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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毅然决然

自从演唱会回来之后,金彦昊坐在电脑桌前愣愣的看着属于老司机的直播间,一台电脑、一张床,成了他生活的全部。

沉默的看着舞台上舞动的身影,烟草的味道侵袭着空虚的大脑,袅袅烟雾缭绕抽出丝丝忧愁。作为一个学习声乐作曲的人,烟从来都不是随意接触的,金彦昊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理性至上的人,但是此刻他只想好好放纵一次,不求清醒,不求理智,但求一次释放与麻醉。

如果说按照理性选择,当初向汪毅说过偏向喜欢宝蓝这种,眼神此刻却不由自主追随着那道身影移动,耳边充斥着旋律的节奏感,目光所见明媚的笑容。慢慢的想起那日愤恨的眼神噙泪的眼眶,不知何时,已经将她烙印在内心的深处。

或许应该称之爱,曾经金彦昊从来不认为自己会爱上一个明星,生活中学校里听过的见过的,太多。从不认为自己的梦想会是一个站在台上的人,即使自己学习了这个专业,毕竟这是一个明面备受追逐实际所反感的阶层。

渐渐的理清着杂乱的思绪看清内心深处的自己,不是成熟是蜕变,成长的人生总会有那么一次两次。

或许应该称之为责任,金彦昊向来看重自己身上的担子,不管是主动的或者被动的。不管明星在那个华丽的舞台上如何光彩耀人,她始终是一个女孩子,一个仅仅二十二岁的女子。两天不多的接触,一直看来遥不可及的韩流明星,其实她也只是一个内心充满着烦躁心事默默舔砥着伤口的少女。

粉丝和偶像之间的所谓交集微乎其微,或者换一种通俗易懂的解释,她在台上你在台下。所有的追逐不过是一场可望不可即的海市蜃楼,任你轰轰烈烈肆意癫狂,不过是一场场的飞蛾扑火。

可是金彦昊不愿,不甘愿这么沉默安心于永远没有交集的简单关系——粉丝?偶像?只是安慰自己孤寂的心灵罢了。

在心里在纸上在交际软件自娱自乐说爱她,省吃俭用买专辑同款看演唱会,努力赚钱去她所在看她几眼,对不起,她都不知道。

瞪眼看着她和他或者他们亲近绯闻,也许为了打榜刷音源付出了很多,可是遇到这些也只能默默流泪任由玻璃心的碎裂,她知道粉丝这个团体在支持她,却永远不可能知道一个小小的单个的粉丝。

或许会幻想某个街角某个咖啡厅的偶然相遇,但是永远不可能有几率小的可怜的后续发展,或许会安慰自己与她们呼吸着同一片空气也是一件浪漫的事,可是真的能骗过自己吗。

她是许多人的梦中情人,也只能是许多人一生触碰不到的恋人。

或许绝大部分粉丝会说,即便如此,我愿意。

爱上一个不会爱的人,担上一份没必要的责任。在此之前的金彦昊连她是谁都仅限于室友的传说,所以对于粉丝的想法他理解不了,也不想如此。

无论是有意或无意,抑或是主动或被动,在金彦昊的心里,这是一道枷锁紧紧锁在自己的心里,沉甸甸的。男儿本色,扛上应该抗的重担,完成属于自己应该做的弥补,她可能愤恨,可能反感,但求自己问心无愧。

明知前途迷惘,依旧毅然决绝。

直播间前的两天静坐,金彦昊简单的收拾起自己的行囊,没有向任何人作别,形单影只踏上去往首尔的飞机。

飞机冲上淡淡乌云笼罩的苍穹,那一刻突破云层阴暗散去,刺眼光线冲击着金彦昊的双眼,但求黑暗之后是光明吧。

金彦昊想了很久,这真的是爱吗,或许太仓促了,应该算不上吧。说是对美好事物的喜爱,向往,或者单纯地说,犯错的内疚所带来的责任感。

和朴智妍的聊天曾注意到她的心事重重,自然而然的查询了她的经历,从巅峰到谷底,紧随近乎三年的沉寂。甚至对于直播间对第七人的或黑或喷,金彦昊并没有自己的答案,过眼云烟,都会消散。金彦昊不知当初谁对谁错,历史的辩论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都是凡人,何苦追溯因果。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在金彦昊看来一直坚强的她,内心却极其脆弱,不堪一击。一直认为无懈可击的她,其实又何尝不是轻而易举的就可以被击倒的,只不过被击倒后你还是那般的坚韧,受伤后还是那般的肆意灿烂的笑。

在目睹她眼角噙着的晶莹泪花的霎那,金彦昊已经被迫打开了心房,她只是一个脆弱的女孩子。脸上的快乐,别人看得到,心里的痛又有谁能感觉到,莫过于强扯着嘴角苦笑着抚摸着伤痕。

正如汪毅所说的,无疯狂不粉丝。或许做不到粉丝的疯狂,但是一旦认定爱上,奉行金彦昊的原则,就不会轻易放过机会。莽撞,可能使你后悔一阵子;怯懦,却可能使你后悔一辈子。既然心中有意,不付诸行动,有些东西失去了,机会错过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在金彦昊看来,自己从不是一个无耻的人,占尽便宜拍拍屁股走人;自己也从来不是一个伟大的人,伟大到宁愿与人分享内心的珍宝。所以他去了,毅然决然,不给自己丝毫选择。

或许前方是闭门羹的等待,或许是冷嘲热讽的对待,那又何妨,男儿身生来直面天地万物。不求宽恕原谅,但求心安理得。挫折,不过是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失败,不过是光明的预示。

踏上飞机的那一霎那,金彦昊问过自己,假如前方那位金社长的邀请失效,自己该当如何。沉思良久,目光坚定看着窗外的四射光芒,他的心很乱,那又何妨,前尘何处无光芒。自己不是傻瓜,但是自己愿意做一个傻瓜,不想退路的傻瓜,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傻瓜。

一切,只为追溯那道回头的墨镜下的目光,是嗔?是怨?是恨?这一眼,足够自己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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