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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离别只是为了再次相逢(中)

送别了威斯的小叶很早就来到了蛋糕店,不过他看到店长这个时候正在外面打扫卫生。

这是小叶第一次这么早来这里,当然也是第一次看到店长这么早起来打扫卫生,这不由的让小叶对店正在做的事情感到很奇怪。

黑街是一个十分混乱的地方,就连这条街的国家都把这个地方给抛弃了。每一天就没有不发生战斗的时候。所以,卫生这种东西一般来说是没有人在意的。

不过想到这位店长可是能够在这条黑街里面开启蛋糕店的强大人物,打扫卫生这样的事情也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

“小叶,今天来的真早。”店长一边扫着地,一边跟小叶说着话。

“恩。”刚刚送别了自己在这里唯一的朋友之后,小叶兴致不是很高,随便的回答了一下。

“呵呵呵,就算你来的早,我也不会多付给你工钱的。”

小叶的兴致不高,可是店长的兴致却不坏。虽然说黑街是一个让人感到绝望的地方,但是能在这里开一家蛋糕店的人可以说在某些方面真的很强大。

小叶走进厨房,用那冰冷的清水清洗了一下双手。小叶不由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每一个手指柔如白玉一样没有丝毫的瑕疵,美丽的让人感觉这不是人间的景色一样。

“对了,小叶,面粉好像没有,你去黑场的那家店里买点回来吧。”

小叶无奈的答了一声,从店长手里拿过钱就往黑场那边走去。

就在小叶走了以后,商河从蛋糕店的厨房里面走了出来。很奇怪的是,小叶明明刚刚才从那里走了出来,却完全没有发现商河。

“你一定要把他带走么?”

店长看着商河,脸色十分的平静,可是眼中的那份担忧却无法隐藏起来。

商河无奈的摆了摆手,露出了他那招牌的笑容:“那就要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了。寒风,你要知道,这是他唯一的一次机会。现在他还小,你还可以庇护他,可是他长大了,就算你能够继续照顾他,可是他还能让你照顾么?而且,他真的愿意一直都生活在这里么?”

小叶在寒风的心中就犹如威斯在商河心中的地位一样。

寒风想到了他第一次见到小叶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小叶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坐在那里,但是他的眼中却闪亮着一种不甘心的光芒,这样的小叶看起来是那么的孤单而倔强,就好像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他的敌人一样。

寒风对这样的小叶十分的心疼,让他来着里工作,两个人每天都在这个几乎没有客人的蛋糕店里面工作着,寒风看到了小叶第一次做蛋糕失败了之后的不甘心,看到了小叶交到了他人生中第一个朋友而开心的笑脸,看到了小叶从一个小小的孩子成长到现在的样子。

两个人平时的话都不是很多,但是寒风没有忘记小叶在这里生活的点点滴滴,无法割舍掉这平凡的感情。

“人啊,不能就这样.......”

商河看到了寒风的样子,不由的想到了自己,昨天晚上自己的心情可能与现在的寒风也相差无几吧。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寒风打断了商河的话。“可是,真的要让他去那个地方么?那个地方出来的人,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不是人了吧!”

商河很平淡的看了寒风一眼:“他一直生活在这里,就算有梦想也是不可能实现的。这样的人就犹如行尸走肉。就算从那里出来不是人了,但是也一定要比行尸走肉要好。至少他有了在黑暗中前进的能力。”

寒风知道商河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小叶对于他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蛋糕店里没有客人,每天就他们两个人守在这里。就算很少说话,两个人的关系也一直是店长与店员,但是两个人的关系又不是一般的店长与店员。

商河叹了一口气:“这是命运,谁都无法违抗的命运。”

这个时候寒风的心里面突然生出了一道怒火说:“命运,你还相信命运?!”

正常人听了寒风的话可能宛然一笑,把这个当成笑话带了过去。但是这句话在商河的耳朵里却是如此的悲伤。

商河看了寒风一下,淡淡的说:“你知道,我早就没有命运了。”

寒风感到一阵心悸,他想到这个男人以前所做过的事情,他慢慢的把心情平复下来:“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激动了。”

“没关系,很久没看到寒风这个样子了。”

寒风苦笑了一下,看着远方不知道想着什么。

“寒风,就算你没有信心,也要对那些孩子们有信心。”

.........

小叶迎着清晨的阳光再一次走在这条大街上,可能是出来的太早了,导致现在这条街上都还没有几个人。

小叶在路上绕了几个弯,然后走进一个没有牌子的屋子里面。

进到屋子里面的小叶不禁感叹店长真是一个神奇的人,居然能在这么一个混乱的地方都能找到卖面粉的店。但反过来想,能在这里卖出面粉的人,可以说这家店的人在某些层度上的强大已经跟那个店长相差无几了,所以店长才能找到这里的吧。

“小叶,又过来了。”

这家店的老板是一个瘦弱的老头,但是根据这位老板身上的伤痕可以看出,老板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位很有故事的人。

当然,居住在这条街上的人又有几个人没有故事呢?

“恩,来一袋低筋面粉。”

小叶其实一点都不喜欢跟这个老板打交道,这并没有什么原因,只不过是身为人类的直觉让他不要刻意去接触那个人。

老板就像变戏法一样,从他那个不知道都有着什么的柜台里很轻松的拿出来一袋面粉。小叶交了钱之后,也没有跟那个老板说什么,直接就离开了这家店。

小叶出了门走在大街上,感叹今天他的运气实在是糟糕到了极点。

自己的挚友离开了,早上还被店长要求来买面粉,要知道,这一袋子面粉可是足足有二十斤啊,对于小叶这样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来说,可谓是相当的重了。

“让你昨天跑,让你跑,你跑啊,跑啊!别以为昨天威斯那个混蛋帮了你,你就以为没事了。快点把钱交出来,要不然我们就打死你。”

小叶本来没有注意这件事,毕竟这样的事情对于这条街的居民来说只不过是家常便饭。

但是,这个人的话里面提到了威斯,那么这件事小叶就不能当作没听见了。

威斯的单纯让他成为了这条街上唯一的‘正常人’,也让小叶没有在这条街上丧失掉作为人的那种善良。但是小叶和威斯不一样,威斯是一个‘正常人’,所以他很难融入到这条街里面,可是小叶在遇见威斯之前,他已经融入到这条街里面了。

“喂,罗杰,赶紧住手吧,再打下去这个小女孩就要被你们打死了。”

罗杰回头看了一眼:“小叶,这不关你的事,你还是少插手为好。要不然你可是知道招惹‘蛇湾’的后果。”

罗杰感觉他这两天真是倒了大霉了,昨天遇到了威斯那位小祖宗,自己没有拿到钱,晚上回去后被‘蛇湾’一顿毒打,今天居然又遇到了这个威斯最好的朋友,而且这个小叶跟威斯那种借着别人的名字好管闲事的人不一样,小叶在以前可是黑街上出了名的人物。

要知道,想要在黑街混出一席之地,只有看你的拳头够不够大不大。

所以,对于这个用双手打出名字的小叶,罗杰还是有一点点的害怕的。

“本来这个事情我是不会管的,毕竟在这条街上每个人都要生存,即便方式不一样,但是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管这些事情的。不过,你刚才骂了我最好的朋友,这件事我就不能当做没听见了!”

罗杰真的感觉自己真实倒霉真的倒到家了,昨天被那个个小祖宗给坏了好事,今天又来了一位天煞孤星。

“小叶,这件事我不对,我道歉,你赶紧走吧。今天我要是再弄不到钱,‘蛇湾’一定会出来找你的麻烦的。”

小叶哼了一声:“就你一个小喽啰也能让‘蛇湾’出手?别太高估自己了。”

罗杰脸憋的通红,小叶说的没有错,像他这样的人的确还不值得‘蛇湾’为他出手。他只不过想要用这个手段吓唬一下小叶,没想到是自讨没趣。

“小叶,你可是要想清楚了,动手...........!”

突然之间,罗杰对着他身后的同伴发下了命令。

相对于小叶,罗杰虽然很忌惮,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害怕小叶。

罗杰知道他没有小叶那么厉害,但是他们这一边占着人多的优势,就算小叶再强也不可能把他们全都打到。

毕竟小叶的年纪也只有十二岁。

小叶把手里的面粉放在一边,看了看想自己跑过来的几个人,知道现在的情况对自己十分不利。

小叶的招数都是在这条街上面打架练出来的,街头打架一般出手都是往人的要害处打,追求的一击让对方丧失行动能力。别人打得狠,你只要比他更狠就可以了。

强大的力量才能一击致命,当年的小叶凭着一股不怕死的猛劲,可以说才能制造出让人瞬间瘫痪的一击,从而在这条街上小有威名。

可现在的小叶却不能这样做了了,虽然前方依旧黑暗,但是小叶有了梦想,有了朋友,有了活下去的动力,他不会再用那种拼命的方法去打架了,他要好好的保护自己。

那向着小叶跑过来的几个人都拥有小叶所没有肌肉,这样的人往往力量很强,速度很快。所以小叶决定在不断的躲开攻击的时候寻找反击的余地。

虽然看起来小叶是被打的到处跑,但是小叶却没有收到一下攻击,这让一旁的罗杰急躁了起来。

罗杰看到自己这么多人围着一个人打了这么久却连人家的衣服都没有碰到,心里面不由的生气了一团火。

罗杰从腰间拿出了一把匕首,趁着小叶躲闪的一个空挡,迅速的划出了一刀。

小叶看到了罗杰拿出来了一把匕首,也看到了罗杰在寻找机会来攻击自己。这些小叶都知道,可是他却无法改变事情的发展,毕竟他的身体还没有强大到能够瞬间做出闪避的动作,他没有这样的能力!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把伤害最小化,小叶很极限的蹲了一下,试图让这把匕首不要划过自己的身体。

匕首划过,带起了一条血线。

这把匕首划过了小叶的脸庞,从左边到右边,经过了鼻梁,在那美丽的风景上刻下了一道永远不能消除的沟壑。

恐怖的伤口从脸的左边延续到右边,这个时候小叶那美丽的好像仙女一样的脸,看起来是那么的让人恐惧。

小叶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脸被划伤而愤怒起来,反而越发的冷静,看着罗杰几个人就像看着待宰的羔羊。

这个时候冷静到极致的小叶,全身散发出了一种让人胆寒的气场。

小叶一步一步向着罗杰走了过去,而罗杰身边的人却不由得给这样的小叶让开了一条路。

小叶伸出手握住那把划伤过他的匕首的刀刃,血就像小溪一样顺着手腕往下流淌,但是小叶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把罗杰手里的匕首抢了过来。

“你划伤了我的脸,并且割破了我的手。”

小叶说话的速度很慢,但是每一个字都深入人心。配上他那原本很美,现在却显得无比狰狞的面庞,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惊胆颤。

“威斯说过,我的脸和我的双手都不似人间的物品,但是你们今天破坏了它们,让我完全的消失在了我挚友的印象中。那么今天,我也让你们在这个人间消失掉吧。”

罗杰几人这个时候早就已经被吓破了胆,虽然说以前打架也是拳拳入肉,刀刀见血,可是他们还从来没到到过一个人被割伤以后还能如此的冷静。

小叶拿起从罗杰手里面抢过来的匕首笑了笑,然后把刀子送进了罗杰的身体里,再拔出来,紧接着再送进另一个人的人体里,再拔出来,直到所有的人都倒在了地上,小叶才微笑的点了点头,用自己的衣服把这个匕首上面的血迹擦干净。

小叶犹如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让人看着感到全身发麻。

“不错,真的很不错,相当的不错。果然威斯没有看错人。”

商河从小巷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看着满身是血的小叶笑的十分开心。

“只不过那的容貌和你的双手可惜了,那真是不属于凡间的景色!”

商河看着小叶的脸和他的双手露出惋惜的神色,全然没有在意小叶刚才那些让人胆寒的动作。

“你过来干什么?”

小叶知道这个威斯的养父,也知道这个人才是这条黑街上最强大的人,按理来说这个人是不会伤害他的,可是这个时候的小叶直觉却告诉他,这个人很危险。

“没什么,我只不过是为了让你可以再一次见到我那不成器的孩子而已,或者说完成你的梦想?”

小叶听了商河的话不由的愣了一下,双手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

自己的容貌毁了,自己的双手也不是当初那么美丽了。

就算可以再一次见到威斯,但那个时候的威斯还会认出他么?

自己的脸变得如此恐怖,自己的双手也变的如此狰狞。

只不过短短的几个小时的时间,威斯印象中的那个漂亮的像个女生一样的小叶就完全消失掉了。

剩下的只有这个面容十分恐怖的小叶!

就算之后能够相见,但是这样的小叶要怎么去面对威斯!

小叶不敢想,也不敢去想。

不过现在小叶的道路却不是一片黑暗了,他的前方有着一束微弱的光亮照射了进来,虽然这束光芒是这样的让人难以抉择。如果这个时候不抓住它,那么他的前方将会再一次变得黑暗。

但是这个机会确实如此的沉重,让人窒息。想到这里小叶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

就在小叶哭泣的时候,他没有看到,那个被罗杰几个人打的奄奄一息的小女孩正在呆呆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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