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他心底邪恶的部分基因被勾了起来,他心痛的滴血,也要折磨眼眼前的萧宛。他此时此刻的感觉就像自己是一个婴儿,徜徉在母亲的怀抱里,无拘无束,只是他的存在感让她觉得自己像个人一样的活着,不再是一具行尸走肉。
萧宛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泪水大滴大滴的滑落,她不是痴心错付,而是她从来没有付出过痴心便被赵构把心意活生生的湮灭了。就像一个婴儿,还没有出生便被母亲剥夺了生存的权力,活生生的堕了胎,萧宛便是这样的情况,甚至连挣扎的机会都不留给她。
赵构肆虐的撕扯着萧宛的襦衣,香肩雪白凝辉,云髻如墨染般散落,自己的泪水如开闸的洪水般泛滥。
赵构只是一愣,吻上了柳依依莹白如盐的颈部。他不想勉强她,可是事到如今,只有霸王硬上弓一条路可走,不然,明天天祚帝及萧皇后见不到落红,别人见到的便是他们二人生动活泼的尸首。
他后悔自己刚才借酒浇愁的情绪。伤害了自己心中所爱。不知不觉中,自己似乎对面前这个女子动情,婉约那种,自己冰冷的内心逐渐的开始燃烧起一丝一丝的火焰。她的眼泪,这个叫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激荡着自己的心神,狠狠撞击着自己脆弱的灵魂。
赵构阴郁着起身,一掌击碎桌上的杯盏,鲜血滴了出来。他转身回到床前,自己手上的鲜血滴到了床单上。
赵构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对自己深爱的女子,只是他知道他伤害了她,自己深爱的萧宛,自己今天深深地伤害了她,或许她会恨自己一辈子。一辈子都不原谅自己,赵构如果知道萧宛以后今天他是绝对不会这样子对待婚房里的女子的。
萧宛坐直了身子,淡淡的说:“王爷,我们还没有喝完合卺酒。不算全礼。”她的发髻已经凌乱,衣衫也破了,妆也花了。她竭尽维护的是一个女人的尊严,一个嫡妻的尊严,他和赵构富贵荣华也好,贫贱夫妻也罢。她萧宛是他明媒正娶天地为证的妻子,他就必须给她嫡妻的脸面和尊严。
萧宛已经斟好了两杯酒,盈盈倒在一对鸾凤琉璃尊里。一杯递到赵构跟前,一杯自己端起。赵构并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萧宛,他的眸子暗沉如一潭湖水一般。
萧宛看着发冷,可她还是淡淡的说“王爷不愿吟,臣妾只好先干为敬。”言罢萧宛眸中湿润,举樽至唇前,她绝望的望了一眼赵构。
赵构一个激灵,打落了萧宛手中的琉璃尊:“有毒。”赵构原以为是萧宛下的毒,只是,眼下看来,她只是有嫌疑,罪不至死,赵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心已经有了一丝的怜悯,在面对萧宛的时候。
萧宛当时愣着了,不愿意喝合卺酒还有这样拒绝的。只是转眼望见地上的砖块被腐蚀出蜂窝状,萧宛更是瞠目结舌。
赵构把萧宛抱上床,这一晚她也吓得够呛了。他望着她的眼神不觉得柔缓了。萧宛闭着眼睛,一会看下赵构,一会合上眼睛。
赵构细心的给她掖了掖被角“你睡吧,我走了。”萧宛才合上眼睛,假寐。生怕赵构再进来虐待自己。
萧宛出嫁这天,还有一件事情便是,完颜晟,要把自己的王妃唐括氏海澜送来大辽。
耶律阿果心中念念不忘唐括氏海澜,却被完颜晟如此轻易的让了出来,他心中憎恨之火难以熄灭,既然你得到了他为什么不珍惜。他是一代君王,有着自己的骄傲和自豪,爱恨都不会表露出来。
但是,他耶律阿果的恨意,没有人可以承受得住后果。
萧皇后面色华贵端庄有仪,在众人的簇拥下和耶律阿果走在通往喜棚的路上“北面的突厥余孽已经来了,南有强宋,西有靺鞨,东有女真人,陛下真正后顾之忧的该是女真部的完颜晟。他们是一群狼。”
耶律阿果浅笑着附上皇后萧氏的手,夫妻相视一笑。
这个妻子是耶律阿果的骄傲,军机之事,只需问她便可明了。她一届女子,若为男儿定可逐鹿中原。皇后萧氏的辅助,是耶律阿果认为先辈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耶律氏有了萧氏,至此便如虎添翼了。萧氏于耶律一族血脉相连,世代通婚,自然尊贵不可俾倪。
耶律阿果淡然“所以朕必须放了完颜晟。他女真一族才会忠心于朕。”
萧氏不由得秀眉紧蹙“陛下可知狼是不知道感激的。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耶律阿果握紧萧皇后的手,温厚一笑“生,朕与爱后,亡,一是我们。”心下却道“柳依依,朕不得不牺牲你,你的妩媚多姿,你的风华绝代,朕千方百计的逼你来到辽国,只有一个目的。如今就要实现了,甚慰朕心。”
“陛下”萧皇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耶律阿果的爱意深深地融化掉了怒气,她是爱着这个俊美如星辰一般的男子。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个俊美男子的心,没有一时一刻在自己的身上,他的心,从自己嫁进来的时候,便已经心门紧锁。自己只不过嫁给了大辽,嫁给了这一座座冰冷的宫殿,自己是皇后。只是皇后。
完颜晟被辽人套上锁链,锁在木笼里。凌冽的风中,伤口,滴血的伤口已经逐渐的开始凝结成蜈蚣疤,比这更让其痛心疾首的是他灵魂之内的纠结。
他的心,宛若冬天死了的蒿草,干涸干涸,无尽的绝望,他的柳依依,他长到这么大挚爱的只有江山,长到这么大,唯一一次对一个女子动了真情,却生生的被剥夺了爱的权力,他能不恨么,这恨意,只能用鲜血才能够抚平。
也就是从这一刻起,他不在妥协,不再畏惧,不再懦弱,他的民族,他的挚爱,他的所有的所有,皆因为他完颜晟的懦弱和妥协如今变得岌岌可危。在如此下去他还能够坦然做什么一代君王。
只有完颜晟,在一个角落里,没有人搭理他,只是耶律阿果的眸子一刻也没有离开完颜晟如鹰隼般的双眼,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如毒蛇一般反咬自己一口。可是他看到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恨意。有的只是顺意,他知道,这个叫做完颜晟的男子,自此以后便是真的废了,他只会成为辽国的附庸。成为自己攻城略地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