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舌老头手把着牢门的铁栅栏,眼巴巴地看两人吃着,舌头舔舔嘴唇,道:“哎哎,你们这些后生,倒是给老头我留一点啊!”
“还剩个鹅屁股,你要不要?”陈寿抹了抹嘴边的油,乐呵地朝老囚说着。
看到陈寿把还没啃尽的鹅架直接扔了出来,羊舌武一脸的肉痛和惋惜。这没吃到烧鹅,就跟抢了他最心爱的东西一样,满是怨念:“你们这些家伙压根不知道珍惜粮食!吃不完早说啊,老头我有奉献精神,这忙我肯定帮!”
杜烧白在隔壁牢房剔了剔牙,呵呵两声:“老头,你就别贫了!不吃烧鹅又不会被饿死,一天到晚瞎嚷嚷啥?”
“没良心的小兔崽子啊!没事就来欺负我老人家!”羊舌武脸上带着“悲伤”的表情,却说不出的搞怪。
陈寿苦笑着摇摇头,这老货的话没一句正经的。
三天的时间说快也快,一晃眼的功夫就过去了。这三天里,名叫小六的杂役弟子,每天送饭时都来向陈寿请教刀法,顺便也给换换口味,不是烧鹅就是烤兔,可比当初陈寿做奴隶的时候好多了!
这饭食,陈寿对于夺了老囚的,有些于心不忍,最终还是分出部分给了羊舌老头,毕竟人家是前辈,尽管落了难,也不能尽埋汰他不是?
陈寿的刀法,讲究基础,他给小六讲解的,只有用刀的体悟,并没有固定的刀招。要让小六在宗门大比前这短短的时间内,刀法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纯属赶鸭子上架!
陈寿别出心裁地,从另一个角度去传授刀法。他详细给小六演示的,是如何破除对手的刀招!
小六口中的宗门大比,主要目的是选拔外门弟子进入内门的,而杂役弟子成为外门弟子,那只是附带。杂役弟子中,小六大部分人都熟悉,而这些人大都是练的武者刀法。
撇开刀招不谈,刀,无非就是劈砍,再细腻一点,就是切、割。这和剑法有着明显的区别,剑法讲究灵动飘逸,而刀法重在大开大合,霸道绝伦!
陈寿想要做的,就是教会小六如何去破除竞争对手的刀法,以期能够成为琅阙魂宗的外门弟子。
这当中,陈寿也利用只言片语向小六套话,说的是关于【锁刹符】的事。
小六表示,【锁刹符】不是他这等身份能接触到的,只有在每月月底的时候,宗门会安排执法堂的弟子来更换,其余别无他法!
对于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陈寿没有产生过多的失望,心想着是不能去指望小六这个杂役弟子了。
三日的时间一过,陈寿急忙去看贴在铁门上的【锁刹符】。
只见符纸表面的光晕已经黯淡到几乎看不见的地步,突兀地,化成了细碎的粉末,自动掉落到了地上。
陈寿眼睛一亮,心里想到: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能够从牢房里逃出去呢?
小心翼翼地往锁头处碰了两下,没出现被弹飞的情况,陈寿兴高采烈地握着牢门,只差没蹦起来!
虽然铁门依然上着锁,但对于陈寿开辟魂庭后剧增的力气来说,只是小事!
“呸,呸。”陈寿往左右手心吐了口唾沫,一脸的干劲,那双丹凤眼也眯弯成了条细线。
他刚想要踹铁门,双肩却突然各被搭上了一只手。
“靠!”心里鄙视一声,陈寿转过头去看,这次决不轻饶了突然又出现的老头,一顿打肯定是少不了的!
可出现在面前的,却是两个人!羊舌武,还有杜烧白!
“卧槽,什么情况这是?”陈寿一脸懵逼:“老白你又是咋过来的?”
杜烧白脸上略显尴尬,解释起来:“那啥......之前和这老家伙起了口角,我也挖了条暗道到这,和他干了一架!”
陈寿脑门黑线密布,嘴角不自然地抽动着。这两个家伙到底是有多不靠谱!就为了对骂和互殴,就费那么大功夫挖暗道,简直极品!
捂着额头,陈寿感到有些无语,他继续问道:“那你俩现在突然一起过来干嘛?该不会是聚在一块儿叙旧吧?”
突然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嫌弃地挣开了两人的手,皱眉说道:“老家伙往暗道里撒了泡尿,你们......竟然就这么爬过来了!呕!”
羊舌老头神色飞扬,猥琐的气息油然而生:“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们找你的目的,就是因为你门上的【锁刹符】失效了!”
陈寿并不笨,老囚话里的意思他懂了个大概,很显然,两人是想从自己这间牢房逃出去!
这俩人实在是太鸡贼了!
“没错,小兄弟,突破口就在你这间牢房里。”老白接过话茬。
可陈寿陷入了疑惑,有些不解:“这间牢房以前空着,也没被贴上【锁刹符】,你们既然打通了暗道,为何不逃?”
“嗨,被封闭了魂庭,我们和凡人根本没什么区别,就这么出去了,根本就是给妖魔送菜!”老白解释道。
“现在出去不还是一样么?也没啥卵用啊!”陈寿仍旧想不明白。
羊舌武和杜烧白对视了两息时间,异口同声地对着陈寿说道:“因为有你!”
“我?”陈寿顿时吐槽:“我可不是妖魔的对手!”
“不不,你的魂庭没被封禁,所以我们还有机会!”
羊舌武肃穆站立着,又透露出那股特别的“仙风道骨”来,说道:“我教你魂诀,只要你修炼小成,巩固了魂庭境的道基,趁势保护我们逃出去还是没问题的!”
杜烧白点点头,表示赞成:“我这有三张偷藏起来的神通拓印卷轴,相信对逃跑的过程会有很大帮助。”说完从裤裆里掏出了三张糅在一起、变得皱巴的羊皮卷,递给陈寿。
“我勒个擦!老白你这藏东西的地方挺别致啊!”陈寿被老白的举动整得目瞪口呆,竖起大拇指表示佩服。
杜烧白讪笑着,说道:“没办法,那帮孙子特贼,都给我扒拉光了。不得不藏深一点啊,就是有点硌得慌!”
陈寿接过老白手里的“珍藏版”神通拓印卷轴,嘴角抽搐两下,感情这一老一少是想让自己当先锋啊!
低头整理了下思绪,陈寿还是觉得不妥:“出得这牢房,可这镇妖塔我们是逃不出去的,没有那劳什子令牌根本行不通!”
“放心,小事一桩!”羊舌老头露出鸡贼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