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初开面色沉重抑郁地盯着药纯,他没好气地叫道:“走开!不要打扰我,惹恼了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怎么对我不客气?”药纯笑道,“是非礼我啊,还是吃了我?”
“药纯!”酒糖站到了杨初开背后,很忧心地说道,“和我回去,不要招惹人家,更不要......”
“不要什么?”药纯机灵的眼睛看了酒糖一眼,忽然倾身靠向杨初开,要向他献吻,她抱着杨初开的头,火热的染成白色的嘴唇黏上了他的唇口。她的唇水润饱满,淡淡药香,蛇躯般的小舌头探出齿间,释放着女性温柔,她唇中的毒素,也像她的激情一样扩散,感染了杨初开。
杨初开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没有拒却与挣扎,他表现得很木讷,但酒糖却以最快的速度抱起了药纯的头,她双眼湿润地说:“你不能不这样吗?你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我们甘心情愿,而且他很喜欢!”药纯灿烂地笑道,“而且女人总该要男人付出一些代价的。而且我现在喜欢上了这个男人,你走开吧,不要打扰我们!”她低头看着面目呆愣的杨初开,充满温柔地笑问,“你会喜欢我吗?刚才的感受好吗?”
杨初开强壮地推开了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吐了口痰水,对她说:“走开,我不喜欢你,不要再靠近我,我也很讨厌你嘴里那古怪的香味,最重要的是,我现在是个杀人犯,公安局放不过我,我成了个亡命之徒,你们最好不要靠近我,如果我被逼急了,我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因为杀一个人也是犯罪,杀十个也是犯罪,早晚都会死,我什么也不在乎了,什么也不怕了!”
“就只有你是亡命徒吗?”药纯别有意味地讥笑道,“你看我们是好人吗?我比你坏十万倍,百万倍!你和我相比,就是蚂蚁与大象的差距。”她想着前一个被她吻过的男人:他打牛打马般对他的妻子不尊重,而她把他堵在了火车上的厕所里,亲吻了他,自以为有魅力的他顺着她的问话赞美对他主动投怀送抱的艳遇女郎,不曾想一分钟之后,他就口吐白沫地死在了车厢内的过道里。
“别胡说了,”酒糖想拉走药纯,“他是不是已经中招了,你能不能挽救他?不要伤害他,做迁怒于人的事!”
“没救了!”药纯不耐烦地甩手道,“喜欢我的和我缠绵过的人都会至死迷恋我,我不怕他们口是心非。”
“你对我暗中做了什么?”杨初开箍住药纯的右手手腕,皱着眉头叫道,“什么叫作没救了?你们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左手有抓住了酒糖的右手手腕,每根手指都像铁钳子一样。
“放开我!”药纯挣扎大叫道,“我喜欢有礼貌的人,把你的铁爪子给我松开!”
面对粗鲁暴躁的杨初开,酒糖语气柔软地说道:“你不要激动,你中了毒,很可能会危及生命,我们要想办法救你,请你先不要发火,也不要伤害药纯,我会保证你的生命安全,愿意以我的生命为代价!”
“放开酒糖!”石磊急冲过来叫道,“谁惹得祸事谁去承担!常在河边走,不能不湿鞋,我早就料到她会为她是行为而受到惩罚,怎么样?不是每个男人都会被你莫名其妙的毒死,总会有奇人异士例外,洞察你的伎俩。药纯,你能不能祛除他体内的毒,这也许关乎你自己的生命,你自己处理吧,不该连累别人!”他伸手抓住了杨初开的左手腕,试图使其放开酒糖,说道,“放开酒糖,她与此事无关,而且她也不能保证你的生命安全,更不能以她自己的生命作保。”
杨初开身上起了变化,成了锈刀客,他身体区域性的生锈,皮肤卷起绣铁皮,他的身体毫无中毒迹象,而锈刀客就代表着毒,锈毒!
酒糖气恼地埋怨石磊道:“你不该说这种话!我们不是别人,而且你怎么能对她这么绝情?你们俩不是曾经情深意重,山盟海誓吗?难道那些话都是违心的,虚假的吗?”
“对!”药纯说道,“情深意重是违心的,山盟海誓是虚假的,我们都心照不宣。我之所以和他谈情说爱完全是为了使他能更靠近我,和我保持步调一致,避免什么事都以你的看法为主,事实表明,我通过我的个人魅力,的确在一定程度上做到了,而且这还表明了一个事实,证明了他并不是那么的爱你,至少没经得住我的诱惑,一直在和我纠缠!”
石磊反手打了药纯一巴掌,声音清脆,场面令人始料未及。
锈刀客积郁的愤气随着事态的骤变消退了不少,他僵硬地松开了自己的手,说了句:“你们先解决好你们的争端,然后我再和你们计较。”他似乎很讲礼节地退在了一边。
“计较什么?”石磊朝锈刀客吼道,“如果你没有出现,会有这么多麻烦吗?你最好滚蛋,死的远远的,尸骨无存,谁也找不到你!”
他的话触怒了锈刀客,锈刀客难以自控,铁掌一般地按在了石磊的额头上,他直臂向前一推,石磊就后仰着,像片风吹的落叶般飘下了疾驰的火车。火车正行驶在高架桥上,桥下是密草谷涧,石磊的身躯坠入山涧,立刻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了。
“你干什么?”药纯朝锈刀客嚷了一句,她望着石磊坠身的地方,立刻按捺住了内心的担忧,反而说道,“死掉好了,活着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
酒糖拉着药纯说:“我们下去找他,不能这样和他分散了。”
药纯绝情地说:“不要去,不要管他!如果你真愿意去,那你就去吧,我提前祝福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不,至少是万年好合,百子千孙,多生贵子,多多益善。”
“你不要和他生气了!”酒糖说,“我知道你们都是口是心非的人,但无论如何也不该因一点小事就伤害彼此的感情啊?我真的不希望你们决裂,更不能是因为我。”
“不要再给我啰嗦!”药纯叫道,“也不要再教训我,我和他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了。你如果需要他,非想要和他在一块,那就去找他啊!我不干涉你们任何人的自由,你愿意和我散伙就散伙,我也不会强求什么,如果不想和我散伙,继续和我合作,那我们就继续保持友好的合作关系,我也可以继续把你当作姐姐,姐妹情深。”
酒糖做出取舍,暂时不顾及石磊了,她认为石磊可以应付一切,也能通过她留得路标,尽快和她们会和。
“你对我下了毒?”锈刀客见她们平静下来,就忍不住发难道,“给不给我解毒?还有,我感觉你们太奇怪了,你们是什么人?好像很不寻常,石磊他难道曾经是块石头?”
“大家彼此彼此,”药纯脸上的愁云散开,她是个情绪转换非常快的人,心里从来不记任何烦心事,她嘴角遗笑道,“你不是也很不寻常吗?你是块钢铁吗?”
杨初开右手心的生锈掌铁具有强制摄人魂魄的能力,他刚才掌心按在石磊的头上的一刹,已将石磊的灵魂吸入了自己的身体,此刻石磊的灵魂正在他的精神世界中被摧残攻击。虽然他也在反抗,但他却是在和神对抗。这是锈刀客独有的能力,被锈刀客摄取的灵魂是根本没有任何打击锈刀客灵魂的能力的,除非锈刀客自我意识上的出现伤损,但当他的意识拨乱反正后他立刻就会不可战胜。
石磊正在锈刀客的精神世界中和他打斗,他们两个在暴雨的森林中激烈的搏斗,彼此伤害,而石磊并未发觉自己是在锈刀客的精神枷锁中。
灵魂在与石磊的搏斗的同时,锈刀客又向药纯发问道:“你是谁?这个世界太奇怪了,我好像不认识我自己了。”他的灵魂似乎有些不受他控制地在他的精神世界中对石磊攻击,如果他控制自己受攻击的就是他,他险些陷入了一种不自知的情绪中。好在他虽然学问不高,但还知道阿Q的精神胜利法,他不愿成为那样自欺欺人的人,可是石磊的灵魂在他的精神世界中冲击着他,因此他只好画地为牢,设立起一处监狱,将石磊监禁了。他躲开了他。
“你怎么了?”酒糖看到锈刀客眼神中的烦乱,谨慎地向他问道,“你的表情很奇怪,你在想什么?”
杨初开不知道自己具有摄魂力,他对于脑中这样虚无的想象感到痛苦,这种想象无比逼真,已经让他恍惚如真,但他还保持着几分清醒,认为那只是想象,他不会相信自己的精神世界是真实的空间,是锈刀客的存在空间,他开启了这个空间。
“我中毒了!”他很愤怒地抓住了酒糖的衣领,“给我解毒,我中了什么毒,怎么样才能解我身上的毒?”
酒糖试图推开杨初开不礼貌的手,说道:“你先放开我,不要这样对我!”
“给你下毒的是我,”药纯笑道,“不要难为她,而且我还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只会施毒,不会解毒,你是死是活,那要看你的造化和生命力了。不过你既然是个奇人异士,那你也许应该有很强的生命意志,除非面对死亡威胁时,你毫无斗志,甘愿舍弃生命。”
“你感到有什么不舒服了吗?”酒糖问道,“生命体有没有发生不可修复的损害?只要你的生命体没有发生不可修复的损害,那你的生命意志就不会脱离身体,生命意志存在,你就是个没什么大碍的人。”