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田扭头看向后边,首先入目而来的就是血刃,此时血刃首当其冲,身后带领着一群黑衣人在他们队伍后面尾随着。
月色下的血刃面具上面还残留着暗阁卫队人员的血迹,显得颇为狰狞,显得尤为可怕。冬田此时默然无语,本秉着正义之师接受任务前往找寻匪徒,望必杀之,但现在却变成了现在这般可怜虫的模样,本在十几分钟以前还生龙活虎的三十多人,现在也就只剩下了二十人左右,并且大多数还身带重伤,冬田心中一阵焦急,偏偏屋漏天逢连夜雨,身后又再次出现了那批必杀之人的杀手们,但可笑的是本该是猎人的他们现在偏偏变成了猎物,角色互换,惹得冬田心中一阵压抑。
老鹰此时显然也知道身后的杀手尾随在身后,但是老鹰却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淡淡的交代到:“等会儿被追上了以后分散逃跑,尽量往我们暗阁所属的据点跑去,以方便救援。运气不佳,被追上的暗阁成员们,你们好自为之,能带走一个,是一个,虽死犹荣。”
虽死犹荣,没有过硬的勉强,也没有过度的牵强,但是冬田却明显感觉到了众人身上一股抱着必死的决心,这不是振奋士气的话语,而是老实的交代着被追上以后的身后事,这就是江湖中的残忍杀戳吗?
冬田暗暗的想着,这时候忽然想到了前晚,一个暗阁的护卫成员,本来不知道其身份的,但是就在刚刚,这名人员带着死志冲向了一把手,拼死抵挡,哪怕不能胜之,略微拖延一两秒也算是完成任务。
隐约记得,这名护卫人员开战前还拎着酒壶,一脸豪爽的模样对着冬田手舞足蹈,现在隐隐想来,人生莫过于此,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生离死别的事情,比如现在。
“老鹰,难道你就只能够抱头鼠窜吗?你以往的霸气呢?你的神勇呢?难道都随着风云的变幻、岁月的年轮而逐渐的老去了吗?哈哈!可敢与我一站到底?!就算死,也无妨?”
血刃追不上老鹰,顿时说出了一番可以使人沸腾的话语,但是老鹰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而是低声喊到:“大家赶紧撤退,不要理会身后的那个神经病。”
冬田看着老鹰的果断与武断,顿时露出了一丝佩服的神色,有时候逃跑,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为了保存实力而给予给自己造成伤害的那批人必死的一击,逃跑的并不全是懦夫,懦夫并不只会是表面的神勇。
月光已经慢慢的暗淡了下来,甚至于完全埋没到了云层深处,貌似发现了此时大地的某个角落会有惨剧发生一般,略微羞涩的躲藏了起来。
血刃在背后冷冷一笑,紧接着大声说道:“老鹰,你的死期到了!”
此时冬田他们已经跑到了一个峡谷之中,此时穿过了古老的狭道,跃过了无数的碎石,刚刚看到了谷口的时候,顿时看到了前面站着一批人,站在最前面的那人手持长枪,脸上依然是熟悉的、可怕的半脸面具,王胖子低骂了几句脏话,手中紧紧的拿着自己的双刀,一副药拼命的样子。
老鹰已经带着队伍停了下来,一双锐利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前面此行的首号目标,一把手。
如果冬田这时候可以看见老鹰的目光,那么绝对会觉得这道目光非常的熟悉,起码对于冬田来说是很熟悉的,但可惜的是冬田此时也是一脸警惕的看着前面的杀神,并无心机去看别的事物。
老鹰警惕的看着一把手,目光中满是坚毅的说道:“看来,我们暗阁是笑看阁下了,没想到阁下竟然提前收到了风声,并且还有预谋的抱着对我们必杀之的心态调集了如此多的人马。”
一把手一头长发在夜风中习习飞舞,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嘴中念念有词的说道:“想杀我之人,必杀之!”
话才说完一把手已经带着人冲了过来,身后的血刃沸腾了,立马领着身后的杀手们款款袭来,一副兴奋的模样。
冬田看着现在的局势,前有强敌后有追兵,这时候竟然露出了一股奇怪的想法,难道我要死在这个不知名的山谷吗?
不不不,我怎么可以露出这种丧气的想法,冬田摇了摇脑袋,旁边的胖子看见冬田有点恍惚,顿时说道:“老大,可能我们要死在这里了。”胖子看着已方人员数量,在看了看对方前后加起来的数量,这简直是屠杀,苦笑一声。
就在对方距离老鹰他们还有几十米的时候,老鹰低声吼叫:“有绳索的立马套牢谷边,顺势上爬,以便逃亡,护卫队留下与我一同抵挡争取时间。”
老鹰说完见到大家愣了愣顿时扭动了身体从马袋处掏出绳索,使出可以让伤口撕裂疼痛的力气向上一扔,顿时卡住了谷边的山石,朝着冬田大喝一声,冬田精神恍惚的就被王胖子拽下了马匹,带上了绳索,紧接着有绳索的纷纷掏出,卡住山岩,有模有样的向上爬去。
老鹰露出了一丝残忍的微笑,就算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冬田尤为不舍的看了一眼老鹰,匆匆向上爬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不知道是谁把老鹰给打晕了,虚弱的老鹰早就已经是强势之末,哪里还有意志坚持,接着底下的人把老鹰一抗,紧接着就带着老鹰爬上了绳索,这时候爬上绳索已然超过了几米高,底下所剩下的可能就是老鹰口中所说的护卫队了,五个人,在一把手与血刃的联手下根本抵抗不了片刻时间就被屠杀完毕。
冬田强忍心中悲伤努力的往上攀爬着,一条又一条的绳索不断的向上抛去,就在这时候,血刃冷笑着从身后掏出了一把弓箭,拉成了一个圆满的月圆,紧接着‘嗖’的一声就发射出去。
破空声随着这支箭羽穿梭而疾,叮,一根绳索被这支弓箭钉牢,兹兹,陡然断裂开来,冬田一双眼睛满是不甘心的看着绳索断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