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繁华的市中心,一座钢铁牢笼立于正中央,在其中一个身形健壮少年长发飘飘站在那里,上身半露几道伤痕更增添了几分血腥的味道,剑眉星目手持匕首,仔细一看正是洛尘,而在他的对面的是一只四足凶兽,其眉心一攢红色的鬃毛,如同一枚跳动的火焰,四爪拍地咆哮一声,口中獠牙带着涎水,尾巴猛的一甩飞扑而来。
洛尘脚步一撤,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凶兽,就在两者即将接触的瞬间,洛尘伸出左手从其双眼前滑过,接着整个身体向旁边一侧,双脚位置交错使得身体旋转了一周正好站在凶兽的侧面,腰间发力肩膀狠狠的撞在它的腰腹上,右手顺势抬起将手中的匕首死死的刺了进去。
“嗷嗷嗷。”
那凶兽发出痛苦的咆哮声,鲜血顺着腹部流出,还未等它有什么反应,那柄催命的匕首便出现在它的眼中,从眉心刺下断绝了所有生机,轻风吹过,那攢染上了鲜血的鬃毛随风浮动,血的鲜红衬出了火焰的炫丽。
牢笼外的看客们爆发出了阵阵呼声,谁能想到这一切竟在一瞬间便结束了,要知道那只凶兽可是不弱于叩宫境初期的实力,却被这个少年两刀毙命。
洛尘走了出来,取走了自己的赏银后消散在了人群中,这已经是他第十五次进入斗兽场了,距离第一次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逐渐变得坚毅的脸庞诉说着这段时间的成长。
在一处小庭院中,洛尘盘坐在床边,周围灵气涌动,大约一个时辰后才睁开双眼舒出一口气。
“没想到每次拼杀后我的修为都有明显的提升,现在距离叩宫境中期已经不远了。”
先生从怀中取出两份竹简交给洛尘,“差不多也该学会些高级的灵技了,会对你大有裨益。”
洛尘接过两份竹简轻轻打开,一份名为游身步,是一种身法灵技,精髓在于与人交手时身形鬼魅百变,伸出对方方寸之内却又无懈可击,另一份名为一指禅,乃是一部威力极强灵技,若是修为足够之人施展,可一指屠百,二指断水,三指穿山。
“以你现在的修为勉强可以施展出这两部灵技的雏形,随着你修为的提升其威力方能不断展现出来。”先生说道。
洛尘拿着这两部灵技兴奋不已,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高级灵技,与人对敌时往往因为这个原因而处在了下风,仔细考虑了一下还是先从游身步开始吧!毕竟只有先立于不败之地才能获胜,心意已决便赶忙开始修炼,可是半个时辰过去了,汗水已经悄悄的布满了额头,可是却没有丝毫的进展,甚至是连方向都找不到,无奈只好抬起头看着先生,希望对方能够给些提示。
先生端起桌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说道:“读书本无法,只管读便是法。”
听到对方这么说洛尘长长的叹了口气,只好再次拿起游身步开始一遍又一遍的读起来,一遍,五遍,十遍,当读到第十七遍的时候突然头脑清明了一瞬,似乎是找到了一点感觉,当读到第二十三遍的时候,洛尘已经可以将其完整的背诵了,而对于游身步的感悟也不断的加深,竟然在头脑中有了一丝模糊的方向,随着遍数的增加那一丝方向越来越清晰。
读懂了一点便来到屋外对自己的感悟进行尝试,尝试了很多次却依旧不对,便又回到房间中读,就这样反反复复,一周时间没有走出院门一步。
又是三天之后,洛尘走出了房间,一朵玉兰花从树枝上飘落下来,静静的看着它,相隔数米,轻轻抬起右手,一阵风拂过,将玉兰花的轨迹微微变动了,一道虚影踏着风声闪现而来,在下一刻,玉兰花落在了手心,而洛尘依旧站在原地。
先生站在楼上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一挑,“虽然步法生硬到了极点,甚至是有些勉强,但仅仅是十天的时间便达到这种地步,果然只有你。”
洛尘看着手中的花,回味这方才的经过,眉心微皱,“还是有些问题,如果只是单纯的提高速度,如何能做到游身?”
“嗯?”风吹过树梢,将树上的玉兰花吹落下来,花朵随着风向朝洛尘飞来,一朵花打在了他的额头上,花朵上的雨露打湿了额头,摸了摸头上的水渍,看向头顶的玉兰树,在风中摇曳着,更多的花朵从枝头被吹落下来,像雨滴一样,太多了。
抬脚走了上去,站在落花之中,突然脚步变得虚幻,诡异的身影在落花中穿梭,数息之后,花朵全部落在了地上,洛尘静静的站在房门前,衣衫上布满了点点水渍。
“原来是这样。”
终于洛尘第一次走出了庭院,半个时辰后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沙袋,绳子,木架,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在庭院中搭起了一个简易的训练设备,差不多三十个沙袋吊在半空中,只见洛尘抬手一挥,灵气四散,将那些沙袋吹的左右摆动,一时间三十个沙袋晃动起来,毫无章法的摆动着。
看着摆动的沙袋洛尘咬了咬牙,脚下一动,身形出现在那些沙袋中,迎面两个沙袋撞来,腰身一侧灵巧的闪开了,就在同时身后的一个沙袋猛地撞来,赶忙调整身形侧身躲过,随着越来越多的沙袋开始随意的摆动,洛尘的步法开始变得凌乱了,呼吸也渐渐急促了起来,更重要的是长时间高强度的极重注意力,对他的精神消耗十分严重,一个不慎,被一个沙袋撞在了背上,顿时全身剧烈的一阵抖动
“啊。”
洛尘痛的叫了起来,若说以他的体制被沙袋撞一下不要说受伤了,最多算是被蚊子叮了一口,可这时他的衣服突然印出了鲜红,鲜血渗透了背部的衣服,原来那些沙袋之中被他特意的放入了钢针,他要用疼痛来提醒自己。
就在他停住的这一瞬间,更多的沙袋撞了过来,还来不及调整就又是一阵剧痛。
这一切似乎比想象中困难得多,即便躲过了后面的沙袋,但侧面的沙袋也会出其不意的偷袭,一旦被钢针刺到你根本没有休整的时间,因为你一旦停下就意味着下一枚钢针的到来。
仅仅是过了半个时辰,洛尘已经被刺了不下百次,虽然伤口不大,但无数的伤口组成在一起依旧让人心中一寒,这些伤口不想是刀口,刀口或许会瞬间让你痛的麻木了,而针口却会无时无刻的提醒你疼痛的感觉。
洛尘此刻已是面无血色,双眼也开始有些混乱了,青筋就像是蚯蚓一样一根一根的鼓了起来,艰难的抬起手打出一道灵气,然而那些沙袋只是轻轻的晃动了一下,洛尘努力的想再尝试一下,但只是勉强撑起了身体,便感觉到头一昏倒了下去。
直到第二日的晚上才醒过来,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木桶之中,桶中装有青绿色的的药水,浓郁的药香味让洛尘头脑清醒了不少,这才注意到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已经结疤了,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钻进去。
身体在药水的滋润下正在不断的修补着,并且皮肤上还不时有黝黑的杂质排出,散发出股股恶臭,赶忙用水冲洗干净,露出光嫩洁白的肌肤,如同新生的婴儿一般,肌肉微微用力强大的力量隐隐传出,长舒了一口浊气,面色微微红润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