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如此?”玉成放下短剑,如果真如血刹宫主所说,那么他便不可能是凌风,因为纱烟渺见过凌风,还清楚的记得凌风的特征。可是血刹宫主说的话,真的可信吗?
“确实是如此,我没有必要骗你,关于那个名为凌风的神秘男子,我也一直很好奇,是怎么样一个男子让摘星楼主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找到,”沉月说得都是实话,虽然他还未摘下过,但是下意识他对于摘下面具这件事情非常的害怕,也许是害怕自己真的一点也不受控制,而是变成别人的傀儡吧。沉月不是凌风,这也是事实,是一个不可争辩的事实。凌风是谁,沉月也很想知道,很想见见这个人,纱烟渺要找的人,又怎么也找不到,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那本阁主便信了你的话,若有朝一日我发现你骗了本阁主,定让你不好过,”玉成放下狠话,实际上不过是想挽回一下自己的面子,玉成知道自己是肯定不打不过这血刹宫主的。
沉月见玉成这么说,他并没有反应,给玉成一个台阶下有何不可,他沉月无所谓。
“那个青璇她还好吧?”玉成最后开口问道,想来似乎有些对不起青璇,血刹宫主来到他玲珑阁已经有一日了,现在才想起来关心一下青璇。寻找凌风本是为了救青璇才衍生出来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最终的那个目的已经被渐渐模糊。如果血刹宫主不是凌风,那他玉成要怎么样才能救出青璇呢。
“没死,”血刹宫主并没有说是否过得好,也没有说是否过得坏,只是告诉玉成没死。好又如何,坏又如何,告诉玉成后,青璇还是在自己的血刹宫,什么都没有改变,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必要告诉玉成太多。
玉成离开,一个黑影从树上跳了下来,“宫主,在您和玉成阁主说话时,属下感知到另外有人在暗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那人的感知十分飘忽不定,就好像是幽灵一般,属下不才没有找到他的确定位置。”这是一个黑衣人,他个子不高,隐藏自己的本事很大,是血刹宫中最好的暗卫,已经跟了沉月数十载,办事一向没有出过什么错,可是这次竟然确定不了那偷听之人的位置。
“小三,这下子有些糟糕了,不过即使知道了这个秘密,有没有本事摘下我的面具,这可是不一定的,”之前和玉成对战的时候,沉月也已经隐约感觉到有其他的气息在周围,可是气息太散,就好像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气体一样,时而聚合,时而分散。他只当是自己多心了,可是听小三这么一说,便是确定了确实有人偷听到了他们说的话。
那名暗卫便是沉月口中的小三,之前还有小一,小二,不过他们都已经牺牲了。小三之后还会有小四,小五出现。
“是属下无能,”黑衣男子单膝跪于地低着头,血刹宫主这次会不会不放过自己,不怕,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小三,今夜的月亮是不是特别的圆?”沉月看着月亮问道,越美的景色,他便越是感到伤悲,不知此悲从何而来。
“呃,宫主,”没有责罚,只是淡然得问着小三,小三不知自己应该作何回答。
“夜深了,你去休息吧,我还有事情,”沉月抬头微叹一口气。
“是,”小三消失在黑夜中,只剩沉月一人空对月。
被麒麟带走瞎逛了好久的无瑕伸了个懒腰,“真是莫名其妙,”无瑕念叨着之间老妈子已经在自己屋门前等待多时,眼中竟是焦虑之色,她微笑对着老妈子喊道:“刘姑姑,我回来了。”
“可算是回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刘姑姑说着帮着无瑕推开门,却是一副惊恐状叫着:“啊啊啊啊啊,小姐快跑!”,刘姑姑将无瑕护在身后。
刘姑姑这是看见了什么,无瑕想着走到刘姑姑前面,踏进屋子,抬头之间一个男子睡卧在自己的房梁之上,用手枕着自己的头。
“沉月?没想到血刹宫主是个梁上君子!”无瑕拍着刘姑姑的背轻声唤道:“没事,你先下去吧。”
真是小偷便也容易对付了,可偏偏听大小姐唤他,血刹宫主,这叫自己怎么放心退下。江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血刹宫主可不是什么善茬,这会子大半夜找自己家小姐是做何事。不行,不能退下!
见刘姑姑并没有退下的意思,无瑕也知刘姑姑是在担心什么随即安慰道:“刘姑姑,没事的,我和他从小就认识。”
刘姑姑看着无瑕好一会,好像是在判断无瑕这话的可信性,她最终还是点头离开。
“我虽然在房梁之上,可不是什么梁上君子,你这两间小破屋一看就知道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一个旋转,沉月从房梁上如一只竹蜻蜓般翩翩而下。
“在血刹宫主眼里,恐怕很少有什么能入眼的值钱东西吧,”无瑕说着打了个哈欠,今天她实在是累了,白天寿宴,晚上又是这个聊天,被那个拉去的,想着总算是回到自己屋子了吧,没有想到还是没有逃掉,看着情况沉月还想和她扯一会。
“我眼里?我眼里还没有什么是值钱的,哈哈哈哈,”他只是笑,笑得有些目中无人,他本就是这样一个人。
“大哥,你来到底是干什么的,很晚了,”无瑕说着走到床边将床头的蜡烛点上。
“又是血刹宫主,又是大哥的,我好伤心啊无瑕,我不是一直都是你的血哥哥?”沉月双手抱胸,别着头做出很不高兴的样子。
“以前是不知道你名字,所以才喊的血哥哥,现在不是有名字了,”无瑕实在是困了,困到有些想爆粗口,所以原谅她此时的称呼。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哎,真是,既然知道我名字了,别唤我沉月,别跟那些假惺惺的人一样喊我血刹宫主,行不?”沉月说着自然地跟着无瑕来到床前,不等无瑕反应先行躺在了无瑕的床上,“我来干什么?来陪无瑕妹子睡觉。”
“哦,那快睡觉吧,我好困了,”无瑕说着便也作势要躺在床上,她困得已经觉得自己看不清东西了。
“你这人,是有多困啊,别真睡啊,我找你是。。。”沉月急忙要解释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可一躺在床榻的少女已经熟睡,只能听到那轻微的鼾声,看样子真的是很困很累。本还想和无瑕开个玩笑,没想到一听睡觉,无瑕便就真的睡过去,不管自己也还躺在床榻上了。虽然说自己从不近女色,可距离女色这么近,还是会激动的么。沉月皱眉一个翻身,便坐在了床边。“喂,喂,喂,”试着叫了几下无瑕,可是还是没有办法将无瑕从梦中唤醒。
本来他过来是好心想教无瑕如何使用内力的,可是看她这个样子恐怕不能亲自教授了,“火蝶,”说话间,无瑕手臂上的火蝶被唤醒。
将要将得事情告诉火蝶后,沉月退出了无瑕的房间,关上门转身,却见一个丫头猛地往深处跑去,沉月回想了一下,确定这个丫头是自己见过的,是影雅的贴身丫头。不过他也未多想,这丫头应该是恰好瞧见自己所以才如此惊慌的吧。
影雅正在为玉成更衣,“阁主,阁主,夫人,夫人,”一个急促声音便从外面传来,不待玉成和影雅同意连翘便闯进了房间。
“慌慌张张是怎么回事,后院失火了?”影雅没好气得说道。
“不是的,不是的,夫人,奴婢方才按您的意思送些女红给无瑕小姐,”连翘说得上气不接下气。
“女红?”玉成疑惑,据他所知无瑕女红已经练得如火纯情,还要练习女红吗?
“是这样的,我想让无瑕给我做个香囊,你知道的无瑕这孩子绣的好。本之前就想送去的,可听说她一直没有回房间,便想着让连翘晚些再送过去,”影雅卖笑着说道,其实她就是觉得无瑕最近太闲了,想给她些事情做做。
“哦,无瑕的女红确实不错,那你不是送女红去了么,为何会闯到这里来?”玉成不解的问道,眼睛瞟在连翘丫头身后的篮子,那篮子里放的不正是材料么,怎么回事。
“奴婢瞧见,血刹宫主从无瑕小姐的房间里出来,这深更半夜的,奴婢慌了神便直往这边跑,想着报告阁主和夫人了,”说着连翘眼眶里便溢出泪水,一方面是被突然撞见血刹宫主吓的,一方面是因为唐突闯进阁主房间怕的。
“这,无瑕都老大不小了,也是该找个好人家了,总是这么待在家里,不好,”影雅凑到玉成耳边说,其实她是想说待在家里,深夜男子出入闺阁被人见了不好,早晚出事,倒不如早些嫁了,这之后出了什么事情自有夫家。只要无瑕能离开玲珑阁,影雅便安心了,这玲珑阁最后便定是自己孩子继承的,不管是蓝蝶还是肚子里这个孩子。
“还小,再等等吧,血刹宫主的话,据我所知他是不近女色的,与无瑕也是颇有交情,多年不见才会如此,”玉成抓住影雅的手柔声说道,“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操心,只要好好照顾自己,给我生个大胖小子便好。”
影雅露出微笑,实际却是强扯出的,孩子现在是影雅一个最敏感的字眼,每次在别人空中说出孩子这个名字,就好像是在提醒她,这个孩子不是自己与玉成所生,“你下去吧,”影雅唤连翘退下,连翘连忙站起后退,结果踩住自己带来的篮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及时稳住,拎起篮子便往外走。
一大清早无瑕便被热醒,窗外乌云密布,很是沉闷,听不得半只鸟雀之声,一夜风吹竹叶儿均吹进屋子,将屋子弄得一团糟。有好几本书都从书桌上吹至地上,宣纸亦是被吹乱,满房间的飘。
沉月呢,她似乎记得最后睡下之时沉月也在边上,等等沉月在边上?那自己怎么还睡得安稳,问题不是这个,问题是自己是真的就这么睡过去了,而且是很安稳的睡过去了,昨天晚上自己到底是有多困才会做出这么失态是事情。
火蝶感受到无瑕醒来,从手臂中钻出,拍打着翅膀在无瑕眼前飞舞,它用红色闪光的红鳞片汇出字句。
“无瑕,你的内力经过几年的积累已经不少,很高兴你没有放弃我教的内功心法,看得出来这些年你一直都有练。本想教你如何运用,却不想你如此疲惫,竟然还毫无防备的睡下。无奈只能以蝶为书,写下一封信。这是如何使用内力的方法,火蝶只能显现出一次,所以你要尽可能记住,白天我不可能过来教你,明日傍晚我便要离去,所以没有时间交代。。。。。。最后好好保护自己,不要随便就这么睡着了!”
待最后一句随着红光消散,火蝶摇晃着身子一头撞到无瑕身上。这几句话已经将火蝶的鳞片几乎用尽,无瑕将落在自己身上的火蝶轻轻拿起,放置自己手臂那蝴蝶印子中。谁会想到用来解百毒的火蝶,一片鳞片难求的火蝶鳞片竟然就这么被浪费在了这里,为的是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给自己留了信吗?还真是奢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