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安源,一直以来,我想找个词形容安源,可是什么词都不合适,时间过了六年,现在再看着安源,我忽然想起了一个词————船
船,安静的飘荡在水面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在此岸与彼岸间来回往返,为自己身上的朋友默默的承担风浪与暗礁,最终搁浅在一片无人的地方,独自荒凉。
“安源,谢谢你。”我看着安源认真的说。
“矫情不?都说了,我们这些人之间不需要谢谢,出去浪了一圈,难道真的忘了?”安源笑着说。
“怎么忘得了?这话还是我提出来的。”
“城,我很好奇,当初你们和周硕天是怎么和好的?别说是看在小诺的面子上,周硕天陪我聊了很多次,每次聊到这个的时候,他总是有点躲闪。”
我笑着摇摇头,问:“周硕天现在怎么样?我想去看看他。”
“他在音都。”
“音都!?”
“恩,他买下了那家KTV。”
“周硕天还是周硕天。我们是在音都和好的,当时他输了,他说要买下音都,没想到,他真的这么做了。”我笑着说。
“你们不是在赵魅儿生日会上吗?怎么会去音都?”
我笑着告诉安源他唯一错过的一段记忆。
施男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凌林他们他其实是赵魅儿的未婚夫,而是直接了当的告诉他们,他是赵氏的养子,有时候知道了反而不如不知道,对于大波和凌林,我们是朋友就够了,知道这些并没有意义,与其浪费口舌,不如喝两口红酒勾搭妹子来的实在。
事实上,凌林他们俩的确是这么想的,所以当施男直截了当告诉他们他是赵氏的养子的时候,剩余的话他们俩听也没听,直接就问:“那么说,来到这里的人你都认识,除了武雪她们,都是白富美了?”
施男呆愣了一秒,立即就明白了这两个不靠谱的室友的意思,虽然在宿舍里施男一直少言寡语,可是沉默的人,往往才能看的更清楚,而且他毕竟是被当作一个集团的接班人培养出来的,对于大波和凌林,他看到或许比我更明了,有时候我会想,在我们还在迷茫痛苦的时候,施男是不是已经看到了结局所以提前带着明清离开?我不知道,即使真是这样,我们也不会对他有什么责怪,因为当我们伤痕累累的离开了这片是非的时候,我们知道是他和明清帮我们处理我们留下的疮痍。
他只说:“别去左边就行。”
当我还在思考这个“左边”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大伯和凌林给我们打了个招呼就开始了筹划了几天的“行动”
“你不去?”施男看着我,品了一口杯中的红酒,好奇的问。
“没兴趣。”我也学着施男,拿起高脚杯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咋了咋舌,感觉还没有啤酒来得痛快,施男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拿起手中的酒,轻轻摇了摇,说:
“这是法国波尔多红酒,喝红酒的时候,先把酒杯在鼻前慢慢晃动,酒香会随杯壁往上,慢慢入鼻。”施男说着把酒杯放在自己的鼻前。不可否认,施男那样子很绅士,很优雅。
我学着施男,也把高脚杯放在鼻前轻轻闻了闻,确实有一种味道,不过就像我第一次和白酒一样,我的确不太能接受红酒味道,法国波尔多红酒我却知道它的大名,所以也沉下心学着喝红酒,而且在这个热闹的生日会上,我除了这件事,似乎也无事可做。
“红酒入口后,先用舌尖品。再用舌头把红酒挤向口的二侧,用舌头的二侧品味,这时候,酒的味道就更能显露.”施男说着,轻轻喝了一口红酒,慢慢的在嘴中品位一番后,看着我。我拿起手中的红酒,学着施男,慢慢的喝了一口,尽量控制着嘴中的红酒按照步骤来。
“怎么样?”施男笑着问。
“还是喝扎啤爽快点,不过这里面的味道,倒是挺有感觉的,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这种感觉。”我看着施男,实话实说,施男只是笑了笑,像是预料到我会这么说一样。
“能把红酒和扎啤放在一起比,幸好我不真的是你的老师,要不然非揍你不可。”
我摇了摇手中的红酒笑道:“开个玩笑,红酒可是酒中的最有韵味的美女,扎啤则是个浪子,我可没有勇气在一位品酒师面前把浪子和美女相提并论。”
“这比喻蛮形象。”施男笑着说:“走吧,我带你去酒窖看看。”
“带着一个第一次喝红酒的人进酒窖,是不是有点浪费?”我笑着说。
“他们都懂红酒,可是,他们进不去酒窖,怎么?不想去?”
“我担心我撒酒疯会把酒窖给砸了。”我打趣着说。
“你在明清面前也这样?”施男忽然看着我问。
“你在明清面前肯定不是这样。”我笑着放下酒杯说:“你不会想让我自己找吧?”
施男看着我,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嘴角上扬。
我们在酒窖陪着这些酝酿在时间中安静的姑娘聊了很久以至于忘记了时间,一直等到小诺急急忙忙的找来,才想起来,我们是来参加生日会的,等我们打开酒窖的门,抬头看天,夕阳已经换成了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