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池旁,天帝难得好心情的与月老下棋,棋子此起彼落,是对弈又是赌局。而赌注就是跪在一旁的猫仙。
看似简单的黑白棋面只有真正懂棋的人才能领悟其中的波涛汹涌。
终于,当满盘棋局落下最后一子时,天帝以赢半粒白子而胜利月老。这下天帝缓缓才看向一直跪在他们棋盘右侧的小小猫仙——月老的专宠。
月老眉头一蹙,深邃的双眼看着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朵儿。
棋局已输,生死由天。
而这天就是自己对面的这个人。
朵儿当然读懂了月老的眼神,他的维护在绝对强求面前也只剩下无奈。可是,她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的决定。比之在奢华糜烂的天宫,循环往复的坐着相似的事情,成千上百年的看着相同的脸,她宁愿选择那么一点的刺激,让自己真正的感受一下猫心。
朵儿的左手捧上了心房,那里面已经听不到她猫心的跳动,她最重要的她的猫心已经给了她最爱的那个不被天帝承认的人。
“朵儿,你可认罪?”天帝询问着猫仙朵儿,而眼却看着月老。
天权之争已愈演愈烈,再加上个天神争夺天界,若是再不凝聚巩固实力,那么迟早天宫会沦为其他天神的附属品,而他天帝绝不允许这种危机的发生。
“朵儿无错,敢问天帝以何问罪?。”双膝跪地半日的朵儿,早已筋疲力竭。她虽是天宫上仙,但却一直在月老精心呵护下成长,法力尚浅,哪里受得了这半日之跪。若非是憋在心里的信念,她恐怕早已瘫倒在地。这天帝花园本是仙气繁重之地,导致这天上半日,就是人间半年。她这一跪可就是跪了半年呐。
“身为月老专宠,天宫上仙品阶猫仙,私离天宫与凡人苟合。你说是否该问罪与你?”天帝不怒而笑,却也是一种变相的威胁,好像朵儿再多说一句,他便不管月老,要将她就地正法。
“敢问一句,天后是否本就是天宫之人?既然天帝您可娶凡尘女子为妻。那为何我就不可嫁做凡尘男子为妻?”你要说理,那我便陪你说理。月父说过,只要你认为是对的事,那就要尊重你说的那个理,若是被人轻易说服改变。那就是理没错,人之误。
任何事情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是因为远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每个人所站在的客观角度不同,所追求的个人利益不同,所以才会有摩擦,有隔阂。
而你要争辩之人与你定然是站在对立面,很多时候你争辩获胜反倒会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在当你巧辩胜利以后,你就必须要强大到让对手仰望,这才能更好的保全自己,不然受伤害的反倒会是自己。
当年,本仙陪同你时父,穿梭与个个时代,看淡了人事风情,与千般争论,最终不想牵挂的飞升成仙。
“你倒是伶牙俐齿!”天帝浅尝了一口茶水,声音风轻云淡。
而月老却看出了天帝隐匿于眼底的风浪,所有的帝王在玩惯了权利之后,都不喜欢被人直说闲话。
而朵儿就是戳了他的脊梁骨。
“天帝,此盘本仙已输,这小小猫仙就全权交给你来处理。只希望天帝不要吝啬,每日给本仙半个时辰与我家宠儿相聚。”月老双手叠起作揖道,欲离开。输便是输,想来天帝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善待朵儿,这也算了给西母一个交代了。
月老瞪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朵儿,一甩袖摆。
“月老你且慢走,听本帝说完。私下凡间理应受剔骨之罪,再贬入凡间。但本帝看在月老的面子上决定只将这猫仙法力削除,再轮回到一好人家,你看如何?”月老是看懂了,天帝心意已决。以惩罚朵儿变相的告诉自己要守着本分离西母远些,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又一次,月老对实力产生了深深的痛恶。
看着月父妥协后瞬间佝偻的背影,朵儿并无恨意。做事总要承担后果,她朵儿懂得。只希望没有我的月父能一直安好。重回凡间的我,能再见到他。猫心在他身边,他必定会来寻我。
瞧着一脸视死如归的小宠,月老吃痛一笑。临走时俯下身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你去,我便陪你。
师父,你又为何?
长跪失去知觉的身体颤抖啜泣,热泪盈眶。
为师定会护你周全,不为承诺,只为本心。
风猎猎,长袍舞动,面具上的金色镶边熠熠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