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翠带绿沙洲岚,桃红霞烂渡口芳。马踏云舞双燕飞,街拥游客复流连。破瓦残砖草深埋,断垣漏壁藤枯黄。公侯伯子男如是,等得酸苦甘辛咸。
这些残文犹在感慨:生活一辈,或多或少,总为名声所累;世事几载,无大无小,难免身败名裂。功名利禄到手,身老病死白首,得失还有取舍。
华未忧、夏有容、元律弦、任芬芳、令蓬扄一行奔赴江西赣州通天岩,夏有容所受毒蜘蛛余症,元律弦所受梅花针伤处,都被西湖“舵公神医”令蓬扄一一治好,任芬芳所受剑伤也自康复如初。
豫章郡洪州府,江南三大名楼之一的滕王阁,悠悠矗立在赣江边上。唐永徽四年,唐太宗李世民之弟,滕王李元婴都督洪州(今南昌)时所建,阁以滕王封号命名。王勃的千古名篇《滕王阁序》,其中的“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千古绝句,令人叹服,滕王阁也因此序而名垂千古。
华未忧、夏有容重游故地,别有心得,而这次师傅们都不在身边了,免不了想起师傅的敦敦教诲。
元律弦、任芬芳、令蓬扄都是第一次到豫章郡,看着湖光山色,末夏柳带,觉得别有风情,心胸超然。
滕王阁建筑规模宏大,造型高雅壮美,丹柱碧瓦,画栋飞檐,如一只展翅欲飞的鲲鹏,恢宏大气。
登阁纵览,近见古街鳞次栉比、高低错落,赣江、抚江浩荡汇流,“南浦飞云”、“章江晓渡”、“龙沙夕阳”一一犹存;远眺西山苍翠绵延,巍巍庐山若隐若现。
据金兰会、赤萱会弟子来报,执法辅会会领白天和黑夜送“醉真人”任三杯到了楠溪山岩奇居,“大若仙翁”乔岩山很是高兴,可第二日,“小若仙童”乔麟、“小若仙女”乔麒去山下买米面时,遇见了大队官兵,为首的是个银发的老妪,偶尔听那些官兵称呼为“洪前辈”,官兵们都是长途跋涉的样子,向山民打听楠溪山的情况,两人听了大吃一惊,连忙绕道回了山中。
“醉真人”任三杯听了很是悲伤,那个银发老妪称为“洪前辈”的肯定是“醺仙姑”洪百莲,不依不饶追来这里,看来仇怨难解,不减反增。
“大若仙翁”乔岩山也知道老友的陈年旧事,既然有大队官兵侵扰,收拾收拾,准备离开,以避锋芒。
“鹿杖撑青天”白天和“鹰拐拄苍天”黑夜趁着夜色明月,带着两老两少,乘着“抒情”准备回去找华未忧一行,半路遇到会里弟子,才知道自己的孙女们被“形意双煞”陶全无、梅何物捉去,华未忧一行已赶往江西通天岩相救去了,继而就转向江西去了。
赤萱会、金兰会江西洪州府分会会领“青云相公”祝流水、“百花娘子”万如画最近要办喜事,华未忧、夏有容一行恰好赶到了。
百花洲位于东湖之中,东面一洲深入东湖湖心,名为苏翁圃;北面一洲叠石成峰,有亭耸于其巅,名为“冠鳌亭”。“东湖月夜”和“苏圃春晓”是古豫章十景。湖中桥亭岛堤错落有致、湖光潋滟,游人云集。
“百花娘子”万如画的“百花圃”位于东湖百花洲,花圃虽小,花种奇多,所产香花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分外钟爱。
“青云相公”祝流水的“青云居”位于郊区晚叶岭,居室虽小,藏书、字画甚多,纸香、墨香香飘十里。
“青云居”旁边就是有名的始建于西汉年间的“青云谱”,名梅仙祠,原是一座道院,这里古木葱郁、竹径小道、花圃亭树、别有风情。名画家八大山人就在此隐居,后改建为“青云圃”,后又改为“青云谱”。青云谱道院三重神殿,前殿祀关云长,中殿祀吕纯阳,后殿祀许真君。
祝流水平时是个私塾先生,替人写写画画为生计,而万如画以种花养花卖花为生意,两人郎才女貌互相爱慕。
离此不远,西北方向,有座山叫飞鸿山,又叫梅岭,因西汉梅福在此修道而得名。远看冈峦起伏、黛峰绵延,近看洗药坞林秀竹翠、溪清涧幽,素有“清凉世界”、“小庐山”之称。
梅岭自古以来就是奇山、奇石、奇涧、奇水、奇树、奇雾吸引着文人墨客、达官贵人于此生活。
岭下梅花坡有个梅庄,上面住有几十户,老庄主“梅乌头”梅何首,少庄主“梅花枪”梅落星,都是练家子会武功的。
梅家以种花闻名,尤其梅的品种最多,花的形态最好,已经垄断了这一带的花市。
“梅花枪”梅落星虽然外表看着粉面少年似的,其实一肚子花花肠子,他早听说了百花洲“百花娘子”的事情,就以购花人身份上门一探究竟,见了万如画果然妖娆如花美艳动人,梅落星回去和他老子梅何首商量,就想娶了万如画,占了她的百花圃。
万如画虽是个女子,但是傲气勇气俱全,她早已听说这梅家父子靠着财壮仗势欺人鱼肉乡邻的事情,再者已和祝流水暗定终身了,就毫不犹豫拒绝了梅家的求婚。
梅家父子恼羞成怒,又听说了“百花娘子”和“青云相公”的事,气急败坏放出恶言,说梅家要娶的人谁敢要,就不想在这活了。
“百花娘子”和“青云相公”婚期渐近的时候,果然有人隔三差五来到百花圃捣乱,都被万如画巧妙或文或武妙解决了;而祝流水见也没人敢请他授文写字作画,干脆直接被万如画请到到百花圃帮忙种花养花卖花去了。
华未忧等人听了经过愤愤不平,尤其是夏有容已经按耐不住了,要不是华未忧拦着,早就找人家算账去了。
夜半子时,华未忧坐在凉亭里乘凉练功,夏有容一晚上不知在鼓捣什么,早早回房间去了。
华未忧自从和西域“蝎和尚”竺法尚交手后,就觉得“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很有道理,没事就想着怎么增加功力,空余之时修身养性以期达到武学的进步。
华未忧已经把《羲和剑法》九式八十一招练得出神入化人剑合一了,可是总是觉得没有达到最高境界。
一式“初临天下山川移”,二式“再踏天下海疆扩”,三式“如是天下大河急”,四式“偶来天下小岗立”,五式“随放天下万马奔”,六式“任发天下千舸流”,七式“就如天下江南醉”,八式“堪叹天下塞北扬”,九式“试看天下又归一”。
华未忧正在后院当庭勤练剑法,忽然一阵琴声慢慢响起,飘荡在茫茫夜色中,华未忧知道夏有容也在夜下练琴了。
这《娲和乐谱》不仅仅是琴曲,更是一种超凡的武功,夏有容由心而发,可是这次琴声过于浮躁了。
序曲“走马天下风云过”,再曲“放舟天下烟雨飞”,三曲“踏足天下歌舞欢”,四曲“避身天下稼穑荒”,五曲“落泪天下尘土乱”,六曲“醒目天下松林繁”,七曲“犹怜天下江川远”,八曲“正喜天下海疆广”,九曲“原来天下是一家”。
华未忧听着琴音不对,刚想过去看看,忽然琴声戛然而止,万籁俱寂。
小院灯影中,楼上印出祝流水在伏案记账,万如画在榻上剪花,华未忧看着心中暖融融的。
就在这时,右厢房窗台微微开合,接着院角那边风声一动,有人越墙而去。
华未忧大吃一惊,放下手中木剑,随后追去,相距十丈有余,一前一后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汉*佚名《古诗十九首之一》诗: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摸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五代*后唐杨璞《七夕》诗:
未会牵女意若何,须邀织女弄金梭。年年乞与人间巧,不道人间巧已多。
唐*权德舆《七夕》诗:
今日云骈渡鹊桥,应非脉脉与迢迢。家人竟喜开妆镜,月下穿针拜九宵。
唐*徐凝《七夕》诗:
一道鹊桥横渺渺,千声玉佩过玲玲。别离还有经年客,怅望不如河鼓星。
宋*秦观《鹊桥仙》词: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明*汤显祖《七夕醉答君东》诗:
玉名堂开春翠屏,新词传唱《牡丹亭》。伤心拍遍无人会,自掐檀痕教小伶。
试看七夕诗词,总怀淡淡忧愁,说得是情,谈得是爱,****本天成,佳偶有姻缘。
单说梅岭梅花坡静静矗立在山岗下,老远就见梅枝漫卷,月色下光影婆娑,有如鬼魅。
夜行人一路到了梅花坡,忽然站在梅树下微微发愣,华未忧已经到了跟前。
“容儿,你想干什么?冒冒失失的!”
夜行人自然是夏有容,因为“百花娘子”万如画和“青云相公”祝流水的事不平,一晚上都心下愤愤,弹琴也难以静心,决定找梅家父子算账,就不顾一切跑了出来。
华未忧看着夏有容愤然的表情,心里对她又怜又气,小小年纪,一腔豪情,充满英气,心地柔善,行侠仗义。
夏有容不理会华未忧,四处观望起来,忽然村边一家透出点点灯光来,就不管不顾跑了过去。
两人到了灯光处一看,月光下两间茅屋,竹篱笆围栏,屋里传出嘤嘤女子的哭声和哀叹。
华未忧和夏有容借着月光看清了屋里坐着三个人,一个六七十岁的老者正在唉声叹气,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婆婆正在咒骂着,还有一个年约十八九的姑娘,正在掩面痛哭。
原来这一家人也姓梅,本来一家四口子,靠租田种植为活,大儿子在庄头梅何首家打零工,因为年成不好,年龄大了要娶亲,就借了庄头家二十两银子,可是梅家靠着利滚利,连本带利要五十两,老梅头一家惨了,儿子被逼得逃亡去了,梅何首父子早就觊觎老梅头的小女儿了,就威逼老梅头拿女儿抵债。
夏有容看着老梅头一家凄惨的境况,早忍不住了,纵身闯了进去,吓得老梅头一家战战兢兢的。
华未忧连忙进去了,向老梅头一家解释着,又询问起难过的缘故情况来。
老梅头一家断断续续说完经过,夏有容心里早气坏了,华未忧脸色也微微发怒。
两人告别老梅头一家,打听清楚了梅何首的庄院位置,悄悄向村里觅去。
盏茶功夫,华未忧和夏有容看见了一座院落,前后五间厅堂三间厢房,此时二落厅里觥筹交错灯红酒绿。
华未忧和夏有容感到很奇怪,小小山村,如此气派,二人攀上院墙密枝,细细向里瞧去,不觉愕然吃惊。
圆木桌前坐着一群人,华未忧夏有容都熟悉,“青龙神君”海大川、“白虎神君”木大泽、“朱雀神君”朱大岭、“玄武神君”武大硅为首,下面还有“追魂鹰”甄应贤、“飞爪雕”富通、“玉狐裘”史杏白、“粉蝶衣”沈庄墨等人,东道的是一老一少,老的五六十岁,双鬓微白,一脸横肉;少的二十出头,白白胖胖,一脸油光,想来这就是那梅何首和梅落星父子俩了。
华未忧侧耳倾听,他们在商量什么,听来勃然大怒,原来这些人准备名义上帮梅家父子和万如画调解,实则来硬的直接帮梅家父子抢亲,他们接着谈到了通天岩,梅家父子频频敬酒,请众人到时各施绝技,定有重礼献上。
华未忧和夏有容明白了,这些人准备在通天岩埋伏暗下毒手,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红燕子和紫莺儿的事的呢?
华未忧一边思忖着一边对愤怒的夏有容摇头,他想弄清楚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前面“砰砰”一阵重重的敲门声,接着“咔喳”好似大门被砸开了。
梅家院里顿时乱成一团,众人纷纷吆喝着奔前面去了,大厅里顿时一片寂静。
华未忧刚想拉着夏有容去前院看看,夏有容却微微摇头,摆手让他先走。
华未忧到了前院,藏在一株怀抱粗槐树上,只见两扇朱红大门已然碎裂,被人砸烂了。
灯光中两个矮小的身影一动不动,嘴里却骂声不绝,声音说不出地尖细刺耳。
华未忧又惊又喜,原来这两矬子正是赤萱会和金兰会总部会领里的“晨钟暮鼓天外天”,娃娃脸表里,公公脸钟外。
原来赤萱会和金兰会各地兄弟姐妹相传,执法兼辅会会领白天和黑夜孙女红燕子、紫莺儿被人掳走,又约江西通天岩比武较高下。总部会领“两云飘天外”云帆和云舟,“双雷震天宇”雷鸣和雷啸,“风卷满天风”风起和风落,“花开半天花”花始和花终,“晨钟暮鼓天外天”表里和钟外,纷纷动身赶往江西分部,以备通天岩之约。
表里和钟外长得虽然其貌不扬,且是入赤萱会和金兰会最晚的会领,但是深得李佛仙、王道真喜爱,两人武学造诣却是高出其他总部会领、分部会领一大截。
表里、钟外使得兵器都是鎏金嵌银棍,但是招名招式各不相同,用得是相辅相成之法。
表里棍法名曰“晨光微露金光形”,钟外棍法名曰“暮霞漫沉金霞影”。
赤萱会和金兰会会里,除了华未忧和夏有容,也就算“晨钟暮鼓天外天”表里和钟外武功最精了,连“鹿杖撑青天”白天和“鹰拐拄苍天”黑夜也略输一筹。
表里和钟外由于长得丑,初进会里那会子,会里兄弟姐妹难免不大喜欢,只有“百花娘子”万如画、“双刀雪”甘大娘等几人分外照顾两人,两人对“百花娘子”万如画、“双刀雪”甘大娘等几人分外熟稔。
表里和钟外刚到江西,就听说了“百花娘子”万如画和“青云相公”祝流水的喜事,可是又听说了梅家父子的祸事,两人气愤填膺,连夜找到了梅花坡,不由分说打碎梅家大门。
两人大声叫骂着,叫梅何首和梅落星出来,挖他父子狼心狗肺,看看是不是畜生。
华未忧听两人骂着,差点没笑出声来,就想看看这两兄弟怎么闹下去。
九江郡,甘棠湖,山水环绕,风光秀丽,华未忧、夏有容一行路过此地,暂且打尖休憩,他们听说有人在九江一带见过李佛仙、王道真踪迹,就想去寻觅一番。
据说九江一代在很久以前是一片江湖,后来积沙成洲,所以叫江洲。九江之称始于秦朝,因赣江及其八大之流注入鄱阳湖而得名。
甘棠湖位于九江郡中心,由庐山泉水注入而成。湖中筑有长堤,堤上有宋代所建思贤桥。湖中烟水亭建于唐元和十一至十三年,相传为三国时周瑜点将台旧址,建有船厅、纯阳殿、翠照轩、五贤阁、燕会厅、镜波楼等,厅前有石剑匣二座
翠山堂就建在甘棠湖边,“胭脂枪”包不与听说华未忧、夏有容一行人到了此处,亲自来请赤萱会、金兰会会众去他居处聚聚。
华未忧等和包不与都是熟人,自不会客气,但是人员众多,为了不引起麻烦,就驻在甘棠湖边林中。
包不与自不会勉强,就叫下人搬来好多酒肉,供大伙儿解饿解渴,自己频频劝会众饮酒,自己脸红得如胭脂相似
原来那日“晨钟暮鼓天外天”表里和钟外大闹梅家庄,最后“梅乌头”梅何首听不下去了,“梅花朵朵”挺枪横刺表里、钟外,表里、钟外哈哈大笑,横棍接架相迎。
这梅何首虽然枪法不错,老辣霸道,但是“晨钟暮鼓天外天”表里、钟外的“晨光微露金光形”和“暮霞漫沉金霞影”更胜一筹,几个回合下来,早被表里一棍扫在腰上,钟外临了又借劲用棍使力一推,梅何首仰面跌倒,脸色铁青。
“梅花枪”梅落星和“青龙神君”海大川、“白虎神君”木大泽、“朱雀神君”朱大岭、“玄武神君”武大硅、“追魂鹰”甄应贤、“飞爪雕”富通、“玉狐裘”史杏白、“粉蝶衣”沈庄墨等人惊呼连连,急忙呼啦抢过来,把两矬子围在当地。
“追魂鹰”甄应贤之流还好对付,可是“四向神君”可是成名多年,怎么能小觑呢。
华未忧正想出手,就在这时从远处“嗖嗖”跑来几个人,还有人大声喊着。
“矬子别担心,俺哥们来了!”
华未忧闪目一瞧,乐坏了,原来来得正是会里的兄弟们,有两云飘天外”云帆和云舟、“双雷震天宇”雷鸣和雷啸、“风卷满天风”风起和风落、“花开半天花”花始和花终。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方人马就在梅花坡大战起来,众人打得甚是胶着,正在这时梅家大院火光冲天,烈焰滚滚。
梅氏父子、“四向神君”众人大惊失色,再也无心拼杀,都奔后面去了。
华未忧心里暗笑,这肯定是夏有容的“杰作”了,磨着不走竟是烧庄去了。
华未忧心里笑着从暗处走了出来,表里、钟外众人一见,分外惊喜,都来参见会首。
华未忧一一抱拳施礼,正在这时夏有容跑了过来,一脸得意的神色,见了众人又惊又喜。
大伙儿就回到了“百花圃”,万如画、祝流水见会首带着总部会领过来道喜,甚是激动喜悦,连连上茶倒水。
表里、钟外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今晚的经过,万如画和祝流水都是吃惊不已,那梅家父子只怕早已有如惊弓之鸟胆颤心惊了。
云帆姐妹见众人甚多,再待下去不是办法,就建议万如画和祝流水乘着会首都在,就简单举行婚礼,江湖儿女不必礼仪。
众人听了都很赞同,于是万如画和祝流水有赤萱会、金兰会众家兄弟姐妹作证,简单拜了堂举行了仪式结为夫妻。
第三天,白天、黑夜驾着马车“抒情”,带着“醉真人”任三杯、“大若仙翁”乔岩山和“小若仙童”乔麟、“小若仙女”乔麒到了百花洲,众人分外高兴。
任芬芳见过了世叔任三杯,又拜见了乔岩山,对白天、黑夜又连声感谢起来。
令蓬扄也过来见礼,虽然他像乔岩山、任三杯、任芬芳一样不是赤萱会、金兰会的会员,但是这几日相处下来已经亲如兄弟了。
元律弦平时总是落寞不乐的样子,万如画和祝流水成婚时才露出过笑容,大家都喜笑颜开的,只有她一个人坐在花园里,默默地望着众人。
华未忧安慰着白天、黑夜,眼光却瞟见了元律弦,心里也有点忧虑起来,不知她兄长是否已经脱险了。
第四天,万如画和祝流水听会里兄弟来报,梅何首家被一场大火几乎烧了个精光,梅家父子不用告官,自己家里就有,可是众人也查不出什么来,要怪就怪自己倒霉吧。
家里也住不下了,梅家父子就带着“青龙神君”海大川、“白虎神君”木大泽、“朱雀神君”朱大岭、“玄武神君”武大硅、“追魂鹰”甄应贤、“飞爪雕”富通、“玉狐裘”史杏白、“粉蝶衣”沈庄墨等人向九江郡老宅方向而去。
华未忧和夏有容心里不由地担忧起来,连忙决定提前出发赶往九江郡,准备查访师傅们,然后去探红燕子、紫莺儿消息。
华未忧等人离开百花圃,顺着江流赶往九江郡,前面烟波浩渺,就是广袤的鄱阳湖了。
华未忧路过甘棠湖,翠山堂“胭脂枪”包不与早已经闻听,急急过来奉茶奉酒招待大伙。
众人正在饮酒当口,就见那边过来几艘船来,上面有穿官府的,有穿武服的。
早有赤萱会、金兰会弟子来报,船上为首的竟然是梅何首、梅落星父子,还有海大川、木大泽、朱大岭、武大硅、甄应贤、富通、史杏白、沈庄墨等人。
船上人上得岸来,一见华未忧众人,脸色顿变,特别是表里、钟外两人太招人眼目了。
果然梅家父子忍耐不住,跳过来大声呵斥,怀疑是表里、钟外放火烧庄的。
表里、钟外“嘿嘿”一笑,尖着嗓子说是老子又怎么样,你们这狼心狗肺东西,留着祸害人啊!
人群“呼啦”分成两片,各拉刀剑兵器,又准备大战起来,就见一个人影跳到中间喊了一声。
“梅何首,梅落星,小爷今天定要********,废了你们父子!”
众人一看,却是“胭脂枪”包不与,刚才喝酒喝得一脸红通通的,满面威严站在当地。
梅家父子等人一看,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议论纷纷,都甚不解,双方有什么仇?
梅何首阴森森说,我都没见过你,和你有什么仇啊,你要找死的话,老子乐意送你上西天。
包不与喝道,你是不认识小爷,可是你们还记得包孝娥吧,她可是你们逼死的!
梅家父子面色一变,互相望了望对方,一脸尴尬紧张神态,看来是事实了。
包不与又说道,你们父子假仁假义,道貌岸然,骗了人家,把人家赶出来,你们真是猪狗不如!
梅落星脸色涨红,疾言厉色道,那丫头看她可怜收留关心她,她不知好歹不知回报,留她何用!
包不与大笑一声,这就是你们父子的真面目吧,小爷今天定要替堂姑报仇,说完拽出双头“胭脂枪”,直指梅家父子。
梅何首、梅落星互相使个眼色,骤然挺枪左右包抄而来,分心便奔包不与刺去。
这招叫“梅开两地雪花白”,花盘朵朵,银光飒飒,互相牵引,互相封闭,果然是双杀招。
包不与大喝一声“来得好”,枪尖一点,枪尾一扫,闪身形纵出圈里,挥手一枪“红霞抢朝洒万野”,奔梅何首刺去。
枪对枪,枪碰枪,枪磕枪,枪黏枪,三人就在湖边大战起来,众人看得纷纷惊呼。
华未忧众人不明白,“胭脂枪”包不与为何对梅何首父子痛下杀手,看这架势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十六年前,“胭脂枪”包不与远房姑妈包孝娥,随着她爹曾在梅岭走街卖艺。
恰好“梅乌头”梅何首母亲过寿,遍寻艺人进府表演杂艺助兴,包孝娥父女俩也应邀了。
梅何首是个奸滑好色之人,一见包孝娥动了邪念,结果就是包孝娥被梅何首抢占了,包孝娥父亲受了重伤,包孝娥带着奄奄一息的父亲回到包氏宗族,包孝娥等父亲伤好后本想一死了之,却发现自己怀上了孩子,包孝娥在羞辱中生下了女儿,不久包孝娥就失踪不知生死,这个女孩取名怜卿,从小和“胭脂枪”包不与一起长大的!
甘棠湖边,翠柳如茵,此时人影翻飞,兵器乱舞。
“胭脂枪”包不与仗枪和“梅乌头”梅何首、“梅花枪”梅落星正打得不可开交,包不与所用“流水枪法”,取名行云流水举重若轻,沾上则不是伤筋动骨擦皮破肉那么简单。
包不与要为姑妈包孝娥、表妹包怜卿出气报仇,胆气豪生,满面红光,流水枪就如流水行云,涛涛不绝,银光闪耀。
梅何首和儿子梅落星二人一左一右夹攻包不与,梅花枪法如梅花朵朵,灿若流星,不甘示弱。
正在这时,就见远处“蹭蹭蹭蹭”跑来一人,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一身银白罗衫,素锦披风,右手拖着一杆明晃晃的梨花枪。
“表哥,仇人至此,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要为娘找个说法!”
“胭脂枪”包不与一听,知道表妹包怜卿闻讯至此,虚晃一枪跳出圈外。
“表妹,你怎么来了?为兄自会为你为姑妈报仇!”
包怜卿粉面含威,极力压抑满腔愤怒,双目透着一股寒气!
包怜卿自小在母舅包氏一族长大,从小像个男孩,跟着“胭脂枪”包不与打打闹闹,慢慢也学会了枪法,她爱使梨花枪,人称“赛梨花”!
说到枪法,以拦、拿、扎为主,这是枪术的基本动作。枪术在十八般武艺中比较难学,不易掌握,俗说:“年拳,月棒,久练枪”。
包怜卿在流水枪法之外,结合自身落絮飞雪的轻功,把梨花枪使得有如流水无痕、行云无踪,淡淡梨花雪,轻轻柳絮云。
“赛梨花”包怜卿对梅何首、梅落星父子愤恨交加,举枪分心便刺。
梅氏父子举枪格架,复折身过来,二人双枪一左一右向包怜卿杀去。
“无耻之辈!”
“胭脂枪”包不与看不下去了,举枪便挑开了梅落星的枪!
场中便形成了包怜卿与梅何首枪对枪搅在一处,包不与和梅落星枪对枪战在一出。
包怜卿梨花枪果然是下过功夫的,绝不是假把式,枪尖抖动,有如万朵梨花开过,点点寒星直奔梅何首面门刺去。
梅何首毕竟年老体衰,刚才仗着儿子二人合力战平包不与,这下又来个包怜卿,枪法精熟,身形快捷,把梅何首忙得汗也下来了。
“嗨!着镖!”
梅何首大喊一声,左手枪虚晃一招,右手“刷”打出一物,寒光隐现,直奔包怜卿咽喉!
包怜卿耳听八方,眼观六路,预知梅何首的伎俩了,身形一晃,用枪一磕,把暗器打飞了!
包怜卿愤恨之下,也不再犹豫了,右手枪有如风去梨花漫舞,招招直奔梅何首肋下!
梅何首只顾着躲枪,冷不丁就见包怜卿大喊一声“着”,一点寒星直奔梅何首咽喉!
梅何首只顾躲枪,还没看清何物直奔咽喉,只好扭动脖子,让出肩胛。
“噗”
梅何首嚎叫一声,拖枪跳出了圈外,再看肩胛上明晃晃插着一枝梨花镖!
那边梅落星听到父亲惨叫,心下发怵,抽空“刷刷”打出两枚暗器,纵身就走。
包不与用枪磕飞一物,展身形接住了一物,原来竟是梅花钉!
“胭脂枪”包不与的翠山堂就在甘棠湖不远,那日“赛梨花”包怜卿镖伤“梅乌头”梅何首,“梅花枪”梅落星扶着他爹和众人狼狈而去。
华未忧、夏有容、元律弦、任芬芳、令蓬扃、表里、钟外等等众人齐聚庐山脚下,静等白天、黑夜、任三杯、乔岩山几人。
又等了几日,白天、黑夜驾着马车赶到了九江甘棠湖,众人见面分外高兴,但是又为红燕子紫莺儿担忧,都不免安慰白天、黑夜起来。
众人谢过包不与、包怜卿,分批离开九江庐山边上,华未忧、夏有容、元律弦、任芬芳、令蓬扃、表里、钟外几人继续乘舟,白天、黑夜、任三杯、乔岩山、乔麒、乔麟众人陆续坐马车、骑着马动身。
单说华未忧一行辗转离开九江郡,不几日就到了湖口县鄱阳湖。
这一日,众人正在船上养神,忽然听见前面悬崖边上有人在呼喝打斗。
华未忧等抢出舱门一看,左右山,中间湖,两条人影正在当中一条舟上翻跃打斗,旁边围着十几条渔船。
“石钟山!”
令蓬扃抬首看了看石门崖壁,又仔细看了看渔船和舟上打斗之人,脸上露出了笑容。
华未忧早已瞧在眼里,就打揖请令蓬扃为何而笑。
令蓬扃摸了摸胡子,说出了一段江湖夜话,众人都不禁屏息聆听起来。
原来这石钟山位于鄱阳湖出口处,长江南岸。南为上石钟山,北为下石钟山,两山对峙,陡峭险峻,居高临下,扼控长江和鄱阳湖,自古为军事要塞,有“江湖锁钥”之称。
上石钟山住着一个江上豪侠石剑匣,名曰“石钟神”,下石钟山住着一位江上女侠钟无钗,名曰“石钟仙”。
这石剑匣本和钟无钗是师兄妹,两人都是鄱阳湖清风寨寨主“明月老人”水长流的弟子,水长流本想让二人同掌鄱阳湖,可是二人脾气太拗,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最终没法,二人各占一处,石剑匣占了上石钟山,钟无钗占了下石钟山。
石钟山山临水,水绕山,南望鄱阳湖烟波浩渺,北眺万里长江滚滚东流,江湖交汇,景色壮美。上石钟山苍松翠柏,山岩嵯峨,有瑞云洞、英雄石、观音岩诸胜。下石钟山悬岩峭壁、怪石林立,山上林木繁茂,江边洞穴罗列,水石相击,轰鸣有声。北宋苏东坡月夜泛舟,写出千古名篇《石钟山记》,名扬天下。登临山巅,远眺庐山巍巍,若隐若现;近睹江湖之水,浊清分明,听浪击石鸣,思悠悠千古,韵味无穷。
鄱阳湖清风寨寨主“明月老人”水长流十年前应“三山五岳”和“五湖四海”之约,匆匆接柬而去,就把鄱阳湖交给了两大弟子“石钟神”石剑匣和“石钟仙”钟无钗管辖,而“明月老人”一去而未返。
石剑匣和钟无钗曾在少年时一同拜师,算得上青梅竹马,可是后来“明月老人”水长流又带回了一个弟子“鄱阳鳅”计蟠飞,这计蟠飞暗暗喜欢师姐钟无钗,可师姐和大师兄石钟匣当时正走在一起,于是计蟠飞暗地里使用伎俩,使石剑匣和钟无钗心生隔阂,最后还是“明月老人”水长流看出了端倪,把计蟠飞赶出了清风寨,虽然石剑匣和钟无钗明白过来了,可内心都深深埋怨对方,一直没有复合如初。
这次二人又因为手下渔民互相斗殴,两不相让,动起手来。
“石钟神”石剑匣使得是一方精钢砣,“石钟仙”钟无钗使得是一杆合金称。
二人虽然师承“明月老人”水长流,除了内功心法一致,武功招式却不一样。
石剑匣所使“砣不离心”,钟无钗所使“称不离心”,本来这称不离砣、砣不离称才是,二人因为赌气偏偏各执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