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徒弟说得对。这里的确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地方。”那人严词拒绝,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闪了出去。
吼吼~好乖啊~独孤残月在心中暗自点头,慢悠悠的走出去。
才出门口,还没走上一段路呢。就被人带到了一个隐蔽的胡同里。
独孤残月抱臂站立,询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徒弟徒弟~你家快要被灭了,你快跟我走吧~”
他果然把自己的事情却都查出来了,还有……他是怎么做到顶着那张脸撒娇的?为老不尊!独孤残月在内心腹徘着,却也没忘了回答。“嗯,我知道。”
“知道?那就好办了,赶快走吧徒弟。”那人诧异了一瞬,随即恢复了兴高采烈的语气。省得解释了,真好。他相信自家徒弟是不会傻到对那个将军府起什么恻隐之心的。
“谁说我要现在跟你走的?”
哎?那人瞬间一脸忧心,摆出一副‘我是为你好啊’的架势。“徒弟啊,你涉世未深。顾惜墨是不是承诺过你什么啦?为师告诉你啊,那种人不可信知道吗?叛国这种大罪可是株连九族的,那人是不会保你的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自己又不蠢。但是……万一顾惜墨是认真的呢?万一……
忽略那人满脸问号的神情,独孤残月回答着。“等将军府真的败落的那天再来接我吧,反正也过不了多久了。对吗?“
“……这倒也是。”那人耸耸肩,表示妥协。
“那你就滚吧。”独孤残月挥挥手,走了出去。为毛一瞬间忽然有种背着丈夫偷情的感觉?除了这个妻子的年龄不对,还有奸夫实在是太重口味之外。其他似乎都很符合啊,比如丈夫不在家,奸夫溜进去,之后……
不行不行,怎么越想越顺了?独孤残月晃了晃脑袋,转而去想其他的,比如很快就有自由的生活了。关于自己身体的异状就等那时再说吧。
还有……心中的那一丝不舍是什么回事呢?
独孤残月在前世,曾经不会防备三种生物。老人、孩子、与动物。到后来……就只有动物不会防备了。人之初,并不一定就是性本善啊。人性本恶,这是独孤残月最愿意去相信的真理。
只是……也许可以再信一次?自带圣母属性的人虽然少但还是存在的,只是前世的自己没有遇见过罢了。
独孤残月没有回府,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阳光有些刺眼,但是很喜欢。照在身上暖暖的,很贴心……这不是那个什么的广告词来的?她垂着眸子,忽然感觉很累。随意的找了角落的台阶坐下,目光放空的望着天。
曾经在恍惚中梦到过,不知道是谁对自己伸出的一双手。不是为了把自己这个不可缺少的试验品抓回去,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邪恶念头。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可能会冷。不顾自己身上的脏污,把她抱起来。
哪怕只是这样,其他什么都做不到。自己还是会被带回去,但这件事情,已经值得自己用一生来回味了。独孤残月地叹了口气,将脸埋进膝盖,喉中发出低低自嘲笑声。就算真的有这样一个人,自己恐怕也只会冷漠的将那个好不容易得来的怀抱反手打开。
人类很可怕,自己也很可怕。而且很脏,如果可以,她谁都不想碰到。紫夜似乎是个例外,他的眼睛好漂亮啊~好羡慕哦~除却这一点……他好像跟自己很像,也许……他也跟自己一样,期盼着某个人伸出的手呢?
也许自己的手不是温暖的,也许不是可靠的。但……
“月儿?”
思绪被一道声音打断,独孤残月不知是庆幸还是不悦的抬了头。那声音很熟悉,是自己最近经常听到的磁性嗓音。那人弯着腰对她伸出了一只手,正如自己曾经幻想的那样。可惜的是太阳已经落山了,没法出现什么‘那人的身影逆着光,看不清脸,只能照出身体的轮廓,宛若神邸……’
卧槽好可怕!独孤残月被自己的幻想给吓到了。
见她没有反应,顾惜墨的手依然在半空中不甘愿的伸着。“月儿?起来啊?回家了。”他抱着一丝希翼,凭什么那个紫夜就可以碰到她呢?明明自己跟月儿相处的时间更久些,没道理会被抢走的嘛!
独孤残月迟疑了一下,还是自己站起来,然后掩饰似的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嗯,回去。”
这下,顾惜墨便只能把那只手放下了。亦步亦趋的跟上走在前面的独孤残月。
她觉得有些心虚,却又不知为何心虚。天黑后,路上的行人便越来越少。就算是有几个,也大多是赶着回家的。这让她舒服许多。
忽然想起了什么,独孤残月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眼睛……他们为什么不在意?”不是说异瞳视为不详吗?为什么没有离得远远的,或者想围观什么珍稀物种一样?
对于这有些突然地一句话,顾惜墨很快就用大脑消化理解。一想到这个,脸色有些阴沉。不过还是实话实说的解释着,“这个世界上拥有异瞳的人虽然少了些,但也绝对不是什么稀奇的生物。而且基本上异瞳的认识是会被视为家族兴旺的象征的。只是……”
他忽然顿了顿,走到独孤残月面前于她对视。“对于黑红异瞳的说法总是不一的,而你的那位‘母亲’只是咬住了那个最为糟糕的说法。”话语间,他又开始向前行进。压下想要抚摸她脸庞的想法。
独孤残月对于他的举动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的听着、走着。
“你的那位母亲似乎有意的压下了你的消息,世人大多甚至不知道将军府有这么个三小姐。”
“意图呢?”独孤残月询问着。
顾惜墨沉默了下,还是照实回答道。“大抵是……除掉你的时候不会有什么风险吧……”要知道,人言可畏这个词语可不只是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