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淡定的酒量还不错,尽管昨天喝的有些多,但他还是几人中醒的最早。他醒来后觉得自己浑身无力,犹如虚脱一般,头也痛,头骨就像碎了一样,他拍了拍因酒精副作用而发涨的脑袋,睁开朦胧的睡眼,打了个哈欠后才发现自己竟睡在了地上!
杜淡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就摇摇头坐了起来,伸手捏捏胳膊感到疼,拍了拍地地是硬的,仔细朝地上一看,还真是水泥地!往四周看了下,见闻得道他们仨还正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他揉揉眼睛站起来又看了看,只见他的正前方有一扇不锈钢的门,门旁有一扇装有不锈钢护栏的窗户,屋里的墙壁刷着白漆,后面雪白的墙壁上豁然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他心下一惊,这是派出所啊!
杜淡定再也淡定不下去了,他赶紧将还呼呼大睡的包大海给摇醒。
包大海此时还睡的正香,迷迷糊糊的说“别催了,让我再睡一会儿。”
杜淡定说道“睡、睡、睡!再睡你就睡到了劳改队!”
一听‘劳改队’三个字,曾有过那番痛苦经历的包大海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他站起来四处打量了一下,忙问杜淡定这是怎么回事。
杜淡定叹了口气“我仔细想了一下,咱们几个肯定是中了那个女人的奸计!”
包大海听后哆嗦了一下,忙去将闻得道和都统计俩人喊醒。
闻得道和都统计醒来后,一听包大海说出了情况,闻得道年龄大些还能保持镇定,但都统计因没经历过这些,吓的够呛。
杜淡定见状调侃了下都统计,说让他别再自诩‘天湖第一狗仔’了。
要搁平时,都统计早还上口了,但现在他可没那个心思了,他不怕别的,他担心的是自己过年还要回乡下和女朋友定亲的事儿!现在要是传出去自己因为调戏良家妇女而被抓进了派出所,那自己和女朋友算是黄了!
正当他们几个议论纷纷时,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过来,都统计忙起身跑到护栏边大喊自己冤枉。
一名警察笑问都统计怎么冤枉了,冤枉什么了,被谁冤枉了。
都统计想了想,竟无言以对。
那警察又道“我们不会去随意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希望你们能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
包大海他们听了之后,说自己是冤枉的,希望警察能尽快查明真相,还他们公道和自由。
警察说“这是自然,我们办案的宗旨就是公平公正公开,一切都以事实说话。”说完让另一名警察将包大海他们几个的身份证号给记录下来。
登记完后,警察问道“你们几个还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些什么吗?”
关于昨天夜里的事儿,包大海他们几个到现在仍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都在那喊冤叫屈。
警察没理会他们,让包大海他们先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说一遍。
包大海先道“昨天我们几个在那个什么旅馆,哦,对了,淮河宾馆休息。几个人没事干呢,就喝喝酒吹吹牛,这聊着聊着就来了一个女的,我们谁也不认识她,可她非要跟我们一起喝,我们原本不想让她喝酒……”
话说到这儿,警察突然打断道“等等!有那好事儿?美女还主动上门找你们喝酒?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啊!明星大腕啊!有本事你再让一个美女自动送上门来我看看!”
包大海忙解释道“哎呀警察同志,我们根本就不认识那女的!谁知道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警察冷笑道“不认识?不认识就把人家拉进去灌酒?不认识就脱人家的衣服?一群喝了酒的男人,将一个陌生女人拉进房间灌酒,又扒光了人家的衣服,你说,他们这是想干吗!”
包大海分辩道“没有这回事!真的没有!这是诬陷,绝对是诬陷!”
警察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们执迷不悟,那我就给你们看些东西。”说着从包里掏出几张照片递给包大海,让他们好好看看。
包大海见了照片后犹如遭了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杜淡定见状忙拿过照片,一看,浑身直冒冷汗,他又递给闻得道和都统计俩人看。
警察又问道“你们需要的证据已经有了,请问:你们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此时,包大海沉默,杜淡定无语,闻得道懊悔,只有都统计鼓起勇气说道“警察同志,当时我们几个确实都醉了,也没把她怎么样,真没怎样她!”
警察道“都醉了?没把她怎么样?那要是你们没有醉是不是还要把人家怎么样!”
包大海急忙解释道“警察同志,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真没那个想法,我……”
警察不耐烦地挥手道“我看过你们几个的档案,过去没犯什么大错,原本还想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保留名誉的机会,但现在看来,好像没这个必要了!”说罢转身欲走。
包大海他们一听还有的救,忙齐声喊道“警察同志!请留步!我们懂了!我们明白了!”
警察站住脚步,回头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包大海道“我们愿意跟她私了!”
警察又问道“你们几个都愿意吗?”
包大海、闻得道、杜淡定和都统计异口同声地答应道“愿意!我们愿意!”
警察想了想,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去帮你们问问人家愿不愿跟你们私了。”
包大海他们听后忙谢个不停。
两名警察出去后十多分钟又回来了,说“我们去帮你们调停了一下,受害者说了,这件事要她不追究也行,条件是你们要给她五万块钱,作为赔偿她的精神损失费。”
包大海还没来得及答应,都统计就忙叫道“同意!同意!”
包大海他们也接受了这个条件。
警察见他们都愿意同意调解条件后,就拿出一份文件让他们都签上了字,然后又将手机还给他们,随后走了出去。
警察走后,包大海他们商量了一下,考虑说让谁家送钱过来,但几万块钱并不是一个小数目,要是被哪个嘴巴不严的人走漏了风声,那他们几个的名声可就真的被毁了!
几个人在那儿苦思冥想了一会儿,包大海提议让闻得道的哥哥送钱过来,闻得道则说让杜淡定的父亲送钱过来,而杜淡定说可以叫都统计的爷爷送钱过来,都统计却说包大海的妻子很贤惠,不如就让她送钱过来!
几个人扯了半天,还是没想好到底让谁过来合适,最后还是闻得到想出一个主意:让请他们来调查田园农场的人送钱过来!
包大海听了一开始是表示拒绝的,但最后架不住闻得到他们几个的说辞,只好勉为其难地打通了高恩平的电话。
高恩平一边听着包大海支支吾吾的诉说,一边看着鱼缸里的大黑鱼,待包大海讲完后,他才说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们稍等一下,我这就派人过去。”说完,他挂掉电话,拿起手机给蒋英语打了过去,把包大海他们的情况和手机号都跟他说了,让他到公司的财务上拿六万块钱,去天湖县西街乡派出所将包大海他们领出来。
高恩平挂了手机后,拿起网兜捞出两只凶残的水虎鱼扔进了装黑鱼的鱼缸里,不大会儿,大黑鱼就吃上了午餐。
下午三点。
一辆黑色的小汽车开进了田园农场,车停后,从车上下来一个二十一二岁左右的青年,只见他快步走进了一栋高三层的小楼的客厅里,客厅里有一个身穿唐装的老人正坐在沙发上研究棋局。
青年进屋喊道“爸,我回来了!”
老人头也不回的说道“复兴,情况如何?”
复兴笑着说“爸,那几个蠢货被人接走了,不过奇怪的是,来接这些蠢货的人竟是前天掉进臭水沟里的人!依我看,高家也就这点能耐了!”
老人摇摇头道“他们虽然都是受高恩平指使而来,但这并代表不了高恩平的实力,而是高恩平故意给我们摆的迷魂阵,不信,你再等等看。”
这个身穿唐装的老人正是田园农场的老板罗金龙,年轻的那个是他的小儿子罗复兴。
罗复兴笑了,他认为自己老爸太看得起那个什么高恩平了,在他看来,手下这么没水准,老板肯定也没什么本事。
罗金龙见罗复兴小看高恩平,就问道“复兴,你知道下棋为什么要先拱卒吗?”
罗复兴说“老爸,这么简单的道理凡是下过棋的人都懂,过河的卒子半个车吗!”
罗金龙摇摇头说道“兵法上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高恩平只不过是先拿那些人来试探咱们这儿的深浅,所以他们几个就好比过河卒。”
罗复兴撇撇嘴表示不信。
罗金龙从对面棋子里拿起一枚放到了将军的位置,说“去把你哥叫过来。”
罗复兴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过了会儿,他跟罗有业一起过来了。
罗金龙看着棋局吩咐道“有业,你明天去天湖县周家一趟,把东西拿回来。”
“明天去拿?爸,现在田园农场周围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监视我们呢!我担心惹上了是非!”罗有业说道。
罗金龙拿起一枚棋子放在反将的位置上说“我就是要让他们都看见!”说着又“唉”了一声“咱们罗家的仇人那么多,一个比一个厉害,不让他们之间先斗起来,凭咱们这点力量,这血海深仇何年何月才能报!”
罗有业听后说道“是,爸,我听您的,明天就去拿。”
罗金龙点了点头,拿起一枚棋子道“复兴啊,明天你要好好准备一下,过两天有几个贵客要来农场做客。”
罗复兴应了声‘好’后,罗金龙就让他们俩先去休息,他想一个人再待会儿。
罗有业和罗复兴走后,罗金龙则起身走进了一间密室,密室里供奉着罗家先人的灵牌神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