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原,从前武林中号称最公正的法常恒育有三胞胎,长子法常行、次子法常纲、幼子法常律,三人天生有着相同的脸孔,不同的心性,法常恒自小就发现法常纲遗传自己公正的性格,法常行与法常律则处世极端,思想偏邪,虽然长时间纠正却是徒劳无功,于是待三人长大之后,临终前把一手创立的武法庭破例传予法常纲。
此举引起法常行的不满,盛怒之下竟然进入日愁谷、月忧谷,以恶道邪枭之名号杀害三百七十八名没有武功的人,法常纲于公于私都无法原谅自己胞兄做出这样的行为,痛心之际于是派人围捕,法常行势单力薄落败被禁入万死牢。
不久之后,星灿之都从武林掘起,法常纲明查暗访之下竟发现幕后老板是法常律,而星灿之都虽是杀手集散地,但是交易买卖纯属双方意愿,法常纲感觉不妥却也在这么多年来睁一隻眼闭一隻眼,而这个秘密在桐羽臣建议之下,被埋藏许久。
不过兄弟之间的恩怨情仇,在万死牢二变之后,法常纲已经料到面对的一天即将来到,果真白雪原申冤大会,就是这一天。
高台之上,恶道邪枭、贾先生摘下掩住面容的饰品,与法常纲相似的面容震慑在场所有人,而他们的行为、说辞更是震惊。
恶道邪枭法常行以极度卑微的姿态,跪着道:“二弟,请你还我清白,我答应自今日起不在与你争夺武法庭庭主之位,就算父亲临终交代,我也能放下。”
言下之意是说法常恒之位传长不传贤,但是事实并非如此,法常纲内心有数隐忍不发。
旁边初知的真相的任潮生却是心底焦急:“庭主,你快反驳他呀,说你不是篡位之人。”但是事与愿违,珍惜兄弟之情的法常纲默默无言。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原来法庭主这个位子不正当。”“真是看不出来,为了一个武法庭竟然残害兄弟。”“是呀,还把杀人罪让自己兄弟背上。”
眼看众人不满声浪将起,劫缘、怪兵驼暗自着急,夏下品却另有所思。
贾先生也就是法常律道:“二哥,这些年来,你逼我创立星灿之都进行杀手买卖,挣了不少黑钱,我良心难安。幸好大哥替我开导,要我出面坦承一切。二哥,我愿意把星灿之都让给你,只请你让我与大哥能退稳山林。”
贾先生、法常行左右握着法常纲的双手不停的哀求,这样的举动使台下许多人都泛起同情心,而另一部分人怒气更盛:“原来星灿之都的幕后老板是法常纲,真是想不到呀。”
“法常纲真是人面兽心,我们都被蒙骗了。”鼓譟声不断。
连任潮生也不免心想:“难怪每遇到星灿之都,庭主都交代退让…唉!庭主…”
桐羽臣这时跳出来说:“各位,法常行、法常律所言都是胡乱编的谎言,日愁谷、月忧谷实乃法常行所犯,绝非庭主嫁祸;星灿之都更非庭主建立,大家千万不要相信!”
法常行起身反驳:“你说日愁谷、月忧谷血案是我所为,那证据呢?拿出来给各位英雄做个见证呀!”
“日愁谷、月忧谷血案无一倖免,何来人证?”桐羽臣极力替法常纲辩解。
贾先生也道:“星灿之都势大,我若不是为了保命,我怎捨得拱手送人?”
桐羽臣要再开口,法常纲阻止了他:“清者自清,不需再言。右武,速拿下人犯法常行。”下了命令,却不见任潮生动手。
任潮生颤抖的说:“庭主,你真让我失望,我无法再替武法庭效劳了。”说完,跳离现场。
法常纲长叹一声,要亲自动手。
悔卷谦夫挡在身前,大喝:“法常纲你休想再杀人灭口!”说着,便是连出数招,法常纲被迫还击,法常行、贾先生按兵不动面露笑意,悔卷谦夫出招虽然凶猛,但是内力相差法常纲甚远,无法取胜灵机一动抱住法常纲道:“我不能再让你伤害无辜!”
法常纲内力自然一发,瞬间震死了悔卷谦夫,不久却感觉到真气窒碍不流通。
贾先生假意哭倒在悔卷谦夫身边道:“是我无能,害惨了你。二哥,你出手太重了。”
法常行道:“各位英雄,事实如何相信大家都看得很清楚,请替我们主持公道。”
此言一出由如引信般引爆台下众人的怒气,纷纷衝上台护住法常行、贾先生,大骂法常纲心狠手辣,不念亲情。
“这个法常纲真是愚笨呀,我来帮他说说。”怪兵驼实在看不下去,要上台却被劫缘拉住:“盛怒难犯,静观其变吧。”
台上,法常纲退到桐羽臣旁边小声道:“我中毒了,功力被制,快走吧。”
原来方才法常行、贾先生一跪一握就偷偷把毒从手心传入,待运动真气毒性就会爆发,两人就在众人骂声之中离开。
法常行、贾先生异口同心:“法老头身败名裂,接下来就是含冤身亡。”
两人相视一看,随便说个藉口,就离开白雪原。
正气殿,就在申冤大会召开的同时,凉伕百里驹率八方春、穷江星、吞日徒三名特级杀手菁英与百馀名的次级杀手来犯,杜行舟也领典夫监、路寒远、贫江野等官差镇守,两军在正气殿外正式对垒。
杜行舟道:“原本以为孽魂塔会趁虚而入,想不到竟是星灿之都,更想不到的是我所尊敬之人百里驹。”
百里驹道:“废话少说,你杀我亲儿,今日我就要来报仇!来人,杀!”
一声杀开起战端,两军交锋兵对兵、将对将。
杜行舟首遇穷江星、吞日徒,在飞星锤、刺爪相互的交击之下,杜行舟仍然游刃有馀,应付自如;八方春、典夫监两人的战斗则是各有胜负各自负伤。
百里驹独斗路寒远、贫江野,雪网刀毫不留情,一招踏雪八寻就斩路寒远于刀下,杜行舟也不落人后,吞日徒成为问罪刃下的幽魂。
战况升温死伤更加惨烈,相持不下之时,无级杀手玄燕夜啼缓步进入战圈,右臂上燕尾翼飞泻瞬间取下许多官差的首级,当他停住脚步,后方闪出另一名无级杀手沧鸠孤浚,冷漠的眼神与玄燕夜啼类似,只见他左臂上的鸠尾翼闪出寒光,一声惨叫之后,贫江野无预警被杀身亡。
连失两名官差,敌方又有援兵,杜行舟立刻喊退,将兵力退至门边,淮备绝处求生,一拼死战。
远处高岩上,酒剑酩酊颠颠倒倒来到现场:“欺凌弱小,非大丈夫为也。”
武法庭面临星灿之都大军压境,由于玄燕夜啼、沧鸠孤浚的加入,打破了原本平衡之局,杜行舟、典夫监与残馀的官差退到大门前,要绝处求生。
杜行舟低声嘱咐:“由我与他们周旋,拖延时间等待庭主回来,你们不可轻举妄动。”
“总官差…”典夫监明白杜行舟不愿连累众人,内心十分激动。
杜行舟隻身走上前,道:“领教各位高招,请!”
八方春、穷江星前后杀出,手持问罪刃,杜行舟首起刀落不留情,刀招连绵而出,杀得两人没有招架之力,节节败退、伤痕累累。
随后,数道破空之声来到,杜行舟眼明手快,架开暗器,一抬头,玄燕夜啼、沧鸠孤浚两人之前本就时常出任务,因此默契十足前后出招,燕尾翼、鸠尾翼夹杀,杜行舟首见左支右础,汗流浃背,知道肩上责任是武法庭存亡,不敢退后不断往前罪无赦杀出一条血路。
玄燕夜啼暗吃一惊随后被伤,沧鸠孤浚立刻取代他的位子主导攻势,无法喘息杜行舟再度中伤,左手按住伤口、右手再展执法刻罪击退沧鸠孤浚。
两名无级杀手接连受伤,异口同声道:“武法庭总官差名不虚传。”
杜行舟点住穴道止血,战意不减:“再来吧。”
三人又再斗上,这次更佳激烈,旁人个个目瞪口呆。
杜行舟抽身半空,由上而下连发刀气,压迫的刀气扑地而来,玄燕夜啼、沧鸠孤浚避无可避,立刻合招勉强斥开刀气,杜行舟双手握住问罪刃天判不问杀向沧鸠孤浚,玄燕夜啼见状从背后偷袭。
早料到如此,杜行舟重创沧鸠孤浚;玄燕夜啼也重创杜行舟,兵器染血杜行舟抽出问罪刃往后刺穿始料未及的玄燕夜啼腰部,沧鸠孤浚也还击重掌打在杜行舟身上,三人互相伤害,战况激烈。
典夫监再也看不下去,要跳入战圈却被百里驹挡下:“杜行舟的命是我的!”
雪网刀反身怒雪斩星河冰冻刀气穿透杜行舟的身体,冲散僵持之局,摔落在旁。
“总官差呀!”典夫监救人心切,举着刀牌衝入。
“愚蠢!”百里驹快刀出招,来往三招便砍下了典夫监的首级。
同时,玄燕夜啼、沧鸠孤浚出手要解决杜行舟,天外射来一道剑气在地上化了一条线。
玄燕夜啼道:“这个剑气走势是…”
“没错,是我!”酒剑酩酊从天而降,畅饮剑拄地。
沧鸠孤浚怒道:“你这是做什么?你也是星灿之都的一份子,竟然袒护敌人!”
“没有什么袒护不袒护的,只是看不惯你们以多欺少!”酒剑酩酊醉醺醺说着。
“让开!”替爱子报仇心切的百里驹提刀快攻。
酒剑酩酊不抽剑,仅以赤手空拳与之周旋,道:“昔日人人尊敬的老人家,今天落得趁人之危,真是可惜呀。”
“废话少说,我今天必定要替我儿报仇。”百里驹攻势越见凌厉,现场寒气四溢。
“真冷呀,喝口酒热热身子!”酒剑酩酊颠颠倒倒的脚步,却让百里驹攻势受阻,至寒剑招怒雪斩星河再度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