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大写的“醋”
由于郗诺要发奋学吉他,而且,他不想让祁雅失望。所以他在网上疯狂搜罗吉他教学视频,而且三天两头地去图书馆翻阅吉他教学书籍。
皇天不负有心人,通过十几天的恶补,郗诺不仅能听懂老师讲的内容,而且对于吉他的掌握也渐渐驾轻就熟。虽然还不是十分熟练,但也可以不太流畅地弹奏出完整的曲目了。这对郗诺来说,既是一个鼓励,又是一个好的开始。
按照祁雅的规定,郗诺上完课后要向祁雅汇报学习情况,所以此时他正在古筝教室外等待祁雅——祁雅比他晚下课了半小时。
教室的门虚掩着,透过门缝,仍旧可以看到坐门边的祁雅。
祁雅虽然面对着门。但她此时正在低头苦练。教室里柔和的光勾勒着祁雅无暇的脸,长长的头发披肩自然下垂,却将她的半边脸遮住,只能依稀间看到那不甚完整的轮廓。但郗诺更喜欢这样专注的看着祁雅。他曾说过,他喜欢披肩长发的女生。所以,祁雅索性不缠马尾,任长发下垂。
一曲终了,祁雅蓦地起头,透过门缝,正撞上郗诺清澈的眸子。两个人对视五秒,郗诺微笑着冲她轻轻点头,祁雅同样报以微笑。
祁雅在教室内专注的练琴,郗诺却在门外观看。不经意间,祁雅已经下课了。
郗诺看到祁雅起身穿外套,所以他习惯性的退后五六米,教室内的学生们陆陆续续的走出来。祁雅一如既往地最后一个出来,只不过与往常不同的是,她身边多了一个男孩子。
男孩和祁雅差不多高,二人齐行,有说有笑,貌似关系十分要好。可郗诺对那张脸很陌生——接祁雅下课已经有半个月之久,所以他对古筝教室里的学生或多或少都有些印象,他十分笃定,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男孩。
祁雅和那男孩聊得开心,全然不理会前方的郗诺。郗诺将一切看在眼里,他皱眉,但是立刻舒展开,他认为,他有必要捍卫一下他的“领土权”了。
他快步走上前,同时喊道:“小雅”。祁雅和那男生同时抬头,看见郗诺,祁雅热情招手:“哥。”她只认为是郗诺等不及了,所以走上前来接她,却不防备郗诺低下头轻吻了她的额头。
祁雅愣了一下——平时郗诺来接她,要么是牵手,要么是站在身边一起走,从来没有过突然轻吻额头的事情发生。今天是怎么了?他大脑里是不是又有哪根弦烧断了?
然而,并没有只是轻吻额头那么简单。郗诺走到祁雅身侧,抬起手臂,十分熟稔地搭到她肩上,并把她狠狠的往怀里揽,表现出十分亲昵的样子。
此时的祁雅,真心想一巴掌把郗诺扇墙里,抠都抠不出来。但她害怕重新给校方砌墙,于是她收敛了。“该死的郗诺,至于这么小心眼吗?等一会看老娘怎么教训你。”祁雅在心里咒骂。
然而还是没完。郗诺低头,凑到祁雅耳边,近得就快要贴在她耳朵上了。他说:“给我介绍下呗,这位帅哥是谁啊?”温热的气息扑在祁雅脸上,让她感觉不太好受,她试图摆脱郗诺,但他楼得更紧。在挣扎未果的情况下,只好放弃。她说:“他是我小学同学——李睦。也在这里学古筝。今天第一次来。”说完又转过头冲李睦说:“他是我哥——郗诺。”
李睦抬头看郗诺,四目相对,他本打算十分友好地打招呼,但他发现郗诺眼中带着三分敌意,他不仅打消了刚刚的想法,还倒吸一口凉气。
这时,郗诺取出先前骆辰送他的一把弹簧刀,拿到祁雅面前道:“小雅,你看我这把刀好看不?”
“你究竟想干什么?不至于动刀动枪的吧,能不能把刀收起来?”祁雅在心中碎碎念,她装作很喜欢的样子,应付到:“嗯嗯,好看!”
郗诺按了一下按钮,刀倏地弹出来,刀刃十分锋利,露出明晃晃的寒光。
“你要干嘛?你要干啥?弄啥子嘞?有话好好说,别冲动……”祁雅心中早已万马奔腾了。
“如果你喜欢,我送你防身吧。如果以后有人敢欺负你或对你心怀不轨的话,不用迟疑,一刀飞过去,就算死不了,也能让他没有后代。”郗诺有意无意地说着,同时他用余光偷偷看了下李睦。
李睦感到背后阴风阵阵,头皮发麻,他感觉那把刀三分寒意,七分杀气,甚至他听到刀冲他说:“寻思啥呢?还不走?信不信我让你活不到小年?”
李睦慌里慌张的对祁雅说:“祁雅,我有急事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然后急匆匆离开了。
等李睦走远后,祁雅狠狠地一记肘击直击郗诺心窝,郗诺丢下刀,用手捂着心窝,问:“你干什么?”
“你刚才干什么?”祁雅反问。
“我干什么了?”郗诺反问。
“你说你干什么了?”祁雅反过来又问。
“我怎么知道我干了什么?”郗诺辩解。
“你自己想想你干了什么?”祁雅近乎崩溃。
“我什么也没干啊。”郗诺愈发委屈。
“你再说你什么也没干!”祁雅感觉她快喷火了。
“我真的什么也没干。”郗诺继续恬不知耻的卖萌。
“停,我有点晕了。”祁雅揉着太阳穴,拼命捋顺思路。“对了,”祁雅恍然,“你刚才干什么?”
额,你拼命想了半天,然后又顺着思路捋回来了是吗?好吧,那我再陪你说一次。
“我干什么了?”郗诺反问。
“……”
“我真的不知道我干什么了。”
“啊!你丫的成心来耍老娘的对不对?”祁雅一秒钟暴走。
“嗯,是啊。”郗诺点头。
够诚恳,诚恳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教训你了,等等,我为什么要教训你……哦,对了,想起来了。
“你刚刚为什么要吓李睦?你把人都吓跑了。”祁雅终于找重点。
“我的猎物怎么能让别人接近?”郗诺边说边弯腰捡起弹簧刀。
猎物?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成你的猎物了?
“你几个意思?”祁雅问。
郗诺则露出一个你懂得的表情说:“只有一个意思。”说完,他迅速地把嘴唇贴到她唇上。
祁雅猝不及防,被郗诺嘴唇的温热和他口中的薄荷香冲昏了——郗诺酷爱绿箭,口袋里永远都有一包绿箭,所以他口中始终都带有绿箭的清新。祁雅沉醉在郗诺的温柔之中,她感到身体似乎正在变轻,轻的都快飞上云端,却又被郗诺的深情紧紧地牵住。
祁雅很快恢复理智,她一把推开郗诺,脱口而出:“你干什么?”“我干什么?”郗诺同样脱口而出。
你赢了,从今往后打死我也不问“你干什么”了。
“咱们不是说好了嘛?初中阶段我们只是兄妹。”祁雅问。“对啊,我把你当亲妹妹啊。”郗诺笑答。“是啊,亲妹妹。”“是啊。”
“尼玛,上当了。”祁雅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个“亲”不是形容词,是动词。
郗诺看着祁雅石化在原地,笑得十分放肆,一分钟后,他捂着肚子,边笑边问:“不闹了,后天我爸妈回来,你要不要去见他们?”
“见家长?”祁雅大脑再次短路。
“恩。”郗诺点点头,又说,“边走边聊。”
“嗯,边走边聊。”祁雅握着郗诺的手,一起离开了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