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看着一直傻愣着站在门口的我,良久才开口:“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啊?是跟我说话呢吗?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又听他说:“我一时有些渴,给我倒杯水吧。”
也是,他跟息泪说了那么些话,肯定是渴了,我倒了杯水给他,送到床头,他右手挨了恶蛟两爪自是不能用,左手怎么好似也受了很严重的伤似的!看着他左手吃力的抬着,罢了,还是我喂他喝吧。
想着,我便把茶杯放到他嘴边,他可能没想到我会此般温柔,怔了一怔,喝了。
我这儿正喂着,突然想到二师兄用术法浇了我一身水的事,我自问是个小心眼,善记仇的人,看着此时躺在床上,连多说几句话也会气喘的二师兄,心里阴暗的角落里长了许多灰灰的东西,诡异一笑,说:“师兄,你气场这般强大,为什么不自己用术法倒水喝呢?”
他冲我翻了一个白眼,说:“我此时虚弱成这样,再用术法,岂不是白白浪费了真气?!”
我点头,二师兄说的有道理,他现在真气外漏的太严重了,确实不应再随便用术法,以后只要他所要求的不过分,我决定不再给他找麻烦了。毕竟他也是为了我,思及此,我瞥了他一眼,此时的二师兄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那便是“半死不活”。
所有的弟子都去了盘龙峰道场,眼下大牙峰除了留守的童子外,只有我和二师兄两人。
你说二师兄受了这般重的伤,也不闭上眼睛眯会儿,就这么一言不说地盘腿打坐,我就一直盯着他,是以,整整一个下午,我都这么静静地默默地悄悄地看着他打坐。简直无聊死了。原来我之前一直搞错了,二师兄不是太白的颜值担当,而是打坐担当。如果他认第二,相信三山六合、四海八荒没人敢认第一。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快无聊死了,我这么一个爱说爱笑爱闹的人,要陪着二师兄打坐疗伤,他没死的,我就已经先完段了。
终于,天黑了,我也彻底崩溃了,我趴在桌子上把玩着杯子,一时出了神,我上一次特别无聊是什么时候?好像就是我一把火烧了厨房,师傅罚我禁食的同时也将我禁了足,一个月的时间,我将那些压床底的戏本子反反复复看了三遍,早知道在大牙峰这么无聊,我应该把新买的戏本子拿来就好了。
我连连打了两个哈欠,心里暗暗后悔没有拿来的那些个戏子,我这一出神,手一滑,杯子便脱落了,砸到桌子上,弄出特有碰撞的声响。
“怎么了?”二师兄微眯着眼,“又内急了?啊不是,”他笑了一声,“又饿了?”
我忍了,得罪他没有好果子吃,回说:“不,不是。”
其实,我还真有一些饿了,本来还好,可以忍得住,眼下经他一提,这肚子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我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应该是弟子们训练都回来了吧?
“你回去吧,也折腾了这一天。”二师兄说。
“可是,师傅说让我照顾你。”
二师兄目光严厉说:“让你回去,便是回去!”
既然他让我走,那我就走吧,也许是息泪师姐一会儿要来,我要识趣一些。我临走时,说了一句:“是是,我这就走,免得打扰到你们叙旧。”
二师兄淡淡说:“息泪一会儿不会来的。”
看看,看看,这就是典型的不打自招,我可没说“你们”指的是谁,是他自己承认的。
我别有深意一笑:“既不会来为什么要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