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是个什么东西？好吃吗？”
黎离站起身，将最后一口可乐连冰块一起喝下去，急躁地说，“为什么你总是找错对象呢，迷路请找110，生病请找120。”
她停顿一下，将手提包甩在肩膀上，继续说：“也对哦，你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就像小时候我被黎峻拖走，你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然后，她的电话响了。
她冲话筒气急败坏地说：“我已经跟你吹了，你就算用一百条腿跪上一百天，姑奶奶也不会瞅上你一眼！”
她摔断电话，对我恼火地说：“你不用猜了，他就是那天晚上欺负你的白痴，以为我会和他结婚生孩子，没见过那么蠢的男人，脑细胞长在脚趾头上了。”
“可是我能看出，他很喜欢你。”我胆怯地说：“能找到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男生真的很不容易，比如向伟，他多喜欢你啊！”
“你在教导我？”黎离瞟了我一眼，“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教导我？别忘了，我恨你。”
“就算你再恨我，我也是你的姐姐！”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让我直视她的眼睛提醒她：“请你不要忘记，我永远、永远、永远都是你的姐姐，没有人能改变这个事实！”
“天呐，你的脸皮真是厚得惊人。”她故作惊讶地恨恨地笑了，“自你丢掉我的那天起，我的姐姐就死了，我没有什么姐姐，我也不、稀、罕。”
“……对不起。”
我最终还是软弱地低下了头。
我小声说：“黎离，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黎离没有回答，手机再一次响起，她指着我鼻子，说：“你说的没错，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恨你，绝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
“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么？世界上哪有那么绝对的事呢？”我掩住脸颊，哽咽道，“不管我做什么，都不会挽回了，为什么那么苛刻呢？”
她发疯地抓起我没喝完的可乐，泼洒在光滑的地板上，咬牙切齿地说：“覆水难收，康同学，身为高材生的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
然后，她没有任何眷恋地，转身离开。
那个华灯初上的夜晚，我窝在宿舍的被子里。
我泪流满面，认真地思考了“覆水难收”四个字。
说起来，这个用滥了的词真的很土，可它却是我们倾其一生也没有办法改变的事。
后来，我意外地接到了黎离的电话。
“我给你两次机会。”她开门见山，说：“康塔塔，你想让我原谅你，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如果你能说服他不再纠缠我。今天是第一次，他正在贝贝宝迪喝酒，不停地打电话骚扰我。”
我赶紧说：“好。”
“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就回答得这么快？”
我说：“我知道他是那天晚上的小混混，有一个狼的纹身，他很喜欢你，但是你不要他了。”
“是谁教你这么聪明的，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