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就报个名字啊,说说你的来历吧。”戚纪见胜邪一声不吭,一脸不予以配合的样子,伸出手指戳了戳胜邪的脸颊。
“啊呜!”胜邪张口就咬,不过戚纪灵敏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没让胜邪咬到。
戚纪不时伸着手指头,像逗弄小狗一般,戏耍着躺在地上被下令不准动的胜邪去咬他的手指。紧箍儿的言灵时灵时不灵,就在刚才又生效了,估计是根据攻击倾向来判断的。
胜邪恨恨地盯着戚纪地脸,咬牙切实:“你这般羞辱我,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给我小心点。”
“不说也没事,如果名字是真的,想找到你的来历轻而易举。”戚纪不再逗胜邪,点开光屏输入了一串网址进行搜索。
“shengxie(空格)剑,shenxie(空格)剑,搜索”此女肯定和秘宝短剑有很大的关系,戚纪直接通过搜索引擎尝试搜索与她的名字跟剑相关联的传说故事。
“圣邪剑,小说《圣O魔X》中的主角所用长剑。黑白相间,威力无边,天地间最强的超神器。”
戚纪压制住自己想吐槽的心,这是哪部傲天小说里的设定,不过肯定不是这玩意儿。
“啊,找到了。嘿嘿,胜邪剑是吧。”戚纪笑眯眯地看着胜邪,一脸的和蔼可亲。
戚纪摸了摸漆黑的短剑,盯着黑衣女子说道:“这柄应该是传说中的名剑胜邪,那你就是恰好蕴得了剑灵的玄奥概念出现的胜邪剑灵。”
胜邪不理睬戚纪,戚纪说道:“既然是剑灵,也就是说这件秘宝可以滴血认主了。”
“科涅斯小姐,滴血认主步骤是怎么样的?”
“……先割破自己的手指,盛碗血,在玉石或者龟甲上写上契约……”科涅斯开始详细叙述她所知道的滴血认主的言灵契约,拿出一方玉壁交给戚纪。
戚纪闻言刺破左手五指,在左手愈合之前放出一碗热血。右手食指蘸血在玉璧上写下契约,上书:诚以精气血,缔交生死约。吾居于左阙,器居于右阙。借此通玄法,契文连心结。我名戚纪,器为胜邪。
“接下来,把你的血抹到你的嘴唇和剑灵的嘴唇上。”
戚纪按照科涅斯的指导将自己的上下嘴唇抹上鲜血,再去涂抹胜邪的樱唇,令人意外的是胜邪居然没反抗。
“在剑身上用你的血写上你的名字,将玉璧垫在你的眉心上,将剑插进玉璧中。”
“等等,科涅斯小姐,这会死的吧。”
“……不会有事,你照做。”
戚纪半信半疑:“真的没事?这可是要人命的。”
“……你要相信玄奥的不可思议。”
“那我试试。”戚纪还是不太相信,小心翼翼地一手持剑,一手托玉,慢慢刺进去。
“咦!”戚纪惊奇地发现剑尖穿过玉璧后消失不见。
“把剑全部没入,闭上眼睛,感受你的门、你的根,感受到剑进入门后就算契约成功了。”科涅斯继续指导戚纪,而此时胜邪露出了一个恶意的笑容。
“我不是没推开那扇门么?怎么感受我的根?”戚纪嘀咕了两句,不过还是乖乖照着吩咐盘膝闭眼冥想。
那是无数虚幻的人脸组成的海洋,海洋之中有着一扇石门,万古不变又无时无刻都在变化,螺旋交叉,矛盾融洽。
石门给人第一眼的感觉仿佛是最平凡的最简陋的石门,可仔细观量又有着深深的意味,就好似世间的真理皆在于此。
那是无数的门也是唯一的门,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扇门,相同而不同的门。门后面有神圣有罪恶,那里面代表着力量却也是悲伤。
石门紧闭,那是属于戚纪的门,紧紧地闭合不曾被打开。如今短剑化作黑光,在玄奥与秘宝的推动下,紧合的石门终于打开了一丝裂缝,让短剑进入门后。
这道裂缝不曾合拢,打开了就一直打开着,可戚纪却看不到门后面任何一点事物。
戚纪睁开眼对科涅斯说道:“剑进去了,可是我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算成功了么?”
“咯咯咯!”胜邪娇笑着起身,胜邪早就可以起身了,只为了让戚纪主动滴血认主设的圈套罢了“你终究还是中计了。”
戚纪虽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感觉有些不妙:“你?!”
胜邪散发着浓烈的恶意,笑容妖媚:“胜邪剑啊,可是一把魔剑哦。每铸一寸,便更恶一分。这可是柄绝世邪剑。”
欧冶子铸此剑,剑敛恶气,每铸一寸,便更恶一分,故名“胜邪”。
没错,胜邪剑并不是战胜邪恶的正气之剑,反而是把邪气凛然凶恶可怕的魔剑。
“现在,就请你在无尽的恶意中堕落吧。”胜邪捧着戚纪的脸,眼中有无限的欣喜。
此时漆黑的门后,戚纪的根就扎在那里,形体样貌和戚纪一模一样,仿佛是戚纪的灵魂体,毫无动静地沉睡着。
这是根,《道德经》云:“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谷神天的道教称之为元婴、元神,也就是佛教所言的果位、菩提,西方神话中的神位、神格、神职。
根的边上有个像琥珀一般的玉石,里面孕养着胜邪剑。胜邪剑发出无尽的黑光,透过玉石进入根中,再从根中蔓延出去,试图穿过石门影响戚纪。
黑光不能穿过石门联系到戚纪,玉石中的血书开始发亮,漆黑的剑身上出现了金色的光亮,金莲、卍字、仿佛还带着无声的佛音。黑光受到刺激和压迫,只能原路返回,将一切的罪与恶收回到剑中。
戚纪一片茫然,说好的堕落呢,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啊。戚纪眨了眨眼,说道:“那啥……好像没事啊。”
胜邪看着戚纪清晰的眼神,难以置信:“这不可能,你怎么会一点都不受影响!”
“堕落吧,世界本就不是美好的,充满悲哀、伤害、背叛。在这个世界中好人永远都是被欺负的,恶人才能快活自在。无论是想当快活自在的人也好,想要惩恶扬正也罢,只有成为最恶的存在,才能制裁恶人。”
胜邪在戚纪面前低诉着靡靡的魔音:“仔细想想,这世界那么不公平,让我们从火柴划出的幻影中解脱,堕落到最真实、最自由的残酷中去吧。”
戚纪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组织着语言:“那啥,我说。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不过好像都过时了。现在的年代,共同体赏罚奖惩管得很严格的,你说的那种东西可能有,但是基本上就像是听故事一样。普通人的世界里,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都会放出属于你的光彩的。在谷神的冒险中,八仙过海各凭手段,完全就是靠实力说话的,和你说的似是而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