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手里的出门贴,轻轻说了句“好好照顾自己,别再哭了”转身离开。
我望着他的背影一点一点离我远去,仿佛身体也跟着抽离,整个大脑空荡荡的,只有那句“好好照顾自己,别再哭了……”
夜,那么黑,那么暗,充满了绝望。
“为什么是你?”
……
“为什么是你来掌管这朝政,你知道吗?这样你很快就会死。”
“您会杀我吗?”我转头看着燕王。
“不会,永远不会”他说的那么坚定,难道说,他可以为我不要江山吗?不会,他还是将来的成祖棣,他不会为了我这样的女人而不要江山。
“虽然我不会,可是我知道其他人会”他的眼睛突然暗下去。
……
“您爱过我吗?或者您恨过我吗?”
“爱和恨吗?我想是吧!我应该是爱你的,也应该是恨你的。如果你是普通女人,我们不会相识,也不会有今天的残局。我爱你时,你是任情。我恨你时,你也是任情,我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
“如果有一天,我要死了,您会救我吗?像第一次那样。”
他哈哈笑起来“任情啊任情。你忘记了我是燕王,我是不会为了儿女情长舍弃江山的!爱你时,我早知不该动情。恨你时,我明白我忘记不了你。可这感情由不得我,既然命中注定我得不到你的心,你的人。我何必来救你呢!”
是啊,他是燕王啊!我为什么还去问这种早知道结局的话!我笑着看他,又是一个离我而去的男人。多好啊!
“男人遇到我,是幸还是不幸?”我回过神来,问身后的初桃。
“是幸。”
“那为什么他们都要离开我呢?”
“因为他们没有和您在一起的命!”
呵,又是命!
“天凉了,奴才给您拿件外衣披着吧!”
不过是两年。他已经被培养成良好的太监,眼里不复有那自信骄傲的眼神。
“不用拿了,你过来。”
挥手用力打他的脸,他眼都不眨,被打了左脸,又递过来右脸。这样的人,在宫里比比皆是,我无趣之极。挥手让他走。他却从怀里掏出一把尺子,捧在手心里呈在半空中“娘娘请用这个打奴才。”
“这有什么用?”
“没什么用,只是省得娘娘用掌掴我时会手疼。”
我看着他,就这样看着,段青衣,你真的还是段青衣吗?那个江南水乡欺负我的段青衣;那个桀骜不训的段青衣;那个被我叫成绿头苍蝇的段青衣;那个说要好好照顾我的段青衣;那个为了我痴狂的段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