风艰难的点点头,他还是有点头昏。
“快把刚做好的养胃汤端来,我给风儿喂点儿,这孩子肯定是饿坏了!”大伯母把蒙呈风扶起来,从奴婢那里端过汤,用汤勺小心冀冀地盛了一点汤,喂给他喝。
他喝了一些汤,感觉身心疲惫,又睡下了。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大伯父给她派来照顾的奴婢玲儿给他端来饭菜,服侍他洗漱好,照顾他吃饭。他吃过午饭,不一会儿,有奴婢来报,叫他到大伯父的书房去一趟。
当他来到书房,伯父摸摸他的头说:“大伯赶到你家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我派人到处找,才终于在路边发现了你和你父母,他们遍体鳞伤,已经没了呼吸,只有你还好,身体无大碍,只是昏迷而已。可怜我的弟弟和弟媳,在这场内乱中丧生,大伯没有保护好你们一家。”
蒙呈风听得心酸,眼泪又止不住流下来。
自己的父母只在地方任职,没什么身份和地位,大伯却在大王身边担任要职,对于战乱,遭殃的永远是平民百姓。
父母的逝去让蒙呈风仿佛一夜长大,他暗暗发誓,一定好好习武,不能再象父母一样手无缚鸡之力,死于小小的战争。
在大伯一家的安排下,蒙呈风拜江湖浪迹多年的高人为师学武艺,同时苦读大伯请的先生教会他的书籍,蒙呈风从小很认真,很勤奋,因此得到大伯一家深深地爱护和尊重。大伯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蒙婉素,所以大伯一直视蒙呈风为接班人对他如亲生儿子般宠爱。
蒙婉素很喜欢这个堂兄,蒙呈风学习什么,她也紧紧跟随,学得有板有眼。大伯母几次呵斥婉素,不准她学男人学习的内容,让她学习刺绣女红,她根本不理。大伯母对这个唯一的女儿的任性一点办法也没有。
随着时间的推移,蒙婉素长得高挑动人却不失英姿飒爽,柳眉下一双凤眼望一眼,便有一股威严之气。蒙呈风会的十八般武艺她也样样精通。
秦硕就是在他们学艺这个过程中认识的。
他们最初在江湖高人门下学武还没有秦硕,只是有一天,他们师徒三人走在大街上闲逛,迎面跑来一个蓬头垢面的野小子,抢了他们手中才买到的点心就跑,他们跟着那孩子跑到一个偏僻的破房子,只见他把手中的点心悲哀的送到一位躺在草上的一位老人唇边,“爷爷,爷爷,吃吧,吃点吧!”老人嘴唇微微动了两下,已经奄奄一息,没有说话。
蒙呈风的师父走到他们身边,把老人的手腕放在手里摸了一下脉,摇摇头,“孩子,你爷爷已经不行了……。”
“不,不,爷爷,爷爷啊,您不能丢下硕儿啊!硕儿会好好听你的话,您不能丢下硕儿啊,呜呜……。”秦硕泣不成声,原本不干净的脸被泪水打湿后更花了。
“孩子,你父母呢?他们到哪儿去了?”
“他们都病死了,只有我和爷爷相依为命。”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秦硕。”
“孩子,既然没有亲人了,你跟我走吧,跟着我另外两个徒弟一起在我身边吧!”师父摸着秦硕的头说。
“嗯!谢谢恩公。”秦硕磕头谢恩
“叫师父,以后,我会教你学习武艺。”
“好,谢谢师父。”
秦硕跟着蒙呈风师徒三人把爷爷埋在的一片山坡上,竖了个无字碑,便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
蒙呈风的师父是被他的大伯派人从江湖中找来的,所以一直住在蒙府。他放弃了浪迹江湖的自由,答应蒙呈风的大伯来教两个孩子学习武艺只不过是因为蒙呈风的大伯曾经救过他的命,其中的过往暂且不提。
秦硕跟着他们师徒自然也住进了蒙府。他知道自己不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一直谨小慎微,什么事都会抢着做,对什么人都很谦和。蒙府的人都对他很友好。
蒙呈风兄妹和秦硕更是同进同出,亲密无间,蒙呈风的大伯看着自己的女儿成天跟着两个男孩子混在一起,除了摇头叹息,毫无办法。
待他们武艺精进,学成之时是七年之后,师父带着秦硕离开了蒙府。这一年,蒙呈风十四岁,秦硕十三岁。
秦硕和蒙呈风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因此同病相怜,视彼此为兄弟,知己。他成为夜鹰会的老大堪称传奇,当他再次出现在蒙呈风面前,已经是春风满面,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的弱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