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其扬正和阿强说着话,却偏见螃蟹颠颠的跑了过来,高兴道:“余爷,余爷,我可是找到你了。你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喝茶呢?走走走,我请客。”余其扬看着他一脸青肿,险些喷出一口茶来,有些戏谑的意思道:“周掌柜,你的脸是怎么了?”
螃蟹不由得揉了揉脸,心里暗暗骂道,这个娘们,为了一直破乌龟,下手还真是不轻啊,想着还是哆嗦了一下,脸上还是笑成了一朵花,道:“多谢余爷关心,我这是今天走路太急了,摔得,没事没事,你呀,以后和我老婆一样,叫我螃蟹就好了。叫周掌柜太显生分了。”
咳咳,生分?我和你很熟吗?余其扬很有几分郁闷。看着他的脸,虽然心里不由得愧疚,但是还是觉得好笑。唔,摔一跤把指头给摔肿了,摔一跤把脸给摔成这样,你们敢不敢找个其他的理由啊。低头而笑,喝着茶道:“螃蟹,你找我?”
螃蟹拍着脑袋道:“可不是,我过来给你送好茶来了,这个我祖上传下来的,四饼小龙凤团,特意给您拿过来的,还望你笑纳啊。”
余其扬抬头望着他,笑笑道:“怎么,昨儿个被人抄家了吧?”螃蟹拍着手掌道:“余爷,你真是神了,我跟你说啊,我昨天晚上正抱着我媳妇睡觉呢,就听见了一阵子敲门声,我想着,这大半晚上来的,不是鬼就是闹事的,果然,我开门一看,啧啧,正是我的死对头领着兵过来了,当时我是敞开了大门给他们搜啊,唔,他走的时候那个懊恼的申请,真是是看的我爽死了,就是倾尽家财我都值了,余爷,你是怎么算到的?”
余其扬想了想,道:“掐指算出来的。”螃蟹想都没想,立马以一种崇拜的眼神看过去,道:“我昨天就跟我媳妇说了,余爷八成是仙人转世,果不其然,那个娘们昨天还不信,你说说,要不是闲人,哪有这般的灵机妙算?”余其扬一脸黑线的有些懊悔刚才说的话,心里默默吐槽,你不是吧,这个也相信?
阿强也忍不住笑,转移话题道:“周掌柜,你和你的那个死对头有那么大的仇?”螃蟹变了脸色,咬着牙道:“有,我恨不得喝其血啃其骨,那个卑鄙小人,我就是用命去换他一时不痛快我都值了。我年轻时,以为他是我的好兄弟,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个彻透彻的骗子,别人害我,大不了一死,可是他。。。。。。”
余其扬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都过去了,螃蟹,好好活着,你要比他活得更痛快,更长久,这才是真正的报复,懂吗?”曾经有一个人,他以为是他的生死兄弟,可是,他却为了更重要的东西,把枪口指向自己,虽然不曾按下扳机,可是那一颗子弹却还是像是从心房穿透一般,这样的痛楚,比死亡更甚。还有,还有一个人,可是,想在他却连他的名字也不愿意记起。这些伤,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懂。
螃蟹听余其扬这么说,心里很是感激,道:“余爷,你说得对,我就要过得好,我要活上一百岁,我要看着他怎么死。”
余其扬点了点头,重新坐下来,倒着茶道:“这样才对,不能和自己过不去啊,我跟你说。。。。”说着举杯喝茶,螃蟹却一个箭步赶上来,把余其扬手里的茶给泼在地上,道:“余爷,你怎么能和这种茶呢,以后我给你带茶叶,喝好茶。”
说着把那四饼小龙凤团递给阿强,余其扬微微蹙眉道:“螃蟹,我昨天开玩笑的,我喝茶不挑,又喝不出好坏。这小龙凤团得来不易,你自己留着吧,给了我也浪费。”螃蟹连忙摆手道:“这怎么行,余爷,我这东西给了你,我心里高兴,你要是嫌弃的话,我就拿去喂鱼。”
余其扬看他一番好意,不再推脱,微笑道:“好兄弟,我们喝酒去。”螃蟹听余其扬称自己为兄弟,高兴的跟什么似得,他竟然和大侠做兄弟了,挥了挥拳头,道:“余爷,你且在这等着,我这就去杏花楼定位置去。”
余其扬望着他的背影,有些笑意,道:“阿强,你去把成子也叫来一起喝酒吧。”想着昨天晚上成子那个委屈的小样子,别说,他还真有些内疚。阿强听了这话掌不住笑了,道:“其哥你还说呢,成子今天一直害我念叨,说什么因为他没娶媳妇,你不肯去他家喝酒,一个劲的问我哪家的媒婆最靠谱,没别的要求,能去回家温酒就成,没笑死我。”
余其扬也是笑着打趣道:“成子终于晓得娶媳妇了,唔,好事。”
阿强起身道:“那我这就让人去叫他。”余其扬想了想道:“还有,顺便把这四饼小龙凤团带给常爷和师爷。还有,如果见成子在媒婆家,就不要打扰了,耽误了人家的好事,咱哥两赔不起。”
阿强听了,有些为难道:“其哥,这茶叶可是周掌柜给您的,真的要。。。”余其扬毫不隐瞒道:“这么好的茶,我哪里舍得喝呀,还是算了。”阿强知道劝不住,可是他又偏偏忍不住去劝,真的是。。。想着,回身对后面的两个兄弟吩咐了下去。
一息,螃蟹带着人过来,几个人便一起往杏花楼走。
与此同时,二瑶筒子正在甚凄凉甚凄凉的擦着玻璃。谢谢在一旁剥着五香瓜子,自己吃一个,给二瑶喂一个,道:“活该,谁让你那么放荡不羁。报应吧,啧啧。”二瑶嚼着瓜子,道:“你妹的,老纸要不是因为你,能沦落到这么一个伤心的地方,老纸要不是因为沦落到这么一个伤心的地方,能在这这么苦逼的擦玻璃,老纸要不是在这这么苦逼的擦玻璃。。。。。。拜托,你丫剥瓜子的速度还能再慢点吗?我勒个去呀。”
谢谢很是无奈,你妹的,你擦了那么久,老纸剥了这么久,手指头都红了你丫没看见啊,有点同情心会死啊。想着,还是把红肿的手指藏了藏,开始了二瑶三个自己一个的苦逼岁月。心里默默祈祷,快点擦完吧,不然这手今天就算废了。
一会儿,阳光一点点撒到玻璃上,那样的好看,不由呐呐道:“小哇。。。。”二瑶鄙视的望了她一眼,道:“咋地,又想你家钟汉良了?”谢谢很羞涩的点点头,嗯了两声,而要觉得几欲拍死眼前这个玩意,没见过这么拉仇恨的,忍着怒气又问了一句,道:“这阿其哥就在你眼前晃着,你还想你男神?”
谢谢对着手指道:“这里哪能一样啊,就算是小哇演的所有角色都在我眼前晃,我也想他,那是我的小太阳啊。”二瑶觉得这货是欠收拾了,把抹布往地下一摔,吼道:“你丫的这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啊,你男神天天在你眼前晃,你还不知足,老纸连男神的头毛都见不到啊是见不到,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说,你想不想你家钟汉良。。。。。。”说着开始活动筋骨。
谢谢那厮向来是个拉仇恨拉的高兴就不要命的,一副嘚瑟的样子,道:“小哇,我对你甚是思念,刻骨铭心。”二瑶觉得已经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境地了,再没二话,走上前去,把谢谢团成了一个球,开始拍着玩。
酒到酣时,他却告辞离开,不知怎么他想起来,那个小丫头说,要早点回去,唔,太阳没没有完全落下去,他也从未回去那么早过,想来二瑶还没有把那些东西擦好,那么,想来她也应该还没有吃过。如果真的这么好运的话,他就可以带她去不远的城隍庙,那里的糖水槐米,玫瑰糕,玉兰饼,芸锦面都很好吃,想来她会很喜欢的吧,想着不由快步走了上去,却看到那副令他目瞪口呆,永世难忘的场景。
谢谢给二瑶拍的头晕,见到有人来了,也顾不得想太多,脑回路根本转不动,下意识的来了一句:“救。。。。救命啊。。。。”余其扬有些不忍心,正要阻止,却听得二瑶骂道:“你丫的再给我喊,你妹子的,你蹲在这么一个帅哥面前,你竟然还敢给我想别的男人,你给我去死吧。。。。。。”
谢谢,想。。。别的。。。男人?只觉得一时竟有点反应不过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言说,只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像是堵了一块,难以形容的不痛快。点点头,脸上是一点笑意,似是问询的意思,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说着,连小眉毛也配合的微微蹙起,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二瑶有些拿不准余其扬的态度,万一他要是给谢谢打抱不平的话,那是绝对抗不住的,因而试探道:“那你的意思是?”余其扬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冷声道:“我看直接用踢得比较好。”二瑶听得这句话,得令了一般,摩拳擦掌的原地运动了一下,飞起一脚,把谢谢那厮直接给踹了出去。余其扬看着墙上破出的那个人形大洞,想着,明天应该去找个泥瓦匠了。可是心里却分明,分明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