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柳枫也是转身看向那布满云霄的天空,只不过,在柳枫的感知中,除了一些鸟雀的欢悦声外,就是阵阵凉风在空中飞舞,丝毫感觉不出有什么异动!
但是,那亡灵法师的感知,又岂是自己所能比拟的,所以,柳枫则是静下心来,和苏菲雅一通侧立在那亡灵法师身旁,静静的等待这些不速之客。
微风习习,云光闪跃,在烈日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庄严而神圣,处处升起绿意盎然的生机,将那祥和而清新的气息,无偿的奉献给这片苍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气氛很是端庄祥和。
忽然,在那远处天际的几个方位,突然有着一些强烈的波动挥斥,在空中划出道道流光,仿佛能够穿裂云层一般,又有如一把破鞘而出的利刃一样,带着无尽的声势,浩浩荡荡的向柳枫等人疾驰而来。
人未到,但是那散发出的阵阵声势,却是犹如先遣部队一样,带着一股嚣张自傲的阵势,飞快狂暴的在空中掠起一片沟壑,仿佛自己是这片地域的主宰一样,那股凌厉的气势,却让远在数里之外的柳枫心中一片震荡!
感觉到那一股股不弱的气息,柳枫的脸色变得有些震惊,从这些来人的气势看来,这些人绝对都是玛雅帝国内有名的强者,而且,地位和身份必然不浅。
这些磅礴的气势,甚至超越了柳枫的认知,在他所见过的人中,除了自己的老师外,那就只有眼前这个亡灵法师才有资格和那些来者相匹敌,可见,这些人绝对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其中甚至不乏一些隐匿的高人。
而看着这些人来势汹汹,柳枫的眼中顿时一片阴沉。
在柳枫想来,能够让这些个有脸面的武者,屈膝驾临这片荒无人烟的地域,而且还是属于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域,可想而知,假如没有一些诱人的利益,以及一些特殊的事情发生,想来这些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到这儿来。
要是一名强者来这儿,那还有理由说是来审查地域安宁的。
可是,这塌玛来了一群强者,难不成,他们是组队来这了无人迹的山林中观赏风景滴么?要是这样,那也太塌玛扯淡了吧,要是说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那么,又有几人会相信呢。
“唰!”
仅仅过了数个呼吸,只见那天际突然泛起一阵强烈的波动,随后,几道破空声犹如撕裂了空气一般,带着一阵阵爆鸣之声,渐渐出现在这片天地的上空。
六道身影,身形各异,有头绪斑白的老者,也有面容秀朗的书生,甚至,其中还有一名相貌妖娆的女子,来人是谁并不重要,关键是,这些人全都凭借自己的力量,悬浮在空中,而这一现象表明,这些人的实力绝对都在武王之上的层次,否则,也不会轻易地在空中飘浮。
因为,武者一途,要想踏空飞行,那么最低的要求就是达到武王层次,而武王之下,也仅仅只能在空中滑行数丈而已,而要想真正的在天空飞行,那就必须成为一名武王强者才行。
然而,武王确实能够在空中飞行,但那也仅仅是靠他精湛的实力,以体内玄气,化做一对由玄气凝聚的翅膀,从而才能达到飞行的目的,也仅此而已。
但要想眼前这几人,悠闲淡然,而且这般潇洒自在的在空中浮动,那就是另一层境界了,那是属于——武宗的能力。
为什么不说这几人中有武尊强者呢?
那是因为,武尊这种层次的强者,不说是属于传说存在吧,但就算是有,又岂会降临这荒寂,而且玄灵之气稀少的玛雅地域呢?
况且,眼前这几人,怎么看也都没有一丝那种属于上位者的气势,反而是有着一股嚣张自傲的气息浮现,试想一下,这样的人也能成为武尊么?除非,这贼老天真的瞎了!
此时,天空上突然出现的那六人,皆是面色沉重的看向周围的地域,眼中有着一丝震撼,在她们的认知中,在这儿应该有一座名叫灵雾镇的乡镇,而如今,这片地域,却是这般的荒寂,除了那山林中偶尔传出几声鸟叫之外,那就真的是一片荒芜了。
原本的小镇此刻早已消失踪迹,现在的这儿,方圆数里的范围,没有一丝生机,真的犹如死城一般孤寂,地上的土壤一片乌黑,甚至还隐隐有着恶臭飘逸,这简直是一片被屠尽的荒域啊!
“怎么会这样?”其中一位花甲老者,脸色凝重,话语中透着一丝威严,沉声说道,像是在询问答案,又像是在问自己。
听到那老者的话,空中的那几人脸色顿时一片阴晴,心中自然是有喜有悲,反正是表情不一。
“······啧啧。如今的皇室养了那么多的奇人异士,却都是一群只吃饭不做事的主,可怜这灵雾镇的平民,居然还一心为国,忠心有加,可是到头来换来了什么?就连怎么死的都不清楚,真是······唉,可悲啊!”
一位身着青衣长袍,大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不咸不淡的说道,似乎是在为那些已逝去的平民哀悼,但是,他脸上那丝阴险的笑容,却犹如在述说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一般,甚至还变现一幅对玛雅皇室大大不满的态度。
“哼!我玛雅皇室做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指责,黎鹤,你天狱宗最近行事最好收敛一点,当心葬送了祖宗基业!”
“这个就不唠费心了,你玛雅皇室还是安心守护家业吧,别有天将这锦绣河山拱手相让才好!”
一个是玛雅皇室的老祖,另一个是天狱宗的宗主,这二人在玛雅帝国可谓是威名显赫,绝对是名列前三甲的强者,可是,这二人好似有什么冤仇一般,一见面就开始掐架,毫不留情。
而另外几人,则是保持中立,冷眼旁观。
对于这六人的态度神情,柳枫都看在眼中,只不过当听到那黎鹤是天狱宗宗主时,他的眼中顿时一道厉色划过,眼底深处一丝肉眼难以察觉的杀气,一晃而过。
“黎鹤······”听到这个名字,柳枫心中顿时一紧,这个人不就是用奸计陷害天狱宗的宗主,而谋权串位的奸恶之徒么?
没有想到,这黎鹤竟然也是一名武宗强者,这下子,柳枫心中顿时平静了下来,要想帮那老者达成遗愿,那么必定要将黎鹤干掉,可是,以现在黎鹤天狱宗主的身份,想要杀他谈何容易。
况且,柳枫现在仅仅只有二星武者的实力,而他面临的是一宗之主,那就相当于和整个天狱宗为敌,以目前的状况看来,柳枫无异于以卵击石!
所以,柳枫神情淡然的站在地上,看着天空那二人的争论。
就在这时,那亡灵法师一声冷哼,旋即冷眼看向天空的六人,声音沙哑的说道:“会飞了不起啊,老子这辈子最讨厌别人比我高!”
而这简单的一句话,无疑是将天空的六位武宗全然得罪了。
果不其然,那几名武宗闻言,脸色顿时一片青紫,身上也有着波动隐现,一句‘老子’激起了一片怒火。
“哼,阁下好大的口气,就是不知道你的本事是否也如同你的嘴皮一般厉害!”
随后,只见一位灰衣大汉手持鬼头大刀,爆发出一股阴寒的狂暴力量,狠狠地劈向地上的亡灵法师。
至打亡灵法师说出那句嚣张的话后,柳枫眼中就是一片震惊,没想到这一身黑袍的亡灵法师竟然有胆面对六名武宗叫嚣。
看着那迎面而来阴寒刀芒,柳枫眼中一片凝重,从那刀芒中散发出的寒意,让柳枫的呼吸在瞬间有些停歇,脸色也是变得暗紫起来。
反观苏菲雅,仅仅是呼吸急促,脸色暗红,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丝毫异状,由此可见柳枫和她的差距,一目了然。
看着柳枫的脸上暗紫,仿佛随时都有殇命的危险,那亡灵法师随手一挥,一道阴暗的屏障,顿时将柳枫罩入,身处屏障中的柳枫,这才脸上渐渐恢复红润,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看到柳枫没什么大碍后,那亡灵法师这才冷眼看向那中年大汉,眼中不带丝毫表情,就犹如在注视一个死人一般,眼中涌现一阵寒光,随后,这才一挥衣袖。
“该死!竟敢伤到这小子,假如这小子死了,尼玛,老子回去后如何交代!”
只见一道灰影在空中一闪,随后便看见那凌厉的刀芒,仿佛被吞噬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那中年大汉,则一脸惊恐的摆着一副挥刀的姿势,犹如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就这样默默地矗立在空中,毫无声息!
而周围那剩余的几位武宗,则是一脸呆滞的看着那中年大汉,身上不由的一阵颤抖,不自觉的飘落而下,再也没有先前那般自傲的神情,眼中充满了无尽的畏惧之色。
从那大汉的身上,众人察觉不到任何生机,仿佛在一瞬间,全部生机都被抽离了一般,而这般恐怖的手段,这几人自认为做不到,而看向那黑袍亡灵法师的眼神,更是恐惧十足,不敢直视!
“怎么,还有动手的么?”亡灵法师看着落地的五人,眼中一片淡然,随后说道,在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空中中年大汉的尸体突然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激起一片尘土。
“···呵呵。”剩余的众人一片干笑,顿时不知道怎么答话。
没想到这眼前的黑袍人竟然有如此的实力,难怪人家面对六名武宗也敢这般嚣张,原来人家有嚣张的资本,这一刻,这几位武宗心中满是苦水,纵然有怨言也不敢轻易说出。
因为,同来的那位武宗就是出头鸟,而如今,早已陨落,有这样的榜样在前,又有谁敢直言呢。
他们自认为同级中,想要一招灭掉对方,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儿,可是,刚刚那一幕,塌玛的太震惊了,一招,甚至都没看清楚是如何出招,一名武宗强者,就这般含恨而终了······
这岂不是说明,这黑袍人的实力,甚至早已超越了武宗层次,那不就是······嘶!众人不敢再想下去。
在这之外,他们看向柳枫的眼神也变得一丝凝重。
刚刚那黑袍人出手护住柳枫的一幕众人都看在眼中,而原本对于柳枫的不屑,此刻在黑袍人出手的一瞬间,他们也将柳枫放在了同等高度。
“你们来这儿有事?”亡灵法师那沙哑的声音犹如死神一般飘荡在众人耳边,道:“没事的话,就散了吧!”平淡的一句话,却充满了不可违背的意愿,让那些自诩高人的武宗们不得违背。
闻言,那剩余的五位武宗,这才灰溜溜的溜之大吉,丝毫没有一点那份强者的气势,那速度,简直挥发到了极致,恨不得爹妈多生几条腿。
而后,那亡灵法师很有深意的看了柳枫一眼,随后一步跨出,便出现在千米之外,眨眼间便消失了踪迹。
看着这些人都悄然离去,柳枫暗中叹了口气,随后认定一个方向后,带着一份忧伤,和苏菲雅一同离去······
······
不久后,这片地域突然空间一闪,一个苍老的身影浮现,看着周围残留的阴煞之气,眼中一丝疑惑,旋即看向空间的一处,深深的叹了口气道:“西方世界的亡灵法师为何跨界东来,难道又想开战不成?”
随后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尸体,不禁摇了摇头,“唉!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一具皮囊而已,何必为那些虚拟的权势沉迷呢。最终都只不过是一场秋梦罢了。”
“安安乐乐才是福,平平淡淡才是真啊!”
随后,老者一挥衣袖,一阵尘土飞扬,将尸体所掩盖,不留半点痕迹!
“唉······”
随后,老者的身形变得虚幻起来,仅仅融入虚空,消失了踪迹。
只留下一片叹息,和那漫天的寒风飞舞,发出阵阵哀鸣,似乎在述说着一股莫名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