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修雯请了假没去上班。
宫修雯把自己锁在宿舍里,躺在床上,不知道该对这突如其来的事情作何理解。
渣渣她不会骗宫修雯的,宫修雯们是好朋友。
宫修雯看着床头宫修雯们四人的合照,高大的银杏树下,宫修雯们四个穿着舍服,抱在一起笑着,仿佛四个孪生姐妹。
对对对,她们是姐妹,姐姐怎么会骗妹妹呢。
宫修雯辗转反侧,这个事实像是胃里不能消化的地瓜丸,堵在胸口沉闷无比。
她拨通了渣渣的电话。
“怎么了你?”渣渣熟悉的声音传来,令宫修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张清远回国了。”
那边顿了一会,“哦,是吗。”她的反应如此平淡,仿佛她根本不认识他。
“他说他没有结婚。”宫修雯一下子蹦出这句话。然后宫修雯就后悔了。或许她早就知道这句话是个炸弹,会炸光和渣渣多年的感情,又或者,是多年的她一厢情愿的友情,自己自我捍卫这友情,现在终于捍卫不下去了吗。
“是,他是没结婚。”
宫修雯的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因她这没有语气的一句话。
“可你跟我说他结婚了!”宫修雯大吼了一声,目光定格在桌上一个相框内——那里是她们四人在操场的合照,阳光下,四人笑得很美好。她把四人的合照扔在地上,那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是她内心最后的嘲讽友情的声音。
防火防盗防闺蜜。这是多么恶俗的一句话。宫修雯曾无数次看不起这些说闺蜜坏话的人,觉得他们是自己思想不正,连带着谁都要怀疑,而现在,事实抽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巴掌。
“你吼什么吼,觉得受欺骗了很委屈是么?”渣渣听到宫修雯声音非但没有一丝内疚,反倒也情绪难平起来。
“你为什么骗我?”
“骗你?呵,说得我好卑鄙。”
“为什么这么做?这难道不是卑鄙吗?”
“卑鄙?宫修雯你有脸跟我说卑鄙?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觉得我大一到大三对你怎么样?”
无数个场景回到宫修雯眼前,和渣渣一起大一上自习突击高数的晚自习,她总会把她准备的零食分她一半,夜晚起来不敢去厕所总是叫醒渣渣陪自己一起去,下雨的选修课,宫修雯站在教学楼的门口不知道何去何从,渣渣总会打电话问她在哪里撑伞来接自己,她胃痛的夜里,宫修雯总会无微不至地照顾她……是啊,她们曾是多好要好的姐妹花,她们曾是彼此多么亲密的一部分。
“你知道吗?”渣渣接着说道,“你知道我有多么喜欢张清远吗?你知道我喜欢他多少年了吗?我想尽一切办法接近他,却只能成为他的好朋友,他的死党,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所以我从未敢表现地有任何逾越友情的地方,因为我害怕自己的一不小心的热烈会吓走他。我努力了这么些年,可是却发现他喜欢的是你,你知道那种失望吗?宫修雯,我多么希望那个人不是你,因为那样的话,我还可以找个理由泄愤。可是那却是你,我什么也不能做,因为我们是好朋友。本想要是你们在一起的话我也只能献上祝福,可是你对他做了什么?你喜欢着安柏,又把他的脸弄受伤,让他如此难受,所以我恨你!我本想把他交给你,可是你对他做了什么!你根本不能理解我的内心有多痛!你根本不配拥有张清远,你喜欢了一个又一个,而他一直都爱着你!你只会伤他的心,像你这种不专一的人根本配不上他!所以我要帮助他来摆脱你,就算他爱的人不是我,我也不希望是你。因为你不配!”
人的一生会有很多戏剧化的事情,我们未能体味其中的真理,便被这剧情灼伤。原来渣渣爱着张清远,过去,和现在。
女人的恶作剧根源来自男人,更要命的是,爱上同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