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雨开始小了,大军很快整顿完毕再次开拔,果然正如大伙儿预想到的一样,他们此行的目的确实是在海南岛的某一处海滩。
如果从高空俯视这里应该算整座海南岛的东部,但是具体什么位置就无法细说了,毕竟整个岛屿实在太大了。
此刻海滩边已经有多支部队正在训练,严峻这支军队的领军先锋官带着众人很快往不远处的一座山走去,看模样接下来的日子是要绕着这座山扎营了。
这座小山一点都不高,如果放在南疆的话,它就应该叫做一个土丘。现在大军只分了一小部分在山顶驻扎,大部分则是围绕着山体在山麓周边扎营。
看得出来统领确实是懂军事的,如果大军驻扎在山顶,万一水之国的军队登岛后围山不攻,那到时候这里一万人的军队绝对会被饿死。
大部队很快就分成了一支支小队,接着按照传令官的命令按序分散开。
按照规定一名一转蛊师统领一支百人小队,一名二转蛊师管理八支百人小队,剩下的人由统领直接统帅。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安排,严峻发现自己被安排在了叶秋的管理之下。
要是在周宝强手中,那这个家伙肯定会变着法子给严峻穿小鞋。
不过严峻也无所谓,要是那家伙真的不识好歹,那就别怪他辣手无情了,到时候在战场上偷摸下记黑手。
此刻严峻领着自己手里头的一百人在山体西侧背阴处落下营地,这块位置不是很好,一天晒不到几次太阳。
“大人,我们这里太偏了,其他伍长的营地位置都比我们好啊。”严峻的副官唉声叹气道,“士兵在这里晒不到太阳,恐怕要生病啊。”
严峻沉默不语,扭头看了看最近的其他几个营地,思考了一会儿,“扎营!”
“大人……”
副官还想说话但是严峻伸手阻止道,“切勿多言!”
周围的其他一些营地已经干的热火朝天,严峻看到几个一转蛊师已经在休息了,想着自己没事便撸起衣袖去帮忙。
“大人,这可使不得,您还是休息吧。”一两个凡人赶紧来拿严峻手里的工具,“这些活我们来干就行了。”
看着这些人,他们一个个年纪都比严峻大一圈,严峻没有让他们拿走铁锤和木钉,他笑着说道:“不碍事,以后你们就是我手下的兵了,我们更要同心协力。”
几人无不动容,“可使不得,大人你是我们蛊师之资,不能和我等普通人一样。”
“没事,大家一起弄还快一些。”严峻说着话就蹲下来开始钉木钉,“咱们这里正处背阴,这帐篷要钉牢一些,以免侧面吹来的海风将帐篷吹起。”
“大人你真是好。”几个凡人见阻止不了,也只能继续干活了。
除去他们这些善良之人,严峻自然注意到了一些不友好的目光,他的心很淡然,不管在哪里,不可能什么人都挺你。
自己蛊师之资,也没必要和凡人斤斤计较。
严峻领的这拨人半数都是海南城里的老百姓,他们本身就淳朴善良。
还有一半人就是老兵了,严峻刚才也扫了一圈,特别是那些自顾自干活嘴巴里碎碎念的汉子,心中确定他们中很多就是军队里的老油条了。
为了应对这一次水之国的突然袭击,军队高层特意把新兵老兵混在一起,这样就能更快地投入战斗。
一阵风吹来,几个身形瘦小的老汉抖了抖,淋了一天的雨再这么一吹凡人的身体肯定吃不消。
严峻没感觉到主要是因为他四转力道蛊师的身体,他瞧见这几人后想了想说道:“大家赶紧干,弄好了烧点水早点休息,今天晚上放大伙儿休息,所有人统统不训练了。”
“啊,太好了!”
“放假,那我要早点休息了。”
“新来的伍长大人还不错哦。”
“这是笼络人心的一种手段罢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兄弟们晚上既然晚上不训练,我们就好好玩一通。”
“管他呢,这新来的伍长我看也就那样,大伙儿通宵玩起来。”
“大家伙速度干,等一下有没有来推牌九的。”
“来来来的,我也来,这都半个月没玩了,手她骂得都发痒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严峻忽然意识到自己给他们放假,这或许并不是一个好主意,但是话已经说出去就没法收回了。
古话说军中多痞气,这么一不约束果然涌现出了许多人。
叹了一口气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喃喃道:“算了!”
严峻这个阵营此刻是最欢腾的,周围其他营地里的人也注意到了,但现在他们是不会知道这是为什么!
不过看着这里的士兵如此欢快,那些营地里的士兵也纷纷羡慕不已,不过另外几个蛊师呵斥了几声后,这些人便又安分了。
当然那几个伍长也纷纷对严峻投来了鄙夷的目光,心中肯定是对严峻的能力大大地质疑了一番。
……
晚上,当其他的军营还做着今日最后一遍操练时,严峻的这处营地内却是嘈杂一片,这儿混乱不堪,灯火之下是断断续续攒动着的人影。
大部分的士兵围在了某处,不用想也知道在赌博,少一些士兵三五成群地载歌载舞起来,只有那更少的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侧着身子久久不能入睡。
嘈杂声越来越大,渐渐的周围几个营地的伍长心里也越来越不满,这么搞不等于破坏军中规矩。
良久终于有两个伍长约好了,他们慢慢朝着严峻这里走来。
可是严峻并不在营地,这二人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到,其中一个直脾气的蛊师忍不住了,他怒喝了一声,“统统给老子站会原位,大晚上的不操练,你们统领呢!”
可是结果呢?
就最开始大伙儿全部愣了一下,接下来便视若无睹地继续玩了起来,仿佛根本没看到这个隔壁营地的伍长。
这种行径在那伍长眼中等于是看不起他,那个火冒三丈的伍长二话不说,他拎起边上一个跳着舞的凡人士兵,朝着前面的赌桌用力地丢了过去。
轰!
那个倒霉蛋狠狠地砸在了摆着的简易桌子上,一声巨响过后场地里众人都愣了一下,有个老兵条子大冲着地上那个灰头土脸的人骂道:“你个不识趣的,影响老子赌牌,是不是不想活了。”
那人正说着,这边这个蛊师严肃道:“谁不想活了?”
这人浑身一抖呆若木鸡了一下,赶紧打了自己一记耳光,“是小的说错话了,小人说小人自己不想活了……”
哼!
这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冷哼一声,这身材一看不是力道那就是变化道蛊师。
那个蛊师边上的另外一个蛊师教训道:“今天的晚课还不去做。”
“我们伍长说今天放我们休息一天。”还是那个抽自己耳光的蛊师回道,但是这回他说话的语气就唯唯诺诺了不少。
虎背熊腰的蛊师不屑道:“你们伍长呢?”
最初的副官站了出来,“小人这就去喊!”
可是他出去找了一圈后愣是没找到,良久他紧张地回到原地,害怕地连说话都哆嗦了,“没…没找到…我们…我们也不知道伍长去…去哪里了?”
“哼!你们伍长不在,今天晚课也少不了,他不在老子监督你们训练。”这个壮硕的蛊师自说自话地说道,“所有人列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