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大厦,人来人往。科技完成高速发展,空中巡逻的战舰,地上谈笑的人群,天空单调的白色。这里没有树木,没有鲜花,每个人都对对方充满警惕,哪怕欢声笑语。
诺卿缓缓踩着步调,白色的似婚纱的长裙落在身后。众人见到诺卿后,都礼貌而友好的点头问好。宇宙的维护者们负责着不同的东西,他们都属于中派人物,却为所有宇宙人服务。空间操纵者,时间操纵者,光温操纵者。不同的操纵者具有不同的能力,他们却共同维护宇宙秩序的稳定。他们千年不变,从苏醒便不再死亡。
诺卿踩着细跟的高跟鞋,步步缓慢,用平淡的眼光扫过所有人。风扫过群纱,撩起层层白色,这一幕唯美而美好。
一位母亲抱着宝宝,从一旁经过,诺卿微侧头,目光跟随着她们的身影。母亲的眼中充满的柔情,似是手中就抱着全世界。宝宝‘咯咯’般的笑声,让诺卿也柔和了神情。
“砰——”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啊啊啊啊——”四周人惊慌失措,尖叫连连,人人抱头逃窜。
从不知名的地方冲出一群群携带武器的武装分子,向着人群扫枪,一个个身影倒地,鲜血飞溅。有的人上一秒还在逃窜,下一秒却中枪而亡。
武装分子从诺卿身边跑过,礼貌地向诺卿点头问好,却不曾停下杀戮。操纵者中立,人人都知道的现实。诺卿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她转过身去,地上躺着一个人,那位母亲,面容扭曲的躺在地上,诡异的表情,已亡。而那个婴儿,就躺在不远,拦腰截断,肚子里的肠子流出来摊在地上,惨白的脸上站到点滴鲜血,眼睛紧闭。
诺卿微微仰头,空中的战舰疯狂地在扫射,诺卿挺直了脊背,闭上双眼,眼角一滴泪滑落,这就是战争。
战争,就是死亡。
病房里,步明虞在看着杂志喝着咖啡享受生活,靳礼辰正站在病床边替墨汐苒掖了一下被角,却看见墨汐苒眼角划过一滴泪,泪珠在光的照射下闪亮。
靳礼辰用修长的手指拭去了她眼角的泪珠,靳礼辰有些怜惜的看着她,是梦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了吗。
步明虞看过来,将杂志放在一边,端起咖啡放在嘴边:“怎么,醒了吗?”
靳礼辰回身走到圆茶桌前,坐在步明虞对面:“还没,刚刚只不过哭了,应该快该醒了。”步明虞点点头。
那夜,墨汐苒在一所酒吧的小巷拐角处被找到,头上遭到重击而流血,如果当晚没有找到她,那么她必定要因失血过多而死亡。不过却一直没有查到是何人所做。而周通等人也都没法守在这儿,他们还要上学。便让靳礼辰来照顾一下她,而步明虞便是因为很无聊才来找靳礼辰聊天。
“都大四了,毕业了准备干什么,子从父业,从政吗?”步明虞问道。
“不知道,到时候听家里人我安排吧。”靳礼辰耸耸肩,“你呢,去步欧集团当CEO?”
步明虞撇撇嘴,靠在椅背上:“不想,我还这么年轻就把我绑到公司也太浪费青春年华了吧,我准备在玩儿几年在看情况。”
靳礼辰笑道:“我觉得我已经够不务正业了,没想到你还要比我更不务正业,俱乐部也挺忙的,你怎么就愿意了?”
“那是挣零花钱,我家老头子为了逼我入公司扣我零花钱,我难不成还穷过一生啊。”步明虞也是无奈他家老头子,攒了一头的劲儿要把他往公司里塞。
靳礼辰笑了笑。
墨汐苒轻轻睁开双眸,盯着天花板,意识渐渐回笼。呵,原来是在做梦,又梦到了以前,墨汐苒支撑着身子想要做起来,头部却一阵刺痛,她抬手想要去扶额,却看到了手上的针管,微微愣住。
靳礼辰看到她醒了,赶紧起身过来扶住她,揽住她的肩膀,抬起床头,让墨汐苒能靠在上面。步明虞挑眉看着靳礼辰把这一切都做得得心应手,而墨汐苒也安静的什么都没说,乖乖任由靳礼辰安排。
墨汐苒抬眸看着步明虞,这张脸很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步明虞也看向墨汐苒,她的眼中带着一丝疑惑,眼底却带着冷漠之情,刚刚醒来的她神情还有些朦胧,苍白的巴掌小脸上,精致的五官搭配更显美丽。
靳礼辰到了一杯温热的水,帮助墨汐苒喝下去,过程缓慢,但靳礼辰却很有耐心。日光洒在室内,一世温暖,而靳礼辰坐在床边喂墨汐苒水的画面出奇的温馨和谐而温暖。
待她喝下小半杯水后,靳礼辰微笑着问道:“感觉怎么样,有什么想问的吗?”
墨汐苒侧头盯着靳礼辰的眼睛,认真想了一会儿,然后疑惑地问道:“能告诉我你们是谁吗?”
靳礼辰和步明虞的表情同时正经了起来。
步明虞迅速按下床头的呼叫按钮,靳礼辰则是表情凝重的对墨汐苒发问:“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还记得什么人嘛”
墨汐苒嫌弃的看着两人,很明显他们两个把她当失忆了,于是她放弃地翻了个白眼然后靠在床头上,不理两个人。如果用魏依婷的回来说,就是遇到****就不要跟他们解释那么多。墨汐苒忽然很赞同,难不成现在要她很接地气的解释她没有失忆,只是记不得他们两个是谁了而已,墨汐苒可没那个耐心。所以她坚持保持沉默。
随后医生接踵而来。
窗外的树叶随风摇晃,傍晚的夕阳照在窗台上。屋内墨汐苒随意地回答着医生的种种问题,好不惬意。当医生检查完毕后,屋内重归宁静,墨汐苒一副谁都不想搭理的样子,当靳礼辰和步明虞谁都没好意思开口,万一人家都不答理自己得多尴尬啊。
墨汐苒闭目养神,心中却不免的有丝凄凉。诺卿是她还在莫亚星球时的职业名字,那时她漠视了太多生死存亡,如今看来,倒有些许的哀伤,战争是个残酷的名词,充满血腥。
紧而门外步步匆忙的脚步,“哗啦——”门被横向拉开,一个人影“噌——”的蹿进来,双臂抱住墨汐苒的腰,顺势半跪坐在地上,只听一声大叫:“苒苒,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