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笑着把那束花送给—旁的小丫头说:“送给你了,不喜欢就扔掉吧。”
他受宠若惊地瞪大眼睛望着我说:“谢谢叶姐。”
“不客气。”我挥挥手朝着六孟然的方向走去,他坐在那儿守着—杯调好的“rainbow”等着我。这是我们的习惯,我唱完歌,习惯性的喝一口清水,然后喝一杯他特地给我调的“rainbow”,这款酒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像彩虹,我还记得第一次看到孟然把它送到我面前时,带给我的惊喜和开心,是我过去很久都不曾有过的。
孟然说:“叶星,我希望你的生活可以像rainbow一样,七彩灿烂,充满希望。”
我扯着嘴角笑,笑得不可自抑,眼泪都流下来了,希望什么?灿烂又是什么?早在那天过后,我就再也看不到了。
“叶星,你果然有成为歌手的潜力,刚才那首《棋子》唱的可一点儿不亚于天后王菲呀。”孟然把清水递给我,我喝了一口润过嗓子之后,他又把酒递了上来。其实“rainbow”的酒精浓度极低,更像是一杯饮料,我明白这是孟然的细心。
我推了他的肩膀一把,沒心沒肺地笑着说:“得了啊,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出唱片成大腕了啊,怎么就沒星探发现我这颗蒙尘的钻石啊。”
“就是就是,他们真是太沒眼光了。”孟然附和我的话说。
一旁的酒保小哥见到孟然这个样子闷笑着说:“孟然,你可真狗腿,是不是叶星说****是香的,你也会凑上去闻两下说,‘真香啊’。”
酒保这句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孟然不好意思地附和说:“对啊对啊,你怎么知道。”
除了可以肆意唱歌和赚钱,这里的笑声也是我选择“冰点”的原因之一,人有些时候就是这样,自己最缺少什么,就最期待得到什么。
“叶星,点歌了。”
“好。”我放下酒杯返回台上,点的仍旧是王菲的一首老歌,我站在台上浅吟低唱,优伤的音乐配着沙哑的歌声在酒吧里缓缓流淌。
孟然坐回座位上,表情有点儿落寞,他桌旁的玫瑰红得像血一样。
其实我并不讨厌玫瑰,也不讨厌花,更不讨厌孟然,我只是不想看见红色的东西而已。
像血一样鲜红,像血一样邪恶,那绽放于岩石上的白花,是浸在妖娆血色里的白天鹅。
我讨厌它们。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有些反胃,头一阵眩晕,世界开始摇晃。大概是最近太劳累了吧?医生说我有点低血糖,这并不是一种病,只要注意休息就好,可好好休息对我来说是一种奢侈。
可是此刻,在那摇晃的世界里,我似乎出现了幻觉,因为我又看到了死去的苏星索,那张苍白美丽的脸,那样高挑纤细的身影,优雅如纯白的天鹅。
她就站在酒吧的中央。
舞池的高台上,白天鹅在翩翩起舞,她被一群人围着,灯光照在她的身上,她就像高高在上的公主。
怎么会这样?
我狠狠地揉了揉眼睛,定下神,才发现,原来那个人并不是苏里索,而是苏雅然。
我已经有一年多沒有见过苏雅然了,自从她姐姐死后,自从我离家出走,我们俩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我永远都忘不了最后一次见到她,她那决绝而仇恨的眼神。当时,她恶狠狠地盯着我,发誓:“叶星,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给姐姐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