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没有花开,也不会再有你。【题记】
愈来愈使劲,直至血腥味在口腔弥漫,她恍然惊醒。
泪,滑落。
她像个木偶,不再有表情。就连皱着的眉头里隐藏的怨恨也无踪了。她只是愣愣地躺在床上,脸上又添了几丝泪痕,眼眶微红。
“佳怡,睡一觉吧,就当做是一场梦,睡一觉就都忘了,不是还有我……们么?”
她的眼皮缓缓盖上,又突然睁开,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别……告诉他们,也别走。”那双弥漫着雾气的眼,就这样望着他。
黎孜君抬起手,为她掖好被角,“我在这儿……不走。睡吧。”
“嗯。”她乖乖应了声,许是太倦了,很快便沉了下去。
此时,门外的那双疼惜的眼,渐渐变红。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肘,尽管泪滴落下来,也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可那红透了的眼眶竟出卖了她的情绪。
她便走了,无声息的……
“你还真是一个邪物啊,难怪他那么喜欢你,连我都有些身不由己呢。”他抚摸着她的发丝,喃喃到。
“咳咳……”他用手捂住嘴轻声咳嗽了几声,生怕惊醒了她。
不经意之间瞟到右手腕处的那一抹红牙印,渗透着血渍,他笑了。
也好,这样,她就能找着她了。
“佳怡,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做别人的替身了。这样,等我走了,你就能找到我了。我,也有一个专属我的印记了。”他道。
凌晨,她再次被梦魇袭击,满头冷汗。
她再一次感受到那撕心裂肺的绝望。
奋力坐起时,才发觉自己浑身疼痛,脖子上冰凉凉的,脸上也有红肿。
透着床头还亮着的那盏睡眠灯,看清自己身处何处。床头柜上还放着散乱的药箱,一个玻璃杯里放着把小铁勺,杯壁上还有已经干了的药渍。
床边,还卧坐着一人,她的孜君哥。
脑海中闪过昨晚零碎的片段,头痛欲裂。
双手捶打着她的头部。
床边的人猛然惊醒,“佳怡!”连忙遏制她的行为。
她双眸无声地望着他。他也望穿了她的狼狈,却只是抬起手,探向了她的额头,试温,“不烫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我怎么会在家?”她只是问。
“知道你讨厌那个地方,就直接带你回家了,如果有哪儿不舒服,我们马上去医院,好不好?”
她摇了摇头,问,“你是不是在同情我……?是不是也觉得我可怜?”眼光直直地望向他。
她太脆弱了,泛红的眼眶边上是正在遗落的泪。
“这种问题不适合问我。”说完,他半跪在她跟前,“傻瓜,我们都很爱你。”双手揉在她的太阳穴,“刚才是头痛么?现在会不会好一点?”
五味杂陈。
“我们请假吧。休息一个月。”他说,“我陪着你呢。”
“嗯。”刘佳怡点了点头,合上眼帘,几滴滚烫的泪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落在了他的手上。
“现在还早,再睡一会儿,嗯?”
摇头,“孜君哥,你记得以前么?”
“你说吧,我听着。”
“那时候我们还那么小,玥儿和梓璇会为了一根棒棒糖笑,也会为了一只乌龟哭。你会给我拿糖炒栗子吃呢……这些,是不是回不去了?我是不是变脏了……?”她的语气平静,不像个手上的姑娘,可话却字字挫心。
“佳怡,这种话别再说了。你还是那个佳怡,我们还和以前一样。你给我打个欠条吧,你欠了我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刘佳怡。以后要还给我,知道吗?”
“我想新生。可不可以?”她望向他。
“想好名字了么?”
“余枫。”剩余的余,枫叶的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