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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澹台之威

马道市马家庄,住着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马北坡!西南除了封家就属马北坡和木南山名气最盛了。南山北坡威震西南数十年。

但是自从十年前木南山一夜之间被封家赶出西南后,就只剩马北坡这一位能够在神州之上有些名气的人物了,至于木家这个世代效忠封家的势力,为何会被封家一夜之间赶出西南,到现在也是一个谜!坊间倒是流传不少版本,无外乎就是什么功高盖主,木家不想久居人下之类的。然而封家从来就不对此事发表任何意见,就是马北坡这十年来也对此事绝口不提,权当没有发生过,一如既往给予封家莫大的支持!

马北坡绝对是一位枭雄人物,十年前木南山不是没有暗示过自己,况且那时封家老爷子已经过世,封家和神州顶层人物平日里又极少联系,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能够传承千年的世家哪一个没有底牌呢?说自己没有动心思那是不可能的!谁愿意世代久居人下呢?就算自己愿意,又岂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孙世代居于人下,皇帝还轮流坐呢!况且木南山那边一乱封家左膀右臂去其一,自己与木南山这些年暗地里发展的势力绝对够封家喝一壶的!只要封家一乱,虽说封家老爷子在西南还有不少威望,可封家在西南固步自封,在神州已经失去强援,自己伺机而动成事指日可待。

不过马北坡最后关头还是冷静下来了,这只是西南局势,可是别忘了太上还在世!一想起太上马北坡瞬间冷汗直流,清醒过来!但且不说封家的底牌,就是太上这一个名字,马北坡就断定:木南山凶多吉少!想通关节后,马北坡打起精神随时准备驰援封家!

果然木南山兵败如山倒,封家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木南山赶出西南,南山帮被连根拔起。速度之快大大超出马北坡预料之外,封家根本就没知会马北坡。并且在许多人还没有升起不好的念头时,木南山已经开始亡命天涯!

马北坡一直没能想明白一件事情:自己想的到的木南山不会想不到?可他为何要如此做呢?事后隐隐得到消息,木南山如此做好像和溪水镇有关!溪水镇是木家祖祠虽在地,而更为重要的是封家年轻的家主封庆海的老婆于淑敏就是溪水镇人,两家私交一直不错!好像前几年老太爷在世时就不时传出,封家两口子不时争吵几句,好像就是为了木南山。

一想到此马北坡好像明白了木南山为何不得不发!但此事也就到此为止,事情既然牵扯到了封家主母,自己就是想也不能想了。

随着太上离世,封家一年不如一年,表面开起来光鲜无比,可许多人都知道封家离幕落西山那天不远了。马北坡知道自己机会来了!消失多年的木南山再次找到自己时,两人一拍即合,在看到站在木南山身后的定疆段氏后,马北坡再无一丝犹豫!

有了马北坡的协助,段氏计谋进展的相当顺利,眼看就要功成名就!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太上传人燧远横插一脚,不但穆天养毙命,段氏叔侄狼狈而逃,木南山不知所踪!但马北坡知道木南山这次就是玉皇大帝也救不回来了。

马北坡知道自己死期到了,一家老小谁都到逃不掉,今夜自己多年没见的老朋友一定会来!

虽已立春空荡荡的中堂还是感到一丝阴寒,马北坡穿着一身寿衣,一脸褶皱神情疲倦的端坐着想到这几日事情急转直下,长叹一声道:“十年前因为他老人家在世,有所忌惮敢出手。不想十年之后,还是因为他老人家的传人,我马北坡不得不坐在这等死!”

院子传来一阵慌乱之声,随着一声声怒喝,金属撞击声、呻吟声充斥整个院子,霎时又恢复平静!

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封庆海高大的身子映入马北坡眼帘。只带了乔伯进来,封庆海进门后乔伯就将门轻轻关上,眼神复杂的看了马北坡一眼,一言不发跟在封庆海身后。

马北坡望着缓缓走进自己的封家家主,眉宇间虽说有一丝疲惫,但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那抹意气风发!望着封庆海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封家就应该这样!”

封庆海看着自己儿时的玩伴,一时神情复杂!特别是刺眼的寿衣,封庆海明白儿时的玩伴早已经陌生了,自己一路赶来确定自己绝不会心软,就在推门的瞬间自己还是很坚定,可望着眼前封庆海知道自己有些动摇了,平静的望着马北坡道:“为什么?”

封庆海需要一个理由,哪怕是骗自己的!

马北坡一时百味交杂,挂起苦涩的笑容道:“你知道的!”

封庆海一言不发死盯着马北坡,后者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闭上眼睛。封庆海咬紧牙根,缓缓闭上眼睛。乔伯迈着艰难的步伐,走到马北坡身前,伸出手......

乔伯扶着马北坡的尸身缓缓放下!

马北坡命毙!威震西南数十载的南山北坡自此退出历史舞台!

两人陷入长久沉默!乔伯望着马北坡道:“少爷?”

封庆海僵直站立着道:“北坡厚葬!其余人一个不留!”

乔伯惊愕的看了封庆海一眼,转身离去。没走几步封庆海长叹一声道:“妇孺幼童妥善安排!”

乔伯浑身一颤,凝重点点头!

时间用他无上的魔力,使许多人凝聚在一起,也让许多人迷失自己!

乔伯窜着粗气急忙从后堂跑来震惊道:“马家上下五十三口全部中毒身亡,无一例外!”

封庆海脸色霎时苍白,盯着马北坡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北坡兄你比我狠!至少到现在为止我还没学会冷血!或许永远都学不会!”长吸一口气道:“合葬!厚葬!”

出了马家庄,夜色更暗了!封庆海不时接到大柳那边的信息,一切顺利在大柳那帮人手里,一切都是草芥!对于大柳封庆海是相当放心,不说别的单是金伯的名头在哪里,山神指名让其过来!就这几点都足够镇压一切宵小,然而大柳此人十分守规矩,谨记自己的任务,时刻将封庆海放到前面,这种人岂能不放心。叮嘱几句大柳别太辛苦,大柳哈哈一笑言道:“一晚上了还没活动筋骨,确实有些无聊!”

两人哈哈几句,挂了电话。封庆海接到封庆东消息得知余庆市一切尽在掌握,遇到南山帮残余势力抵抗,倒也有惊无险。封庆海知道自家兄弟勇猛有余,难免粗心叮嘱道:“留下一队人马收拾残局,可以到周围再去转转!”

封庆东明白大哥是要让自己震慑周围几个观望的势力,给他们吃颗定心丸!西南毕竟来说,局势还是相当复杂,封家再强势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消灭所有潜在威胁!一方面时间来不及,一方面这些势力可以在当地盘踞哪一个又是无能之辈!有些事情做到就行了,没必要事事自躬。压下去这股浪头就是胜利,只要取得缓冲时间,随时可以腾出手来,当下乐呵呵的领命而去。

整个西南大部分地区今夜血色弥漫,封家一次毫无预兆的洗牌一时风声鹤唳。封家这次极其强硬的手段,使那些想在西南搞起点风浪的家族,一时极不适应!在错愕过后,此时的西南的确不适合再次掀起大的风浪,谁若是不长眼一意孤行,那就不是坏不坏规矩的事情了,很明显就是冲着燧远去了,封家虽说在这些势力面前难免相形见拙,到时候就完全可以告诉幕后的主子燧远:我封家还没这么大的面子,人家是冲着你来的!

结合离江此时的特殊状况,燧远绝对会不顾忌某些规矩,掀起一场擎天****重新洗牌,恐怕那个时候,离江那几位大人物为了维护太上余威,战场就变成了整个神州!历来各路诸侯擅自破坏规矩就是权力核心最不想见到的,可以预见各方大佬会暂时放下成见,已雷霆之势打破壁垒,重新划分势力!

所以再闹下去,燧远的态度就决定了神州下来的走势。没人想去赌,也没人敢去赌!全都暂时安静下来,在规矩内争夺自己想要的,只要在规矩内,就算封家在西南再强势,也不能将各家怎样!最多就是拖拖后腿,但没有金刚钻谁又会趟千峰这趟浑水呢?

一夜过去,封庆海长出一口气,此事若是没有几年来的忍耐,无数日日夜夜的收集消息,培养数百卧底,就算燧远在金伯那借来山神,一夜之间反转局势做梦去吧!

封庆海望着初升的朝阳,稳稳的出口气道:“过去了!”

自此一役西南封家以强硬的态势宣告:封家回来了!

而此时的好好睡了一夜的燧远,被一个消息扰乱了好心神,静立在院子里凝眉不语。齐风打着哈欠自房中走了出来,昨夜燧远告知要去柳叶镇,齐风想起潘成武房间发现的那是线索彻夜难眠,现在局势混乱自己两个人将首次面对各方势力,封家不拖后腿就不错了,所以自己必须走在所有人前面,步步领先才可以扭转局势!

一夜没睡,西南到底是何种形势?此时已不在齐风考虑范围内,有远小子在呢!自己只需做好该做的就好了,自从燧远一到齐风就很自觉的找到自己位置。见到燧远呆立在院子中齐风出声问道:“西南形势不秒?”

燧远摇摇头漫不经心道:“庆海做的不错!”此话一出齐风放松一份,疑惑的盯着燧远,燧远沉重的一句话齐风顿时变了脸色:“澹台家昨夜,将拳帮外围势力尽数毁灭!寸草不留,拳帮太叔公聚集拳帮所剩核心势力,龟缩离江!”

齐风知道拳帮就是洛当初唯一一次出手降服的那个帮派,虽自那之后洛好像就忘了此事,但离江所有人都认为,拳帮已经归属洛。而昨夜数十年没有发出过一声的澹台家,竟以雷霆之势横扫拳帮外围势力,要知道拳帮可不是一般的势力,帮主太叔公就是离江:太上、一帝、二伯、三叔、四公……三叔中的太叔公!燧远刚请洛出山,摆了澹台家一道,抽身赶来离江,誓保封家不惜借金伯之手,强势洗盘暂时稳住局面!

燧远刚在西南漏出獠牙,澹台家就以一击重拳告诉燧远:年轻人别太过分,你要硬来我就硬来,太上在世之时我澹台家尚且可以不落下风,你还嫩了些!别以为洛在离江就是无人敢惹的!对于你的心思我都懒得去搭理,来硬的澹台家从没怕过谁!离江终归来说,我澹台家比太上根基更深!别忘了我澹台家被称为一帝不是摆设!

齐风知道这次玩的有些大了,深吸一口道:“大不了鱼死网破,亡命天涯!”

燧远漏出一丝艰难的微笑道:“鱼死了网破不了!”

齐风试探性问道:“金伯如何说?”

燧远闭上眼睛道:“金伯一早给我来了消息,此事是昨晚发生,但直到今早才被各大家知道,这就是澹台家要告诉大家:澹台家还是那个澹台家!金伯也有些放不开手脚,告诉我山神恐怕短时间过不来了,我本想借着封家气势正旺,要山神来转一圈好彻底稳固西南局势!看来有些人还是不愿意看到!“

齐风深吸一口气道:“也只能这样,眼下也只有山神可以抵挡澹台家将!金伯被捆住手脚了。“

燧远盯着齐风道:“风小子,弄不好咱们只能放弃这次西南之行了!封家已经暂时没有危机了,见机行事吧!”

齐风不甘心道:“大不了我一个人去,你回离江!”

燧远一摇头道:“这是一个死局,要么失去离江,要么留在这里打一场没有把握的仗,段氏、扑克卫士、节气使、诡异的魏氏等等这一切,你认为在离江不稳定下,我们胜算有多大?”

齐风明白离江不稳,昨夜一切就是失去了意义,许多人是很乐意见到这种情况的,留在这里将是举步维艰,此时不回离江,不管这边胜负如何,都会是彻底失去离江!

燧远紧锁眉头道:“你先出去找你的线索去吧!我在想想。”燧远知道齐风不甘心,但自己这会的确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扑面而来!想要齐风放弃很难,索性就顺其自然,等一等让离江那边将消息完全消化,再看看局势到底如何。

齐风还有说些什么,手机一动拿出来一看脸色变得更难看对着齐风说道:“破屋又逢连阴雨!”

燧远略一思索道:“庆海那边又出什么麻烦了?”

齐风带着无奈的笑容道:“那几家来人昨夜在千峰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燧远感到一阵牙疼道:“相信庆海,他可以处理的!这次对我是考验,对他又何尝不是呢?”对着齐风一点头示意没事,又重新陷入沉思中。

齐风迈着沉重脚步走出院子!

这一天风云诡辩,许多人都暂时失去了判断能力!只觉一场擎天****一触即发!

对于西南之事在离江大变前,暂时被人放到脑后,封庆海也带着一丝无力之感,面对西南这次异变,虽然棘手可自己也并不是没有一丝反抗之力,可是离江那边一切都只能靠燧公子了,他倒下了西南封家也就大祸临头了!

赫连千仇和漪澜忘川一得到消息当场就失手打碎了手中茶杯!

离江再次吸引了整个神州的目光,弥漫的硝烟充斥着整个神州天空!

燧远一坐就是一天,眉头就没松开过!时间过得很快,离江那边还是没有一丝消息传过来,燧远带着一丝不甘道:“难道就这样放弃了?”

齐风漫无目的的转了一天,整个千峰好似都处于一种慌乱的氛围中,一天没进一粒水米,眼看着日头快要偏西,带着满腹心事返回院子!望着燧远一动不动的身形,齐风陡觉一股无法发泄的情绪充斥脑海!长吸一口气强自提起一丝笑意道:“要吃什么小爷给你弄去!”

燧远望着齐风道:“澹台家为何不直接去品茗楼而只是借着拳帮做文章呢?”

齐风道:“没事谁愿意去惹洛呢?”

燧远回味着齐风这句话冥冥中抓到一丝契机,越想越觉得如此:“既然澹台家不想招惹洛,就是暂时不想多树敌!不想多树敌那么以澹台家的实力,又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澹台家不得不做出如此高姿态呢?以澹台家在离江的势力,被他老人家压制这么多年,不可能不有所作为,谋定而后动澹台家蛰伏这么久,为的就是神州暂时安定!大胆想象一下,若是澹台家所谋之事,到了紧要关头要将这一池水搅得更混,以换取时间?不对!这一切全是凭空想象,没道理!”

燧远闭眼摇头在院子来回踱步,这几年离江有一双无形大手开始搅动神州局势,虽隐秘异常,但决计逃不过几位大佬耳目,澹台家恰好在这几年无意中漏出一丝口风,虽事后皆被证明是谣传!但谁这么大胆接着澹台家名头呢?这几年只要那股无形势力只有漏出马脚,就有澹台家谣传传出将众人视线转移过去!一次两次是谣传可三次四次这其中就大有文章了,平日里不注意,此时想来这时间点上尽是巧合!这次千峰之事来的甚是突然,可这里有太多太多的未解之谜?有太多人突然之间闯了进来,使人应接不暇一浪接着一浪,小小的西南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眼球,突发事件一件接着一件,看起来没有联系,可是和澹台家这一切联系起来,好似有一条线隐隐将其串联,燧远思路越来越清晰,一道亮光闪入脑海燧远赶紧拿出电话:“金伯帮我查下节气使霜降,离江惊鸿一瞥可去过澹台家?”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一丝欣慰道:“刚刚得到消息,霜降使去的就是澹台家!”

燧远长处一口气道:“澹台家是欲盖弥彰,扰人视线而已!”

金伯呵呵一笑道:“西南有大阴谋,放心我还没老!知秋老弟来过电话了,明日水龙王将去拜会黄梅书生!明天一早林楠将赶到千峰汇合大柳,西南必须拿下!”虽隔着电话金伯漫天杀气沿着电波传了过来。

燧远心道有金、林二伯这两只老狐狸在离江局势会很快暂时稳定下来,现在就看自己这边有多快了,对着电话道:“我也该给洛通个电话了!”

金伯好像知道燧远叫自己老狐狸爽朗一笑道:“你这小狐狸也是狡猾狡猾的,他想欲盖弥彰我们就将这池水搅得更混,不过西南那边一定要快!”言罢也不啰嗦挂了电话。

燧远对着齐风一笑道:“欲盖弥彰而已,等会!我联系下洛!”

齐风何其精明瞬间明白燧远所说,哼着小调想自己的事去了。

电话很快接通了没等燧远发声那头传来一个妖媚的声音:“远小子又跑哪里去了,拉着洛出去瞎转一圈搅得离江鸡犬不安,害的姐姐生意都不好了!“

燧远眼前凸显出裴湘兰那妖媚的样子呵呵一笑道:“回去给你赔偿损失,洛呢?”

裴湘兰嗤嗤一笑道:“就知道拉着洛乱来,看你回来姐姐怎么收拾你!”听闻燧远那头没声没好气道:“怎么就这么不想和姐姐说话?”

燧远呵呵一笑也不言语,知道此时无声胜有声,果然裴湘兰带着一丝恼怒道:“洛说了,若是你来电话,就告诉你放手去干你的事,离江有他在出不了大乱子!不过这几次人情加在一起,你回来要给他办一件事!”

燧远哈哈一笑道:“小生回去在给湘兰赔罪!”在裴湘兰嗤嗤的笑中挂了电话。

齐风盯着贼笑的燧远问道:“洛?”

燧远一摇头笑道:“裴湘兰!”

狐媚般的女子出现在齐风脑海,齐风很是不爽道:“那怎么不给我让我聊几句!”

燧远伸出递过电话道:“现在也不晚呐!”

齐风瞥了他一眼道:“怎么说?”

燧远将金、林二伯、洛的话陈述了一遍,齐风一甩手道:“澹台那么大的人了,也怪无聊的。”见燧远起身忙问道:“干嘛去?”

燧远眼中精光一闪挂着一丝懒散笑容道:“连夜赶到柳叶镇,处理完此事回离江,少爷要做完他们没有做完的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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