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似乎晚了点,李妙芙早已瞧见了紫陌,往她这边走来。
俗话怎么说来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句话怎么会这么有道理?紫陌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
李妙芙趾高气昂的指着紫陌的鼻子骂道,“今日你在慕白大哥面前说我的不是,我还没跟你好好算账,你现在反而送上门来了。”
她送上门?紫陌挑了挑眉,明明是李妙芙堵在玉溪院门口等着找她的茬。紫陌怀疑李妙芙是不是脑子有病。便淡淡的说道,“你别笑死人,我在慕白面前说的是实话。”
“方才在慕白大哥跟前我不方便教训你,眼下你还敢嘴硬,看我怎么收拾你。”李妙芙扬起手中的鞭子,朝着紫陌的身上挥去。
紫陌想躲,只怕也躲不过。想要抓住绳子,一只手还受着伤,索性不闪躲,睁着眼,看着鞭子毫不留情的落在手臂上。
紫陌吃痛的捂着手臂,眼见李妙芙又扬起鞭子,冷笑道,“你欺负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算什么英雄好汉?真有胆量,放下你手中的鞭子,我们单挑。”
李妙芙冷笑道,“本小姐为何要答应你?你有什么资格和本小姐谈条件?”说罢,扬起手中的鞭子,又往紫陌身上挥去。
“欺人太甚。”紫陌不向先前那样,早已有了防备,往李妙芙鞭子相反方向侧了侧身,一把往李妙芙身上扑去。
李妙芙扬起一脚,踢在了紫陌的心口上。
李妙芙本是有武功之人,紫陌一介弱质女流,哪经得住李妙芙一脚。整个人像个布娃娃一般往后飞去,又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紫陌哇一下吐了一口血,只觉整片天都黯淡了起来。心口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小腹也因为摔在地上而隐隐作痛。
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手上哪还有一丝力气?不想在李妙芙跟前示弱,强忍着没有流下屈辱的泪水。
李妙芙居高临下的望着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紫陌,得意地哼道,“今天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还有,本小姐不管你和慕白大哥以前发生了什么,过几天,我便要嫁给慕白大哥为妻。只要我在一天,你就休想踏进六王府的门半步,趁早断了你那痴心妄想的念头。”
“你什么意思?”紫陌强忍着疼痛,欲要和李妙芙争辩。
李妙芙却不给紫陌这个机会,大步流星的往三王府门口走去。在经过紫陌身边的时候,忍不住踢了紫陌一脚。
虎落平阳被犬欺!紫陌咬紧牙关,瞪着李妙芙远去的背影,额头满是冷汗。强撑着扶着院门的围墙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厢房走去。
门内门外,短短的距离,紫陌却好似用了一世际的光景,勉强走进厢房,颤抖着手把门拴好,整个人顺着门框缓缓的滑落在了地上。
她只感到被李妙芙踢了一脚,身下好似有什么东西缓缓的流下。在心中祈求老天保佑,希望只是来了月信。
话说她穿越至这里也有二十几天,月信似乎还没有来。
紫陌浑身无力的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奔到床上,颤抖着手解下裤子,只见内里的裤子里有一丝丝血迹,所幸不多。瘫软无力的往床上扑去。她不知道她究竟是来了月信,还是有流产的迹象。她不敢传唤大夫把脉,她怕被人知道。眼下慕白已不在是她的靠山,刑天又不放她离去。夙漓是刑天的好兄弟,肯定不会为了她和刑天反目。宣冷又居心否侧,福晋又受宣冷挑拨。
她到底该怎么办?紫陌顿生一种无力之感,无助的把头埋在双腿之间,嘤嘤的哭泣了起来。
哭了许久,紫陌突然想到,在三王府不能传唤大夫,刑天并未限制她的自由,她可以上医馆瞧大夫啊!
紫陌抬起头,擦了擦眼泪。本要起身,又觉得身体无力的紧。真要出府,倘或遇到宣冷和福晋其中的一个,只怕于她不利。
想了想,身下虽有流血的迹象,流的却不多。心口虽然很痛,却还在承受范围之内。如此,不如今日休息一晚,明日在出府不迟。若小腹疼得实在厉害,晚上她亦可出府。
躺在床上,紫陌越想越不是滋味。这样坐以待毙终不是个好办法,现在时辰尚早,不如趁早出去医治,若是熬到晚上,真个是小产,那时悔之已晚。
紫陌强打起精神,摸了摸身上,顿感无力。在六王府,慕白对她宠爱有加,事事有云儿安排好,她哪里想得到今日会有此窘境?
眼下身无分文,可如何是好?对了,可以去找夙漓。紫陌穿好鞋,咬紧牙根往府门口而去。幸而没有遇上宣冷和福晋,不然,她脸色如此苍白无色,一眼看去,倘或她们有心,便可以瞧出一丝端倪。正暗自庆幸,脚刚要迈出府门,突然传来刑天冷冰冰的嗓音,“你要去哪儿?”
紫陌心中咯噔一下,心突突跳个不住。故意装作没有听见刑天的声音,信步往外走去。
刑天好似故意和紫陌过不去一般,冷冰冰的嗓音从紫陌的身后传来,“本王问你话,你为何这样急着走?”
紫陌本想装作没听到,又无可奈何的回过身,低垂着头说道,“我有件事需要夙漓帮忙。”
“既是这样,本王也要去四王府,顺路,本王载你一程如何?”
紫陌望了望刑天身后的骏马,思索着,今非昔比,万一坐马颠簸,目前她并不知晓是小产还是月信。若是小产,只怕不妥。以防万一,还是走路妥当。
便说道,“骑马我不是很习惯,还是走路罢!”
刑天盯着紫陌好一会,冷冷的说道,“这里离夙漓府上有一段路程。你既不想和本王一起,本王也不便勉强与你。来人呐!”刑天吩咐门卫说道,“给姑娘备轿。”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紫陌望着刑天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知作何滋味。不大一会的功夫,轿子便出现在紫陌的眼前。
紫陌坐在轿子里,微微闭着眼,人不受控制渐渐的昏睡了过去。
轿夫把轿子停在了四王府,已有许久时间,迟迟不见紫陌下轿,又不敢擅自掀开轿帘,只好把事情告诉了门卫,让门卫通传四王爷。
夙漓听罢侍卫的通报,放下手中的杯子,和刑天对望一眼,双双往门口走去。
刑天抢先一步打开轿帘,只见紫陌脸色苍白如纸,嘴唇紧闭,眉头微微的蹙起,一点生气也无。和平日里朝气蓬勃的紫陌,完全是另一个模样。
刑天心中抽痛,抱起紫陌往夙漓的厢房走去。
夙漓皱着眉,望着刑天怀里的紫陌,担忧的说道,“脸色何故这样苍白?”对跟在身后的丫头说道,“传御医。”
“奴婢这就去。”
刑天轻柔的把紫陌放在夙漓的床上。
紫陌不舒服的呻吟一声,微微的睁开眼。见刑天和夙漓都在,吃了一惊,挣扎着要爬起来。
“别动,”刑天把紫陌摁在床上,温柔的说道,“你病了,好生歇着,待会御医便来为你诊脉。”
紫陌听闻,额头冒出了一层汨汨的冷汗,心中慌乱不已,惊慌的吼道,“我没有生病,我不要看御医,我不要看御医。”作势就要起来。
夙漓赶紧安慰道,“紫陌,你脸色苍白如纸,许是病了,待御医把脉,我和刑天方可放心。”
紫陌歇斯底里的喊道,“我没有病,”许是太过用力的缘故,被李妙芙踢着的地方传来一阵疼痛的感觉,紫陌倒抽一口气,犹不得凝了凝眉。一边掀开被子,一边说道,“我没有病,我不要看大夫。”
“紫陌,”夙漓还想劝解紫陌,刑天搂着紫陌说道,“无妨,依你,什么都依你。”
紫陌一把推开刑天,对夙漓吼道,“我没有银子,给我点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