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几个戴口罩的医生匆忙走出,也未言语,其中一个对着那瑜伽女人点了一下头后几人便快速离去。
紧跟着,有两位护士推着白色病床出来,随后停在门口。
施雪桥闭着眼躺在病床上,脸上较上回见面更为苍白,同时皮肤愈加透明,简直可以瞧见皮下血液的流动。
长发青年将手机收入衣袋内,姿态也严谨了许多不再靠墙如同阿情那般站立。
瑜伽女人拿过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脖子,然后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她先是朝我这里瞥了一眼,然后看向施雪桥,神色平静瞧不出什么端倪。
施雪桥缓慢地睁开眼,瞥了一眼那女人,然后转过头来。他眼睛一亮,似乎瞧见我很开心,继而露出一张笑脸来。
“秋目。”他小声叫道。声音不仅出奇的小而且似乎还在微微颤抖。
我盯着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梦鹊搂得更紧了些。
“唔......”他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后问道:“梦小姐她怎么了?”
我扯起嘴角微微一笑,然后将梦鹊脸蛋上的乱发拨到一边。
施雪桥略微一愣,逐渐掩去了微笑的神情。他闭上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约莫过了一分钟左右,他再度睁眼。
“对不起。”他说,然后略微提高了音量道:“念生。”
那长发青年听闻后立刻快步走了过来,顺势蹲在病床前,抬头望着施雪桥答道:“哥。”
“手。”施雪桥说。
念生便垂下头伸出右手来高举过头。
“阿情。”施雪桥再次叫道。
阿情沉默着走道丹生背后站定,然后自怀中掏出一把长约二十公分的黑色三菱刺来,旋即手腕一抖便自上而下刺穿了念生的手腕。阿情松开手并没有将三菱刺拔出,然后退后两步束手一旁。
念生没有动,只是垂着头,及肩长发恰好遮住了面目瞧不清神色,右手依然高举只是止不住地颤抖。殷红的血液顺着血槽点点滴落。
施雪桥瞥了一眼阿情,正要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女人打断了话头。
“可以了。”她说。声线略带沙哑,语调不高,听不出什么情绪。
施雪桥沉默不语,盯着念生的手腕处约莫过了有五分钟左右,他望着不断滴落的血液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最终在念生整个身子开始摇摇欲坠的时候开了口,他说:“走吧。”
念生便立刻站起身来,同时用左手捏着滴血的手腕,然后对着施雪桥点了点头随后迅速转身离去。
“我只能做到这么多。”施雪桥复又望着我说道。
我略微颔首。
“梦鹊。”他突然开始对着梦鹊小声呼唤道。
我略微皱起眉头,却没有出言阻止。
“梦鹊。”他继续呼唤。
梦鹊本来睡的也不踏实,加上施雪桥一刻不停地呼喊,她终于一脸茫然地苏醒过来。施雪桥见到梦鹊醒来脸上再度露出方才的笑容。
梦鹊揉了揉眼睛,立刻站立起来十分恭敬地弯腰道:“施先生。”
“嗯。”他突然抬起手来梦鹊顺势蹲下恰好将脸靠在他的手掌上。
“您好些了吗?”梦鹊扬起脸问道。
施雪桥看着她,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脸颊上的泪痕。
“我感觉很好。”他说,然后越过梦鹊望向我:“我想和秋目单独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