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天易走在纷纷扰扰的大街上,看着这些本应该生活在平凡生活里的人们眼中掩饰不住地惊恐,心中升起一股怒气。
这些人只算得上是升斗小民,但是他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尽管生活有些单调,但是毫不在意,勤勤恳恳,不辞辛苦。但是有人竟然为了一己之力想要将这些人的努力都化为灰烬,元天易也禁不住怒发冲冠。
虽然此世他作为一个修士,心中免不了有几分傲然,但是他脑海中的记忆最多的还是前世作为一个普通人的记忆。
或许他并不算什么老好人,否则也不会在元朝林自找麻烦的时候还推波助澜。但是面对这种情况,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感到厌恶。
厌恶就去解决,元天易攥了攥拳头,扭头向着记忆中元家老宅走去。
元天易身着道袍,倒是没有什么人敢看着他面生就来骗他,取而代之的是人们眼中的敬畏。对此他到没有什么不适,不过被其他人如同看猴戏般地注视着,还是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元家是整个县城赫赫有名的家族,家族老宅自然也处于权贵所在的地段。稍微一问,再结合自己幼年时的记忆,元天易老牛识途般向着城东最大宅院走去。
就在元朝泽刚刚驻足门前,院子就听山庄中传来一阵阵脚步声,随后一个银发矍铄的老人手持木杖,领着十余名小厮,缓步而出:“可是元少爷当面?老奴乃是老宅的大管家,在此等候多时了。”
老管家六旬开外,身着看似普通,却由素锦制作的长袍,脸上满是褶皱,双目囧囧有神却满是掩不住地忧虑。
老管家作为绿柳山庄的二号人物,亲自出来迎接,叫他一声“元少爷”算是给足了元天易的面子。
而这面子恐怕也是看在他身上的道袍上吧。元天易心中嗤笑着。
“元少爷,本来我家老爷要出面的,只是家中妖孽作祟,老爷日夜担忧不眠,茶不思,饭不想,总算盼到少爷来啦!。”
老管家跟随元家三代几十年,接人待物的水平是炉火纯青,在路上,一边不着痕迹地奉承元天易,一边打量着元天易的神色,心中暗暗点了点头。
走进宅院门前,两个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看似古朴的宅院却从里到外透露着大气,不愧“半城”所称。
虽然被人称为少爷,元天易也自知身份,没有提什么要求。当然,要是自身修为大道炼己圆满自然是另当别论啦。
两者交谈还算满意,随后老管家将他安排到客房,就放心离去。
至于元朝泽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出现,恐怕是怕不相信他能解决了这种事情另请高人。对此,他倒是不甚在意。
此时他正在观察老宅情况,眉头紧皱,心思下沉。
“果然十分棘手,就算我已经将对方好看几分,但还是没想到会达到这种情况”
元天易透过窗户,禁不住打开天眼,向前望去,顿时大吃一惊,第一次变了脸色。
只见虚空阴气缭绕,阴云密布,浊浪排空。阴云中鬼怪密布,混杂排列,无数个玄妙密咒有规律般排列在鬼怪面部。更恐怖的是,这些鬼怪时时刻刻进行着分裂,一变二,二变四,在密咒能量补充下生生不息,即使有几个因为运气差而碰到周围布下的符咒瞬间化为死气,但是其数量积累已经可恐可怖的地步。
天眼元识还未靠近,就有一股子冰寒彻骨的阴冷之气顺着元识扑面而来,连元天易身旁都禁不住打了大气寒战,整个人刹那间差点化为了冰雕。
“好浓的阴气,好强的煞气。”
元天易微微眯起眼,老宅中浓烈的阴郁煞气让他很不舒服。
好在这个家伙只是第一个阶段。元天易心中稍微松了口气,心中想到秘闻中与此相类似的情况。
“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控阶段。”
好在元天易因为打熬身体后从不放松对灵魂锻炼,灵魂早就圆满如一,晶莹剔透。再加上《乾阳奠基决》更是阴煞的克星,只要他将自身灵魂观想法运转如一,自然能保他安危,初期阶段的三才凝煞大阵自然对他毫无办法。
只是他心中对布下这方大阵的主人有些不解,虽然这方世界灵力匮乏,道法极少显于人前,但是能够布下这方大阵所获传承可见非同小可,为什么传承中没有告告诉自家弟子关于这阵法的一些忌讳。凝煞大阵可不仅仅能够伤敌。同样,要是修士将此方大阵用于凝聚无辜鬼魂,杀伤凡人,所结因果将远超一般杀人数百倍。
这可有些奇怪!
当然,要是留下传承的人听到他心中的感慨恐怕会立即痛哭流涕,。倒不是他不想留下忌讳,可是要留下传承也要看什么时候,自己正打生打死的时候怎么会想的这么周到。
再说,如果他能留下这些,怎么为猪脚送经验,送道术呀!
就在元天易思索的时候,元家老宅主宅此时正站着两个同样身着道袍的两个道士。一个身宽体胖,一个又高又瘦。而作陪的就是元朝泽。
“看来这次情况有些棘手呀,”胖道士有模有样地缕着胡须,眼中透着与他面貌不一样的精明。“恐怕这次就要开坛作法。”
“我看也是这样,”瘦道士也装模作样地说道。“这次恐怕要我等将所有材料用出来才行。”
而此时听了他们两人对话的元朝泽不愧纵横一国的精明人物,哪里还不知道这两位的意思,连道。“应该的,应该的。”心中早就苦笑不得。
这倒不是他舍不得,而是怕这两人不知好歹,最终惹得布下这么大阵势的那位生气,最终倒霉的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